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女的名字叫矫,由她带路,很快就来到山林之中。
夜晚,那是蛇最活跃的时间段,可,该如何引蛇出洞呢?又该如何捕捉呢?对于这些问题,虽然瓦维夫百读书籍,但也只能摇头了。他问矫:‘阿姨,你懂吗,捉蛇?’
矫摇摇头,苦笑。‘我哪懂啊,锄地耕田,我就会,但这个我可不敢。’
‘悟龙,你会吗?’瓦维夫问得很小声,也有些担忧,似乎他并不看重梦源悟龙会捉蛇。
梦源悟龙莞尔一笑,斩钉截铁地应道:‘放心吧,虽然已经有45年没捉蛇了,但我还是懂的。’这也理所当然,他和义父相依为命,靠的就是打猎为生,而捉蛇怎可能不会。虽然近年来,他从未再打过猎,也未捕捉过蛇,但学会的本事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会遗忘的。
‘你真的会……’瓦维夫可高兴了,不过高兴中带着不敢相信。
‘我之前可是一位猎人,可捉过不少的蛇。现在你们站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动,免得打草惊蛇。我就去捉蛇。’说到内行的事,梦源悟龙也自信了,说起的话也底气十足。
‘不用设陷阱吗?’矫平时看二叔捉蛇的时候总是带很多工具,说要设陷阱,所以此时见梦源悟龙空手而去,才会如此一问。
‘没时间了。设陷阱是为了安全起见,那是在等蛇自投罗网。可,那很要时间,但是你二叔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找出病因,否则就吃了你。’为了抓紧时间,梦源悟龙说完便离开。
矫望着梦源悟龙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感觉好矛盾,不知道该说声谢谢,还是我恨你。
……
……
许久过后,寂静的山林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并不响亮,但却是那么的惊天动地。‘快,你们快过来看。’在瓦维夫和矫不远的地方响起了梦源悟龙的呼叫声。好像是梦源悟龙发现了意料之外但又很紧关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叫得那么紧急,那么兴奋。
瓦维夫和矫听了,立即朝之跑去。还没停下来,他们便看到灯笼光下布满已死的蛇,其中还有些老鼠,有活的也有死的。这下,让他们吓得不由惊叫,紧接着,一阵恶臭传来使他们忘了恐惧,只想呕吐。
‘你们别那么夸张。’梦源悟龙一边用手在嘴鼻边来回摇摆,一边说:‘我想,蛇会死,一定是吃了这些中毒的老鼠;你二叔吃的蛇,我想一定吃过这些中毒的老鼠。’
‘你是说,二叔的病是因为这些老鼠。’矫有点惊讶,她从未听过老鼠吃了会变成疯子。
‘是间接因为这些老鼠,这些老鼠都中毒了。你知道谁在毒老鼠吗,如果能找出他们,问出他们是用什么毒药,我们就能找出病因,对症下药。’梦源悟龙一边说,一边走出这臭气腥天的地方。显然,他也快受不了了。
‘这,不太可能啊!我们为了保护庄稼,是会弄些毒药去毒杀老鼠。可,那毒就只能毒死老鼠,并不会毒杀蛇。因为我们可要捉蛇去卖的。怎么可能这样子,一锅煮,全毒死了。’矫用手搔着头皮,很困惑很不解。
‘这……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再来寻找,看能否找到病源。’梦源悟龙打望了四周,望着这绵绵不绝地群山,感觉想从这里找出是什么毒杀老鼠,很有如大海捞针,一股无力感猛然升起,说出了这句类似放弃的话。
瓦维夫也有同感,感觉这山连山,大得很,三个人要找到何时才方能找到,顿时他想到了请到大家帮忙。‘现在已经3更半夜,已经很晚,而且天色已暗,想找也很难。就如悟龙所说,我们明天再来,同时也可以请村民一同帮忙寻找。’
‘好,这办法不错。’矫很赞成。紧接着,大家也没再说些什么,伴带着一股随着寂静而渐渐蔓延的尴尬,顺着原路回去了。
这1夜晚,梦源悟龙和瓦维夫就暂住在矫的家中。
第2天,他们一起床,简简单单吃些早餐后,便四处找人帮忙,可村里人一见到梦源悟龙或瓦维夫,就躲得远远的,好像见到了瘟神和厉鬼。原来,村里人都误会了,他们以为是梦源悟龙和瓦维夫杀死矫的丈夫,现在又要找他们麻烦了。不过还好,经过矫的一番解释,他们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想错了。如果梦源悟龙和瓦维夫若真是自己所想的那些人,那应该是让尸体拖地,这样拉着来,而不是用板车推着来。对于那些人而言,杀死一个人就犹如杀死一只苍蝇,怎可能这么好心,用板车推着尸体才警告大家。
大家明白事情的经过,再不是对梦源悟龙和瓦维夫抱着警惕的戒备和咒恨的心情。此时,听梦源悟龙和瓦维夫说要为矫的二叔治病,都争先恐后答应一同上山寻找那个病源。
大家都那么乐意帮忙,矫很感动,很感激,同时也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如果这不是大家所设下的毒,那这毒也只有是三花堂所设下的。因为除此之外,这方圆数百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对她而言,三花堂是个噩梦般的存在,他们什么都做得出,绝对惹不得。而他们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变得如此贫穷,生活变得如此艰辛,全是因为他们。
大家有地方居住,但没有地方可以种植,因此,租用了三花堂的田地。可,本来这也不错,大家生活还是十分惬意。可1年前,他们突然加重税收,打猎也要缴交狩猎费。这些费用压得大家喘不过气。但是,一旦交不了,就会被打,打死了也就白死了,官府得到了好处,已成了他们的帮凶。走投无路的他们也只能继续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一想起三花堂的种种,矫就感到心惊胆战。如今还对三花堂昔日种种心有余悸的矫可不敢说,她心想只要找出病源,能找出二叔的病因就好了,其它的就不要去自个找麻烦,免得以后再没好日子生活。也许因为他们有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所以才会演变成如此被压迫,被欺凌的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