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一言发地脱掉我湿漉漉衣服又来干燥布巾将我裹住：“自己擦”说着也脱了自己擦干身体后出两件中衣扔给我一件牙齿打着冷战笑道“只能回营再正装了”

我手里拿着中衣抬眼看他神情：“你是打算说了？”

“什么？”

“装聋！我去叫程雍他若说我先以欺瞒统帅之罪给他几军棍！”将衣服往身上一披系了衣带便要出去

江原拖我回来：“他怎么都会说你先小心着凉夜晚江风大难道怕风一吹就光了？”

我冷声道：“那你说！之前都瞒住我让程雍做了什么今日你遇险是真是假？你根本故意使诈要令所有人以为你葬身江中；还是铤而走险以性命来赌胜负？”说着也觉微微颤抖知道是因为江水太冷还是后怕

江原收起笑容慢慢将我抱住：“害你担心了”

我甩开他哼道：“我只担心自己努会会再次付之一炬”

江原拉住我：“除了一件事我没有故意瞒你什么现在说出来只是你许生气”

我看着他：“你说”

江原又嘿嘿地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犯了什么恶赦罪行你们在长沙时我过是故意让程雍挑衅你权威让宋然得到我部下并信任你情报接着那天夜里程雍闯入他营中偷袭实际上是送去了我一封信宋然看了那封信才决意立刻前往江夏因为他认为这是最后机会事实也是如此等魏军攻到建康再杀我就来及了”

“然后你欲擒故纵等到今日自然而然地赴约利用宋然置你死地迫切心理使江夏水军被误导”我无奈“好罢就算这是你早就谋划好对敌之策那在船上你岂是太冒险了？燕骑军和箕豹军都是军中精英又有事先准备好接应船只本来我算担心按道理宋然剑术应在你之下可是你频频处于下风才使得宋然有机可乘”

江原嘴硬道：“我只是让你看看宋然到底是怎样嘴脸想想我过去说对对？你继续对他一味维护迟早要被他所害”

我沉下脸：“那你也用弄假成真火烧屁股很好玩么？万一我也回来程雍一个人怎么挡得住宋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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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心虚地笑：“只是入水前烧了衣服又没怎样我在水中听到船上鼓声就知道你回来了于是游到船底躲了一阵只要我晚点出现让越军以为我葬身火海或江中他们便会继续搜寻就算得知江夏和九江告急也会立刻退兵你看我这个统帅价值还是能跟一两座相比罢？”@无限好文在晋江文学

我白他一眼无话可说等到下船时才道：“现在你如愿了宋然折损二万兵又私自跑到江夏扰乱军机根本没可能再得到赵誊重用我亲手将宋然刺伤他也会再想着要我重回南越以后你安分些否则我独揽军机叫你染指任何行动”

江原跟在我后面：“越王殿下你越权”

“那又怎样？如果我什么也怕就怕太子殿下乱来呢？”我对他挑挑眉下船走进自己营帐

江原跟进来我理他自顾自衣服换上他便看着我穿衣等燕飞给他送衣服来一边穿一边笑：“我们好好睡一觉天亮到九江摆宴席去！”我冷哼江原走过来搂住我“全军都知道越王殿下神机妙算、英勇无敌你还有什么满意？最艰难时候都过去了如今建康唾手可得放松些罢”说着捧起我脸低头吻下来

“阿嚏！”嘴唇还没相碰我和他同时转头打起喷嚏我一脚将他踢开江原无奈地叹口气：“看来今天成了我叫军医来”

第二日九江破郡守王恪战死主帅杨湛督战时被流矢射中一眼负伤向下游撤退江夏因宋师承及时回援勉强保住韩王江进继续守汉口与之对峙这日傍晚我和江原正式拔营来到九江大张旗鼓地犒赏将士给每个军营都配了成车肉酒

在主帐向将领们敬过一遍酒我跟江原作为一起探视各营中士兵轮流向他们宣读军功册自前一天被江水泡过之后我微微有点低烧基本没有喝酒江原则一直在住咳嗽声音嘶哑得军功册都念连贯反而令许多士兵感动已

在九江逗几日将领们也放下架子与士兵情狂欢九江中所藏酒都被喝了个底朝天官府库银也都被瓜分干净我担心再这么下去就要殃及百姓召集众将议定出发日期于是等到大军拔营那日所有领兵将领都换了一副鬼神近面孔看到谁有倦怠举动罚误弄得手下士兵得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

接下来战役都算难打因为赵誊得知军队失利消息后再也向外派援军而是将所有精锐都集中到建康附近一副拼死自保姿态才过了到一月大军已经行进到姑孰附近几乎与合肥遥遥相望

江德在外久了体越发支终于在群臣群劝说下回了洛阳改换周玄前来与宇文念一起守合肥于是除重大决策之外所有军队实际调动权都握在了我和江原手中只是经过多次战役军队已经伤亡过半战斗也明显下降想要一鼓作气攻下建康周围战略要地必须补充新兵源而姑孰所辖采石矶与对岸横江渡相对是对岸大军渡江最好地点因此必须攻破姑孰才能为总攻建康做好准备

江原没有随大军走到安营处先在上游渡江去了合肥以理顺江德走后许多军务整合一下主水军

我跟于景庭登上高处瞭望姑孰这是大江南岸拱卫建康最后一座重赵誊也深知要害兵之重几乎与对岸历阳相上下于景庭看着眼前东梁山问道：“东梁山是姑孰屏障越军在此地布置了少兵看来轻取”

“嗯此山东西绵延正在陆路要冲之地若强攻则只能绕路而行可是若再绕路还须再攻下南面几座池才行大军已经疲敝只能一鼓作气我担心绕路导致士气衰败与强攻所受损失相上下”

于景庭点点头：“殿下是打算将这余万有生兵全都赌上么？”

我低头：“从蜀川、襄阳再到长沙、九江他们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南越就把姑孰当做最后一处战场罢生还便有富贵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

于景庭淡淡一笑：“殿下胜利在望就没有别感想么？”

我也笑笑：“我想起一个人他在身边顾我很多年家乡就在姑孰”

“谁？难道是过去殿下府中那位虽然姓严但分慈祥老者？”

“嗯”我微微动容“听说我离开凌府久他就告老还乡了现在来到姑孰附近突然很想他就知道他还肯肯认我？”

于景庭立刻道：“殿下若想去如我去安排几个人让殿下乔装进去见一见老人家？”

“于兄！”我拉住他“算了开战在即见面徒增烦恼如等到破……”

于景庭视线在我脸上久久停：“好得胜之后我陪殿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