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作者:中原听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129

大概是保治觉着自己的爹勾引了自己的媳妇,没法说出口,这才跑来给他大哥说是看见了那小保姆和他爹睡觉,想让他大哥替他出出气。

想到这里,许妮心中的疑困解开了,这才安稳地睡觉了。

许保珍送走姐姐许妮,保福就从外面回到了家里,两个人睡下后,许保珍倒豆子似的就把许妮姐给她说的事讲给了保福,最后还说:“大哥本来想找你和保钢一块去劝劝爹,让那女的走了算啦,要不然,爹那么大年纪了,可咋能受得了?你整天不粘家,大哥只有和保钢一块去了”。

巫保福听着将信将疑,但妻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他不信,只是他整天在外面跑工程,几乎是白天很少在家,有时晚上也不回来,老三给爹找小保姆的事他也是现在才听说,想想不可能,但保珍说的倒挺认真的。他就说到:

“这事可别出去乱说,我明天到爹那儿看看”。

“出去说这干吗?不是在家和你说的吗?”

巫保福躺在床上心里纳闷,爹恁大岁数了还真有这心劲。

第二天早上,巫保福吃罢饭歇了一会儿就去老院看爹。

他走进院里时,巫全贵依然和小娜在看电视。

巫全贵本来对二狗就没好印象,几个孩子就他心眼多,整天还阴着脸,所以保福进去巫全贵只向他看了一眼就算是和儿子打了招呼。

小娜不认识他是谁,也不懂什么礼节,也向他看了一眼就继续看电视。

来到这里二、三天了,小娜除了认识了小霞、小宝和巫全贵外,见过五狗和哑巴;昨天晚上大狗和小六来,她从感觉中觉得这是巫家的人。今天来的这个她想可能也是巫家的,但没见过,就多看了一眼,但每次都碰到保福火辣辣的眼光。

保福是怀着极大的好奇来的,当看到小娜时他心里第一感觉就是:她年龄也太小了,和爹实在也不班配,他甚至想到了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话。

保福坐了一人儿没话可说,就掏出一百元钱说:“爹,最近工地上事多,也没来看你,这一百元钱您拿着买点东西吧”。

巫全贵对保福这种出息从来看不习惯:他总是小小气气地和人耍心眼,和自己兄弟也是如此。前几年他生法盖房时巫全贵就看出了他的心事。此刻巫全贵连看一眼都没看保福拿出的一百元,只是看着电视说:“我有钱花,昨晚保钢才给了我五百块儿”。

巫全贵的这句话里也透露出对保福的看不惯。

保福没理会父亲的表情,把钱放在了父亲身边的床上,然后搭讪着和小娜说话:

“你家是哪儿的?”

“穷县的”。

小娜接了一句。

“出来打工的?”

小娜没有回话,只是看了巫全贵一眼。

巫全贵见二狗同小娜扯闲话就说道:“这一段不忙啦?”

“爹,不忙啦”。巫保福回答着。

保福进门巫全贵就知道他是冲小娜来的,昨晚来了两个,今天又来了一个。

巫全贵的心里就有气。

保福见父亲不高兴,就想:看来妻子说的不错,儿子整天忙,抽空来坐一会儿他就烦了,还真是有这回事。自己坐在那里他俩就不方便啦,这就马上赶自己走,走就走,巫保福想着站来说:“爹,那我走啦?”

巫全贵在坐位上哼了一下,算是给保福送行。

走出老院,巫保福一个人在大门口站了好长时间,心想:这老爹可真是的,有了一个小妮儿,对儿子也没有好眼色了,他忽然想起一句俗语:“马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可现在是爹有了小老婆忘了儿子。

巫保福想着往北地走着,脑子里还在忆着刚才的事,爹对自己这样,也不知道昨天晚大哥和保钢怎么样了?肯定也碰了钉子。想着走着,就到了大哥的门口(原巫三家)。看看门开着,就想拐进去,看大哥在不在。

一进门保福就叫道:“大哥——”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我大哥在不在?”

保福说着已到了大屋门口。

许妮从里面走出来一看是二狗,先是愣了一下,又马上冷静下来说:“二狗,你咋闲啦?”

“我大哥不在家?”

保福也显得十分不自然。

尽管两个人爱昧关系好些年,尽管巫保福的媳妇是许妮介绍的,而许妮还和许保珍有是本家姐妹,现在他们是亲叔嫂关系,保福还是觉得十分的不自然。

“你大哥去镇上给毛毛送点粮食,他现在正吃饭哩,四五十斤没一个月就吃完了,再说这学校还克扣学生的粮食,这不,二十天前才送去四十斤,这可就吃的没乘几斤啦。”许妮说着,见保福还在那儿站着,就说:

“二狗,坐呀!”说着拉过一条凳子。

二狗坐下后不自觉得点上一支烟。

“大嫂,你说这……”

保福吸着烟见大嫂张大嘴在看他,就愣在那里。

“你说啥?”许妮不解地问。

“你说我大哥?”

“噢!”许妮恍然大悟似地说:“我说你大哥去镇上的学校给毛毛送粮食啦,你找他有事?”

“没事,没事,刚才我去看了看爹,回来想拐来看看大哥”。

保福抽着烟,说的极不自然。

许妮听了这话却显得极有兴趣:

“爹在家?”

“在家哩”。

“他说啥啦?”

“没说啥”。

“五狗在不在家?”

“五狗不在”。

“哑巴也不在?”

“哑巴也不在”。

“那咱爹和谁在家?”

“就他俩”。

“你是说咱爹和那个小妖精在家?”

“就他俩白。大嫂,你咋说得恁难听哩?”

“这有啥?她不是小妖精跑咱家干啥?”

二狗不说话了,他吸了一口烟,沉默了一会儿

“大嫂,昨晚我大哥和小六找咱爹啦?”

“可不是”。

“我说我刚才去找咱爹他艾理不理的一脸不高兴,好像是我冲了他的好事似的”。

“哈哈哈……”许妮一阵儿笑声:“二狗,你想那去啦,那小妖精不是咱爹的小老婆,她是三狗的,怀了三狗的孩子,怕他老丈人知道了,偷偷跑来生孩子的”。

“那我看咱爹咋和她恁热乎来?”

“想抱孙子白。”

“咋会是这样?”

巫保福的心里感到莫明其妙。

“这有啥?你想,那老三媳妇是个小人鬼儿,她要是再生个小人鬼可咋办?咱爹是怕他的孙子变种,这才这样护着她”。

巫保福的心里好像明白了一些,但还是疑惑地问:“保治咋说他看见啦?”

许妮一听这话,忙压低声音,并把嘴凑近保福的耳朵说:

“这你就不明白啦?咱爹和他的哑吧媳妇有那儿,叫保治给撞见了”。

“不可能!保治那二杆子劲,要是真这样还不闹个洋四江?”

“哎呀!你可别小看了保治,这叫粗中有细。他虽然二蛋,但也知道这事传出去丢人,所以就跑来找你大哥,想叫你大哥给他出气,你知道,咱家的事除了你大哥敢对咱爹说话,别的谁敢?你敢?”

“我不敢。”巫保福陷入沉思。

“是呀,你都不敢,保治他敢?”

保福心想:许妮说得有道理,可他心中还是不大相信。但想想娘死了这多年了,几年来几个兄弟都住外面,只有保治一个人住在家时里,时间长了,也许会,他知道没女人的滋味,可又一想,爹已经老啦,还怎么可能?

巫保福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空荡荡的,屋子里就他们俩个人,不由想起了许妮以前给他的美妙感觉,就涮地站起来,红着脸说:

“大嫂,我想你。”

许妮一听吓了一跳,忙阻止到:“不行,不行,我现在是你大嫂,别让你大哥知道啦!”

“嫂子,我不知咋啦,一看见你就急得浑身痒痒,再给兄弟一会吧!”

“不行不行,二狗,你快走吧!你大哥他快回来啦!”

许妮说着往后退着,一下子退到了套间的门上。这时保福猛地抓住许妮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嘴里说着:“嫂子,你想死我了,叫兄弟再来一回吧!”说着便解开了许妮的裤子,把他压在床上……

许妮无法回避巫保福巨大的力量,被保福推倒在床上,体验过保福的感受,便无法克制地闭上眼睛,嘴里说着:

“二狗,你快点弄吧,快点弄弄走吧!别让你大哥撞见了”。

两个人一番激烈地交战,震得那张老式大床吱吱作响,好长时间二狗才停止了恍动压在许妮身上喘气。

许妮推他一把说:“快起来,穿上裤子,这大白天,你也真是的”。

保福站起来穿好裤子,忽然两个人的目光触到了一起,都无声地笑了。

许妮穿好裤子后又拉了一下床上的单子,让它消去两个人压过的痕迹,然后又拿起桌子的梳子把头发笼了一下,这才冲着保福说:“二狗,结婚这多年啦,你咋还忘不了嫂子哩?”

“这咋能忘哩?大嫂,你不知道我看见了你浑身上下都是热的”。

“净拿好话哄我哩,现在这男人一有钱,都去外面找小妞,你这几年赚了恁多钱,就没在外面找一个?”

“找几个也不会忘了你呀!”

保福不注意说漏了嘴。

“这么说,你在外面哄得也有?”

“哪会有哇?”保福知道说漏了嘴,忙解释道:“咱是盖房的泥腿子,谁会看上咱呐?”

“哪可不一定,你没听人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谁还管你泥腿子不泥腿子哩!”

“没有嫂子,真地没有,你可别在保珍面前乱说”。

“这不,怕了不是?我是怕你在外边吃野食儿,吃多了,忘了我家保珍妹妹,她待你可不薄呀!”

“那能呢,大嫂!”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许妮忽然压你声音说:“二狗,你们也结婚这几年拉,你咋不让保珍怀个孩子哩?”

“我也不知道,她老就怀不上”。

二狗也觉得奇怪似地说:“也不知道是啥原因?”

“你看你大哥,昨天晚上和保钢一块去找咱爹,回来后就阴着脸,我还当是咋啦哩?原来听说那小妖精是来给老三生孩子的,半夜就给我商量,说想要个孩子,我说想要咱就生个,他于是就使劲地弄我,昨晚上弄的特别的舒坦。

“二狗呀,你要是想要孩子就叫保珍给你生一个,可别像老三一样在外面瞎哄。再说,人家老三是怕她那小人鬼儿老婆再给生下个人鬼儿,保珍的个子可不小,你要是想要,就要她生啊?”

“我知道,大嫂”。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巫保福怕待会儿大哥回来,就和许妮告辞。临走前又拦住大嫂拥抱了一下,弄得大嫂笑着说:“你呀,啥时候能改了这个毛病?”

保福嬉笑着说:“看见大嫂你,浑身都麻了”。

对巫保福来说:前些年大家都知道他弄残害耕牛的事,但却无人知道他和巫三媳妇的事,即是有人推测过,怀疑过,也在背后议论过,但那是谁都不回相信的。就像现在大家只知道他是个包工头,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个副村长一样。

巫保福是改革开放以后第一个组建包工队给人盖房的,就是三里五村的人,那个不知道巫保福巫二狗哇?全镇几十个村,几乎每个村都有他盖的房。现在他已看不上这些小的营生了。他现在盖得几乎都是公家的楼,楼层高、面积大,自然赚钱也多。除了本镇以外,他还到外乡干,去年还在县城承拦了一项工程。

干建筑最怕的是没活。有活就有钱赚,所以巫保福现在整天都是联系工程的,每天除了饭店就是酒店,要不就是给人家送礼,或者和人干麻将故意输钱,当然这些都和他的业务有关,不是单位主抓建设的头,就是某个关健人物,反正精打细算的巫保福不会白花钱,花了钱就要有所收获。

保福的建筑队不比别人,别人都是几个人打帮,联系的活就大家分成,花钱也要大家都知道。保福的建筑队是他自己的,他最主要的帮手就是本村的泥瓦工赵大孬的儿子赵水旺。保福最初干时赵大孬就是他的主要技工,儿子水旺整天跟着搬砖和泥。但也许是门里出身,水旺很快就掂起了瓦刀。随着工程的增大,他又跟着保福一块儿学会了看图纸、搞预算。现在保福有两个工地,一个是府里镇的一幢办公楼,另一个是县城一个单位的家属楼,两个工地上赵水旺就是总施工员和总监工,其他一些小工头都归他指挥。

最近保福又在外乡谈好一项工程。正在做准备,如果一旦开工就是三个工地了。

赵水旺跟着保福干了这多年,虽没有弄到多少钱,但却学了不少的经验,所以前一阵子他就想拉出来自己干,但当他听说巫保义当了副县长以后又打消了这个注意。

巫保福在关键时刻总是自己一个人出马,只有在争到图纸做预算或最后确定时才和水旺一起去。去年,因为县建筑公司效益不好,他又从里面挖过来一个建校毕业的学生当助手,这样,他就更有时间把精力放在打外交揽工程上了。

隔三叉五地请客送礼,自然少不了和饭店的服务员打交道,特别是现在好些大饭店里都有舞厅,吃了饭自然要跳舞,所以巫保福也难免不沾女人。但她的精明决不会像巫保义一样上当受骗。

巫保福虽然自己算来算去,但对所请的人他是花到那里算那里,因为他知道小气了一点儿,就可能项目泡汤,这样就无法赚钱。

一次为了一项工程,他在镇上最豪华的一人饭店里请几位要人,吃罢饭,跳罢舞时,那个负责人小声对保福说:“你看,这个小妮多水灵,你能不能把她弄出来玩一玩?”

巫保福心灵神会,就说那位负责人:“把他几个送走后,你到前面那个旅馆里等我”。

那人诡密地一笑,拍拍巫保福的肩膀走了。

巫保福送走大家以后就拐到舞厅,假装东西掉了回来找的意思,把那个小妞叫住说:“唉,跟我出去一趟吧”。

巫保福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谈这种事是从来不和老板谈的,因为老板要的价格比较高,还要吃回扣,直接找到小姐就可一步到位。

当巫保福和这位小姐说后,小姐不好意思地说:老板不让。

“我先出去,在前面等你,你就说到街有点事不就得啦!”

于是两个人商定,十五分钟以后见面。

果然,那女的如约来找保福。保福便将她领到那个小旅店里,开了一间房休息,保福就在外面等着。

三、二十分钟后那位负责人从里面出来拍拍保福的肩膀:“这事就这样定了,不过,到时侯我家里也盖房,你可要多费点心哪!”

“你放心,这项工程开工,我就叫你家的房也开工”。

那人走后巫保福才匆匆跑到那个房间,因为他知道那女人在那里还等着要钱呢。在这一点上,巫保福从来都很少先付款,因为在事后就可以讨价还价,还可以再做点手脚。

巫保福进去后,那小妮正一个人坐在床沿上等他要钱,可他竟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小姐一看就说:“你──”

“唉呀,这不给你说好的一个小时一百元。这还连才半个小时吗?”

小姐无奈,只得又脱下衣服让他享受一番,未了才付给一百元钱。

巫保福在外面泡女人几乎都是采用这种方式吃二道菜,正如他给人打趣时说的:买了那么多菜吃不完不浪费啦,不能梢回去就多吃点,玩女人也一样,别看着是二道菜。这样一方面安全,就是到了派出所小姐说也是先说第一个。即便是说出了自己,但头一个人都是各单位的头头,他找人说情,自然就把自己带过去啦,二来还可以省下些钱。

所以好多人叫派出所弄去罚款,可保福连一次也没有。

一次,他倒是被人揭发出来,被弄到了派出所里,可保福就是不承认,还说:“那天我和工商所的王所长在一块吃饭,一直到最后,他可以作证”其实他是吃了人家的二道菜。无奈把王所长叫去一问,王所长说:不错,我们一块回来的。其实派出所审那女的时她已经说出了王所长,只是都在一个镇上,派出所不好意思去找王所长的事,这才抓了保福,谁知竟让他给滑了过去。

找个女的长期来往,巫保福决不找饭店的女的,他知道那只是露水夫妻。巫保福找得这个女的可是个正儿巴经的人家。

这姑娘也是外地的一个民工,和他哥哥一块出来打工。最初巫保福不想收留她,因为搞建筑是下力活儿,可后来巫保福看这姑娘的模样还不错,工资也不多,就把她留下来作小工。后来又让她到厨房里做饭。可是在一次施工中,这位民工被楼板砸断了腿,当民工把他送到医院时保福也赶到了现场,经过紧急抢救小伙子脱离了危险,但小姑娘还是急的哭了起来。兄妹两人出来打工,出了这事,可叫小姑娘没了注意。这时就有人要姑娘给家里打个电报,让家里来人,也好处理这事,再说还牵扯到治病、误工、赔偿等。正当小姑娘去邮电所发电报时,巫保福正好碰见小姑娘。巫保福一听姑娘是要去发电报的就赶忙拦住说:

“千万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要是那样,你父亲不着急,出来挣钱哩,没挣成又有了病?”

其实巫保福是怕家里人来了和他讲条件,这样只有两个孩子,他就好对负多了。巫保福向小姑娘保证:“从现在起,你和你哥的工钱照样发,看病由我出钱,等你哥的病好了,再给家里说也不晚,另外,我给你的工资也按大工算,每天十元钱,你现在每天就陪着你哥哥在医院里”。

小伙子的病是腿骨砸断了,需要打石膏,住院,这样小姑娘就留在医院里照顾哥哥。

过了一段儿,随着天气的变冷,姑娘又提出回家一趟取些衣服。保福就说一些都有他负责,于是就领着姑娘上街买衣服。自然是姑娘喜欢啥就买啥,末了还给他哥买了一些衣服。姑娘出于感激便说:

“老板,你真好。”(此时这里刚刚时行叫老板)

巫保福闻听,便对这姑娘多看了几眼,他忽然觉得这姑娘十分地好看,于是就从心里想,自己为这事花了三、四千块钱,要是能把这个小妞弄到手也不算吃亏。

于是巫保福就开始了精心的安排。

他先把兄妹俩的工资一次结算了半年地给小姑娘送了过去说:“我怕你不放心,提前把你的工资算了,这是你哥你俩半年的工资,你先存起来,等你哥的病好后再带回家”。

为了让姑娘看着钱多,巫保福特地把三千六百元钱全部都换成了十地的。当姑娘看见这么多钱时,心情自然是十分地激动。巫保福就说:“小红去吧,去把钱存起来,别放在这里丢了”。

“我不知咋存的?”

“哪── 走吧,我陪你一块去”。

巫保福便陪着小红去把钱存了起来。

当这个农村出来准备挣些钱的小红姑娘拿着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有现金三千六百元的字样的存折时,那心里简直有说不出的激动,她把存单装在衣服兜里,可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又拿出来了,仔细地看看自己的名字,说:

“老板,你帮我放着吧,我怕丢啦”。

“那好,我就替你放着,你啥时用,就给我说一下。”说着,巫保福又说:“不过,这钱暂时用不着,你哥是因为干活受伤的,医药费,住院费都该我拿,包括你和你哥的吃饭,穿衣都得我拿”。

此刻的小红姑娘,又一次感到老板是个好人,就又不由自主地说:

“老板,你真好”。

巫保福闻听,就说:“小红,别老板老板地叫,多不好听?”

“那叫啥?”

“就叫大哥吧”。

“哪──”

小红犹豫着,心想这位大哥也太大了。

巫保福似乎看出了小红的心事就说:

“你看我年纪大是不是,其实我年纪不算大,不过咱是农村人面相老”。

“我叫你大叔吧!”

“唉── 那多生分,还是叫大哥好”。

于是小红就轻声地叫了一声:

“大哥,你真好!”

“这就对啦!”

巫保福说着,便把一只手搭在小红的肩上。两个人走着,快到医院门口时,巫保福说:

“小红,晚上咱看电影吧!我看你整天陪你哥,连个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我──”

小红心里想去,但却觉得把哥哥一个人留下不好,正在为难,巫保福就接着说:

“走吧,晚上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啊!”

“我哥他?”

“没事,现在病已好多了,叫他多休息一会儿,啊!”

于是俩个人就在县城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去的路上,巫保福就像兄长一样把一只胳膊搭在小红的肩上。看着电影,他又一只手使劲地握小红的手,电影结束,又把小红送到了医院门口。

此时,巫保福正好在县城接了一个工程,并在建设单位弄来一间办公室,但由于水旺有时也来,还有那位建校的大学生也来住,所以,电影散场后巫保福有心把这个姑娘带到这里,但怕碰上人,所以想了几想没有说出来。不过巫保福从搂住小红的肩膀和抓住小红手的感觉觉出来,小红已真切地把自己做为一个好人,如果有机会她不会拒绝的,于是巫保福就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第二天,巫保福让水旺和建生去另一个工地上检查施工,这间办公室便给他腾了出来。中午巫保福在饭店吃了饭就去医院把小红叫了出来,然后就在那一间临时办公室里完成了那一幕。

事后,小红一下子哭了起来,巫保福便许愿说,把她的户口转过来,变成非农业,再帮她找个工作,又给了小红二百元钱。

保福当时是怕小红哭着把这事传出去,才慌忙中许得愿,其实连他自己都是农业户口,只是他当时听人说,只要掏八千元钱便能买个非农业户口,便随便说了起来,谁知没隔几天,当巫保福像公狗一样又一次发情后,小红便问他啥时候转户口?啥时候上班?巫保福没了注意,只好去找四弟,让小红到保信的服装厂里来上班。并给四弟解释说:她哥是因为事故受伤的,自己没办法只好把她留了下来,当时怕她给家里去电报才答应给她找个工作,要不然事就不好办了。还关照保信,找个轻一点的工作。

保信自然答应了。保福就对小红说:工作已经找好了,先上班,以后再转户口。这样小红就在保信的服装厂里上了班,天真的姑娘真以为是好心的老板为他找的工作。

这期间,巫保福自然经常把小红带出来,小红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地摆脱了农村姑娘的天真和孤陋寡闻,接触了外面全新的世界。也就是在这时,小红怀孕了。当她把这消息告诉保福时,巫保福先是吓了一跳,就想着怎样给小红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掉。然而那天晚上,当他和一个单位的领导在一起吃饭时,竟听说某某领导在市里养了两房小老婆,给她们一人买了一套房,互不知道,而他每天像皇帝一样穿行于几个行宫之间。

巫保福由此受到启发,晚上一个人躺下便想:许保珍这家伙是怎么了?前几年自己几乎是天天弄怎么就不怀孕?这小妞自己也就是隔一段时间一次,她竟怀孕啦?自己也是将近五十的人了,该有个孩子啦。于是便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配置了家俱,这就成了巫保福的第二个家。巫保福来到城里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自然等小红的哥哥病好彻底以后,巫保福就想法给了他一些钱,让他离开自己的建筑队,他只知道妹妹地一家服装厂上班,却不知道妹妹已经怀了老板的孩子,成为老板的密秘妻子了。

巫保福每天骑着他的摩托穿行于两个工地之间,以往他多数时间都要赶回家里。自从在县城弄了房子,他便经常住下来,年轻漂亮的小红比起许保珍来自然要强多了。这样乐得许保珍常常和巫全林来往。

巫保义当上副县长准备让小娜给他生孩子时,巫保福的孩子已经快两岁了,只是他保密工作做的好,巫庄村里竞然连一个人都不知道。从大哥家里出来,巫保福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刚才和大嫂的谈话,直觉得好笑,自己差一点就说漏了嘴,可别让许妮把话学给了保珍,那可就不好办了。

保福回到家里许保珍就问:“见爹啦?”

“见啦!”

“见那小妖精没有?”

“见啦。”保福回答以后又看了一眼许保珍:“哎,你们女人怎么说话都这个样,什么小妖精,人家也是女人吗?”

“哟,你是不是看上她啦?怎么说小妖精你就听着不顺耳?”

许保珍像是开玩笑似的,但忽然想起许妮昨天晚上的话,就说:“你是不是在外面也哄了个女人?”

“你说呢?”

巫保福并不在意地说。

“我看也像有,也像没有”。

“那就是也有也没有”。

闻听此言许保珍就跑到保福面前用拳头打着他的胸脯说:“你气我,你气我”。

许保珍在这方面倒是很会和保福逗乐,每当保福想发脾气时,她都能巧妙地避开,有时保福胡意找叉,她也能把认真的对骂对吵最后变成玩笑,有一次两个人生气保福还动手打了她,她生气地哭了,当保福准备离开时,她就立即跑到门口睹住门说:“把人家打的这么疼,也不哄哄人家就走,就不让你出去”。

巫保福一听这话,气就消了三分,就说:“怎么哄?”

“背着我在屋里转三圈儿”。

巫保福没办法,只得背上保珍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儿。

要说两人的关系,刚结婚时保福是怕保珍的,但一来保珍会玩男人,使保福并不觉得尴尬,事实上她除了第一天晚上让保福跪了地以外,以后对保福可真是相爱有加,一心地去和他过日子。这几年保福手里有钱,有时到家就横一些。自从有了小红以后他还故意生气经常不回来,但只要保福回来,保珍就好好地待他,使他感到这个家的温暖,所以尽管巫保福动过离婚的念头但始终都没有敢说出口,只是在脑子里闪现一下而已。

此刻很明显又是保福在故意气保珍,但保珍就这样让保福自己收回这些话。尽管保珍也曾经怀疑过保福在外面是否有了相好,但她宁信其无也不信其有。

两个人正在打闹,巫全林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保珍一看,脸就有些泛红,她知道他是趁保福不在家来相会的,谁知保福今天正好在家,就赶忙说:

“九叔,你咋闲啦?”

保福也赶忙说道:

“九叔,你有啥事?”

巫全林倒是不慌不忙地说:

“咋啦,没事都不能找你大侄子说话啦?现在腰里有钱啦,看不起你老叔啦?”

“九叔,你说那里的话”。

巫保福说着赶忙把九叔让地坐到沙发上,又吩咐保珍拿烟。

巫全林坐下来点着烟吸了一口,才迈着关子说:

“你这副村长是咋当哩?整天找不到你,刚才保强还在满世界找你呢!”

“九叔,我这不是事多吗?你也知道我这副村长只是挂个名。保强他找我有啥事?”

“肯定有事,保强说,韩书记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叫你俩一块儿去,无论如何中午11点半以前赶到镇政府”。

“保强他在哪儿?”

“正在村委会找你呢?”

巫保福一听,别是镇里又有啥工程?这可耽误不得。就赶忙拿起包说:

“那我先去了九叔,别让保强等急啦,您先歇会九叔”。

说着就骑上了摩托车。

巫全林也说:“快去吧,我歇会儿也该回去啦”。

巫保福走后没多大一会儿,巫全林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关上门说:

“保珍,快点,九叔急死了”。

“九叔,保福在家你咋敢来哩?”

“哎呀!没事,保强真的在找他,要不我咋敢来哩?”

“可别一会儿他又回来啦?”保珍磨蹭着。

“不会,这会儿恐怕快到镇上啦。”巫全林显得有些急不可奈。

两个人说着,都把裤子退到了腿脖子那里,然后便粘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保福骑摩托车到村委以后,保强正焦急地等着他:

“哎呀,保福哥,你可真难找”。

“啥事儿这么着急?”

保福想知道是不是工程的事就急着问。

“当然是好事啦,快走吧!”

保强有点急地骑上了摩拖,但没有发动:

“保福哥,我先给你透个信儿,让你心里有个准备。韩书记说镇里准备成立一个建筑公司,想让你当经理……

保福一听有点泄气地说:

“哎呀!我还以为是有工程哩?我干那弄啥?我现在有自己的建筑队,又有活干,戴个那帽子干啥?这个副村长我还不想干啦哩!”

“哎呀我的保福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咋会恁迷哩?叫你当镇建筑公司经理,不过是让你那建筑队挂个镇建筑公司的牌子,还是你的人马,只是牌子大啦!镇里再给你一个办公地点,再揽工程不就好多啦?!再说,镇里有啥工程,不是由你全包啦?谁还敢再和你抢?顶多一年给镇里交几个管理费”。

保福一听,原来是这回事,就唿地一下发动着摩托说:

“要是这样,咱赶紧走,中午好好请请韩书记”。

巫保福说着,心里闪过一丝想法:怪不得要十一点半以前赶到,原来是趁机吃我一顿哩。

两个人走到镇政府,韩民智书记正在办公室等他们,镇企业办公室的许春旺主任也在那里。

据说许春旺这人特别老实厚道,除了干工作外,别得一概不会,韩书记就是看重了他的忠厚老实才把他留在这里,但由于上面没关系,所以只能是个副主任主持工作,报了几次主任都没有批。因为此,几个人也曾为他出注意,要他到县上活动活动,他果然就托了一个人去找一位抓组织的书记,谁知这位书记听后却说:“听说这人很老实,连酒都不会喝,他抓经济工作能行吗?”于是便又被搁了下来,但韩民智却信任他,所以一直把主任的位留着,让他来主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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