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剂毒药果真够毒!”莫漓浑身上下像是吃了兴奋剂了一般,眼睛红得骇人,嘴角那一瞥,更让人不敢正视,如捏死一只蝼蚁般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帮最低贱的奴才。
他的血并不冷,只是害怕。他害怕她再一次离去,如十年前般。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也是底线,所以他要保护这来之不易的人,来之不易付出的感情。
十年前那场宫闱政变,让他如久般历历在目,痛彻心扉,而如今只不过又将伤口洒满了盐巴,痛亦害怕。所以惩治这帮多嘴的奴才,也是为了掩盖他心中的不安。
多年来的杀人如麻,他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似乎唯有这种方式才让他自己感觉到他仍然还活着。
小宫女撑着微弱的身子,眼皮微抬,直直的瞅着高高在上的王,如一只受伤的小兔在等待死亡的那一刻,脸色平静得如秋水一般。
还有比死更可怕的吗?她在祈祷着那一刻快点来临,好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去。
她没有多嘴,没有多嘴,只是解释早已不重要了,说与不说,她终究还是要死的。
“这回该轮到你了,说!是不是你这个狗奴才多的嘴!”
小宫女晃了晃手指,此刻她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句。
“嘴硬的狗奴才,来,赐药!比刚才那个多加一倍。”
小宫女浑身颤了颤,心里的哀求着不要,她不愿如此痛苦的死去,宁可给她胸口一刀,哪怕几刀都行。
执行的老太监浑身也抖了抖,当差这么多年,这种情景他还是头一回遇到,服侍这么年的王,如今变得跟可怕的恶魔似的,他的心里也万分的害怕。
王,虽暴戾无情,但对他还是不错的。
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端着药碗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小宫女走去。
小宫女瞪着乞求如水般的大眼睛……
“住手!”声音响亮而清脆,划破了死寂般的牢房。
莫漓从混暗的微光如一把厉剑似的锁定了声音来源。
莫乾之侧了侧身,正好挡住了我半拉身子。
“是你喊住手的?”声音低沉而浑厚,恰好扎进了我的心里。
“父王!”
“乾之,你来做什么?管好你的奴才,立刻给本王滚!”转首,瞪着老太监,“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敢紧喂药!”
“住手!”
“你这个狗奴才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漓王再次转首,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瞪着我。
“信!但,请容奴才多说两句。”
“你以为你多说了两句?就能逃开被赐死的命运?看在你是我儿子那边人的份上,容你在临死前多说两句废话!”
我从莫乾之身子一则缓缓走了出来,一步一步恰好顺着心跳的节拍,踏在地上,也踏在在场每个人心里。
嗒、嗒,音小却很重。
平静的道:“国之兴,则家之兴;国之强,则家之强。人齐,方能国兴国强。瞅瞅王上您,正如何对待您的子民?她们不是您发泄的工具,她们是您的子民,如亲人般的子民!”
“你是在说本王暴戾杀人如麻?”
“正是!”
平静得望着他。空气顿时愕然停止。
作者题外话:天冷,记得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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