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阎皇寝宫
“父王,您先好好休息下吧。”阴冥月扶自己父亲到床上坐好后,才幽幽开口。
“哎,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好好休息呢!月儿啊,其实,那些人说的没错,父王确实做的太过忘恩负义了。”阴伟伦拍拍自己宝贝儿子的手,示意他坐下来听他说。
“五千年前,父王还不是冥界之主,只是神界的一名小小的天兵统领。在一次任务中,由于父王的错误判断,导致几万天兵死伤!本来玉帝是要按军法将我处以极刑的,却因为彩衣的极力恳求才得以活命。”回想当年,阴伟伦面露伤感。
“正所谓: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最终我还是被逐出了神界,可彩衣却拽着我来到了魔界的边境,并笑着对我说;‘阴伟伦,你愿意做这片荒芜大地的主人吗?若是我为你创立一界,你可还愿意为了处罚过你的神界,镇守这魔界出口,让其永远都不能为祸人间?’我毫不犹豫的答了愿意!”
“自此我变成了这冥界之主,负责管理亡灵、游魂,让其不受魔鬼的蛊惑,安然转世投胎。同时惩罚那些作恶多端的恶鬼,避免其再为祸人间。我一直努力做到最好,这不仅是自己想做,更是为了弥补当日自己的错误!而玉帝怜悯我的悔过之心,撤消了驱逐令,并将我纳入神级,封为阎皇。”这一切,都是彩衣给他的,而他对彩衣的报答,却是一千年的责难与侮辱……
阴冥月相当的震惊,这冥界竟然是梦梦送给父王的!“既然她救了父王的命,更送了一界给父王,那为何…为何您会将她说成是神冥两界的罪人?”
“那是因为一千年前的天魔大战……”阴伟伦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一千年前,年轻的魔王看上了美貌无双的彩衣,向玉帝提亲,却被玉帝一口拒绝。多次未果之后,魔王向神界宣战!”那一天,他亲眼看到从未跪过任何人的彩衣,竟然为了那个恶魔跪着哀求玉帝成全他们!“战争,最终还是爆发了!彩衣被逼迎战,与那魔王打斗不下千招,招招留有余地,却不想被那恶魔有机可乘,一剑贯穿了胸膛!”现在他还依稀记得当时她的悔恨,她呐喊的那句“权势就那么重要,你对我的爱又算什么!”
“那一战,因为彩衣的死,以神界的惨败告终。而曾经的魔王,也已变成了如今高高在上的天帝。若是当时彩衣没有心慈手软、没有受恶魔的蛊惑,她也不会枉死,一切也不可能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们也就不会被一个魔物踩在脚下!难道她不是罪人吗?”阴伟伦说的有些激动,虽然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去责怪她,若是当初的彩衣不仁慈他也不会活到今天!
此时,他终于懂得水逸寒为什么会说他没资格了。他确实没资格!那样枉死,梦梦的怨、梦梦的恨,比谁都要深!可自己父王,甚至整个神冥两界,都只记得她死后自己被魔界踩在脚下的屈辱。而自己也一度的认定她是罪人…更可恨的是自己在梦梦面前重演了当年那一幕——背叛!
“父王,被自己所爱之人背叛,那种锥心之痛是您所不能体会的。”他现在一点都不怨梦梦了,是自己伤她太深,不能怪她。
“月儿?”阴伟伦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解释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父王,您可曾想过,当年的彩衣神女死时的怨恨?她之所以会处处手下留情,完全是出于对那魔王的爱,她不忍伤害自己的所爱。可当她被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人背叛时,您能感受到她的痛吗?那不是剑刺入的痛,是心被人伤得千疮百孔的痛。她的心在滴血啊!”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的梦梦可是又心伤了呢?
“这……本王……”阴伟伦被自己儿子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当年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甚至至今为止都没有想过…想来,也许当时最痛苦的不是别人,而是彩衣自己吧!
“月儿,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可我们阴家欠她的,又该要怎么还她呢?”如今的彩衣早已变的高傲、冰冷!她会愿意原谅他们吗?
顿时语塞,父王欠了她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问他们愿不愿意补偿,答案是肯定的!可人家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的补偿就是个未知数了。
“哎,也许注定我阴家要欠她了吧……”阴伟伦无奈的叹息。
“父王,儿臣决定去找她!”他不要就这样错过!
看着儿子坚决的神情,阴伟伦也有些动容了,“去吧,不要像你父王这样,后悔一生。”看着儿子点头离开,阴伟伦才缓缓躺下,经过大起大落,他是真的累了,就让他暂时什么都不过问吧。
珠华苑
“若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就说出来,不要总是一个人忍着。”无可奈何的劝慰,都不知道他们几个费了多少口水了,可若儿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此时的若琳表情冰冷,周身散发着冻人的寒气,眼神狠历的注视着曼珠沙华。完全不理会那几个无可奈何的男子。
最终,若琳还是软化了,微微侧头吩咐道:“寒,去吩咐风妖他们将那个冥使给我抓来。”露出一抹邪笑,“然,让黑羽带你去一趟幽冥殿,找一个叫雪舞的女子,把她给我带来。”阴家父子,本姑娘不是帮你们,只是不舍得自己一手创造的冥界,被人搞的乌烟瘴气而已!
“好,我们这就去办,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拉起还想说什么楚宗然就走。
见他们两人离开后,“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只不过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平淡如水的声线,加上淡漠疏离的表情,他们完全感觉不出若琳此时是何种心境。
随着几人的离开,若琳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一次她绝不会存有仁慈之心,因为有的人不配被仁慈对待!
静静的看着满园的血红色花朵,席地而坐,伸手抚上妖艳绚丽的曼珠沙华,若琳露出了同样妖艳媚人的笑容,却危险异常!伸手取下固定长发的白玉簪,甩了甩头,任由丝绸般的发丝或飘散、或垂地、或滑至胸前。
当逸寒等人将冥使与雪舞带到时,看到的便是妖艳如血海的曼珠沙华丛中,坐着一位姿态慵懒、眼波带媚、嘴角挂着娇笑,发丝垂落身边、白衣无风自动的飘逸女子。
“若儿,你要的人我们带来了。”不敢过于大声,怕打扰了若儿此时的兴致。
在看清那美艳女子的脸后,雪舞一瞬间便认出她是当日被皇子殿下称为梦梦的女人!再听到抓她来的男子的话,她可以断定是这个女人派人抓了她爹跟她,当下气愤难当的大叫出声:“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要抓我们父女?!”
“啪!”雪舞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凶过她一句,更不要说打她了!但是这个男人居然扇了她一巴掌?却被楚宗然的凌厉眼神瞪的不敢再出声。
“你再敢对若儿不敬,就不止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楚宗然冷声威胁道。没有人可以侮辱他的宝贝!
“然,你吓着她了。”含着笑意的优雅女声传来,让原本冷如冰山的两人顿时暖化不少。
“不知这位姑娘,将老夫请来此处是何意?”还是老奸巨猾的冥使比较沉得住气,刚刚宝贝女儿被人打了一巴掌,他好似没看见一般。
“呵呵,不愧是跌爬滚打多年的冥使啊,这种情况之下还能镇静自若,倒是有几分英雄之气。”若琳缓缓起身,迈着优雅却缓慢的步子,闲散的走至冥使面前。蹲下身子,挑起冥使的下巴,露出一丝邪魅凑近他的脸,就在两人鼻子将碰到一起的那一瞬间,若琳淡淡开口了,“听说冥使对本尊创造的冥界,很有兴趣呢。”
“你…你是谁?!”冥使虽然强装镇定,眼神却闪过一丝恐惧。
“我是谁?本尊的称号太多,冥使想听哪一个呢?”好笑的看着这个还算有些姿色的冥使,好似在说今晚要吃什么般的随意。
“那姑娘全说出来也无妨,看看老夫识得几个。”虽然被这女子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冥使任然咬着牙硬撑!
“呵呵,好啊,既然冥使这么有兴致,本尊告诉你也无妨。”淡笑着放开了对他的钳制,起身走至石桌边坐下。冥使也因为若琳的离开而从压迫他的气场中解脱出来,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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