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风华皱着眉,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这么俊俏的公子,可惜~~这一皱都快皱成老头了。”我掩着嘴,轻快的说着。他重重的“哎”了一声,一脸黑线的坐在了木椅之上。
我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心里也猜出了七、八分。不等他开口,我接着又道:“某些事情总会过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的就学会了遗忘。”
他涣散的瞳光立刻又聚拢起来,认真的看着我,“你也能遗忘,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吗?”
我叹气着别过头,眼睛又无意识的瞟了眼受伤的脚。
有些事,有些人,应该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我决定把他(宣梓齐)送给我的那支玉簪转送她人,我认为我可以迈过那道坎儿,继续心平气和的过日子。
遗忘好啊,不用活在痛苦的回忆中自己折磨自己。拥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小小快乐,无忧无虑的活着,不好吗?何必让自己愁,让自己伤,反正怎么过也是一天,不如开开心心的过。
我冲他淡淡一笑:“我想我会的,同样希望你也会。”
他苦涩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慢慢的朝我走来,微微的叹息道:“我也想遗忘,可惜我做不到。”
浮动的暗光映在他爬满忧愁的侧脸之上,我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诗者,让人有种想抓却抓不到虚无缥缈的空灵之感。
“今天攻城很顺利,莫漓认为他儿子出卖了他,自乱阵脚,蓝竹清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小胜一筹。”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浓浓的哀愁与惋惜,说得我也一起悲伤了起来。
战争是残酷的,它使得人的生命如同草芥,生存与死亡不在那么清晰,反而令人模糊。我的眼前也开始浮现了血染红天际的场面,勇士们挺枪催马,奋力的拼杀;漫天的怒吼弥漫着整个血腥的战场;滴血的令旗在北风嗷嗷的作响之下妖娆的飘着,带着几滴还未消退的热血洒到了亲人抑或是要好兄弟的脸上……
帐外漫天的欢呼声覆盖了整个黄昏,帐内的我和风华却在默默的叹着气,半阖眉目的为死去的人儿静静的默哀与祈祷。
“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山势图,我连忙接过揣进怀中。这个可是机密,万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又瞅了眼我的脚,鼻子里发出低沉的鼻音,“每日亥时,我都会在老地点……”
“吹风,我知道。”我眨着眸子,托着下颚,巴巴的望着他。
他拍了拍我的头,素洁的嘴角终于绽开了一朵不起眼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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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风华走后,我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山势图,借着帐内微弱的光,凭借着自己仅存一点记忆慢慢的在图中寻找,可思忖了半晌,也没能得出最终的答案。
到底是哪条?
我苦思冥想,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川字。脑袋又时不时紧张的巴望眼帐帘,生怕随时有人会闯进来,竖起耳朵倾听外面有无异常的声响,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连呼吸都不太正常了。我感觉我的手在微微的发抖,原本清醒的脑子此刻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叹着气将图又收回怀中,挫败的“砰”一声躺在了床榻之上,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暗暗的骂着自己“真笨!”
“别叹气了,来,吃点松子。”
“喜婆~~”我无力的喊着。
“漂亮吗?”她指了指头上的那支蝴蝶玉簪。
我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漂亮,太漂亮了。”可思绪却又在那幅图上。
“这是我前几天在山里采的,可香了!”
“山中还会有松树?”我心不在焉的问着。
“有啊,怎么没有!”她高声反驳。
松树?山中?
我嘴角乐开了花,“这里每座山头都有松树?”我急切的问。
“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最矮的那座山有成片成片的松树,其它山头我倒没看见过!”
原本沉入渊底的心又豁然开朗了起来,眸子里也洋溢着兴奋的笑意,如小鸟般快活的磕着松子。
“瞅你乐得,国师这回是小胜,好戏还在后头呢,到时候你可别乐得直不起腰来。”
我脸一僵,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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