白侬依就好像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不去想,不去提,倒不觉得什么,一旦有人提了起来,心里便不安了,就好像她能轻易的就破坏我所拥有的一切一样。
回府的这几个月来,我总是躲着她,避着她,把她当空气一样避而不谈,避而不想,可是她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他和她的感情也还是的的确确发生过。
我很怕,怕就此将他带走,远远的将他带走,带到我用尽一切力量也不能挽救的地方。
我用余光细细的打量他,想看出他的漠不关心。可惜,我看到的是他在蹙眉,深深的蹙眉,一条一条的眉纹用手轻抚也抚不平。
他喝了口酒,淡淡的道:“到底是什么病?病了大半年!”
宣宥锡扫了一眼我,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侧脸之上,“听大夫说是急火攻心。”
低着头的他让人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塌软的肩膀却是骗不了人的,他在深深的自责。
他又往嘴里倒了口酒,似乎是还没经喉咙就到了腓腹。半晌,他又开口道:“我知道了,会请最好的大夫来看她的。”
他用酒精麻痹着自己的神经,一杯接一杯的自酌,看得我心里那叫一个难受,比拿把刀剜自己的肉还心疼。
现在的他,我宁可让他告诉我,他还是放不下她,他还对她有情,他终究还是要辜负我,给了我世上最美却容易碎的梦,我也不要他这样。
我压住了他裕要拿起杯的手,他抬起头淡淡的看着我,骇红的双眼有些湿润。
我想落泪,但还是忍住了,任由酸酸的东西在鼻腔里来回的游走。
我要笑,他说让我笑,高兴的笑,但我笑不出只想哭。
我微微侧了侧头,让他看不见我眼中的闪光,“不是要带我疯吗?喝醉了怎么疯啊!”
他笑了笑,拍着我的头,“无碍的。”他淡淡的说着,又把刚放到唇边的酒一饮而进,接着又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不知宣宥锡是何时走的,不知外面是否恢复了如晨曦一样的繁华,我只感觉某些东西离我越来越远了。
看着一手捧着茶一手扶着雕花木栏的他,我感觉到他会从我的指间飞走,越飞越远,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去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特别的好看。
他拉着我的手,却给不了我温暖,反而觉得有些凉。三月的晚风很温和,但吹在我的身上怎么就感觉跟寒冬腊月的里风打在身上的感觉一样了呢?一样的没有温度,一样的冰凉刺骨。
我和他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沐着星光,信步而行。
这该是多浪漫的事啊!可惜我们各怀鬼胎,自想自的事,各叹各的气。
进了府,我们还是这样手拉手,似乎谁都不愿先放开,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要放手的。不是吗?
“我自己回兰园吧。”我对他说。
“自己一个人回去,行吗?”他担忧的问。
“哪有不行的。府里的侍卫那么多,还怕我被人拐了不成?”我冲他挤出微笑,调皮的说着。可笑容背后的无力,只有自己才知道吧!
他摸着我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我,“回去的时候要小心,睡觉的时候要记得关窗户。”他细细的叮咛着,就好像我是他手心里的宝。
来不及冲他点头,我转身就走。我怕再迟一刻,他会发现我落泪。他说要我笑的,而我现在却在哭。
他掌心的余温还留在我的脸上,我轻轻的拂着,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转弯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消失的身影,那个方向是属于白侬依的,恰好和我背道而驰。
又望了望月空,迷茫的双眼竟然看不到一颗星星,难道它们也躲起来陪我一起伤心流泪了?我自问着
作者题外话:听说蓝竹清的呼声很高啊!是不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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