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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蝤蛑，大有力，能與虎鬭音斗，螯能剪殺人。互見蝤字註。这里是一种与之象形的巨大海兽。）

蝤蛑兽的背上插着几十只长矛，长矛上的锁链已经被拆下。鲜红的血液顺着那庞大的身体一直流到海兽的肚子上，下层的平台和沙滩也被染红了一大片。很多血液已经凝固，只有靠近长矛的地方，仍可以看见有少量鲜血在缓缓渗出。

每隔一段时间，海兽庞大的肚子都会起伏一次，证明那蝤蛑兽仍没有断气。

一些岛上的居民赤着上身，脸上带着面具，手持燃烧的火把，一面叫喊笑唱着祈福的歌曲，一面绕着巨大的支架奔跑跳跃。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则在香案后面跪着，口中念念有词。恭谨的神态，整齐的装束都表明他们是在举行一场十分庄重的仪式。

就听那群手持火把的岛民唱道：“天高海阔兮，呜哈哈哈；先祖功绩兮，嘿啦啦啦；恩泽我族兮我高歌，送上蝤蛑兽兮，表我心意……”

过不多久，在围观的人群中，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站了出来，高声叫道：

“吉时已到，仪式开始。”

“咚，咚，咚……”十几名壮汉挥舞着巨大的鼓锤，敲响了海兽皮制成的大鼓。

那些手持火把的岛民闻听鼓声，急忙收住脚步，将火把高高举过头顶，面向中间的巨大海兽低着头向后退去。待退出一定距离之后，围了个大圈坐在沙滩上，双手将火把插在沙子里面。随着鼓声“嘿嘿”地喝着。

这时候，又有五个壮年汉子穿着黄白相间的袍子，翻腾着从人群中出来。前面的一个汉子手里拿了一面绣着一只大鸟的旗子引路，后面的四个抬了一张桌子，身上背着祭祀用品，跟着前面的人跳跃前行。

这几个人来到支架旁，手脚并用，只三五下就爬上了头一层平台。却见那举旗子的引路人，当先翻过蝤蛑兽巨大的牙齿，在蝤蛑兽的舌苔上站住。其它四人也跟着翻进蝤蛑兽的嘴巴，把桌子在蝤蛑兽的舌苔上支好。那个举旗子的人口中念念有词地绕着桌子走动，其余四人把香烛供品等物一一在桌子上摆好，点燃……

紧接着，其中一人又拿出一只火把在蜡烛上点燃，高叫了一声把火把触到蝤蛑兽的舌头上。巨大的舌头一下子被烫的痉挛起来。几个人尽力稳住桌子，不让上面的东西滑落。那个手持火把的人又高叫一声，把火把往蝤蛑兽的舌头上触去……

“看到没有，要的就是这火候，火把既要触到蝤蛑兽的舌头，又不能让火把熄灭。”人群中，一个老人小声对旁边的十分漂亮的男孩子道。那男孩约莫5－6岁年纪，听完老人的话就问：

“爷爷，为什么爸爸要用火把触蝤蛑兽的舌头呢？多吓人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永远也想不明白。玩的就是个心跳！知道吗？”老者得意道。

“我长大了才不要玩这种心跳呢！”

那老者急忙捂了孩子的嘴道：“小商褚，你再敢说这种没出息的话我就打你的屁股！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玩这个心跳吗？这是荣耀！荣耀懂吗？”

那个叫商褚的孩子看了看爷爷，没再说什么。

又见那蝤蛑兽口中，手持火把的汉子连续把火把在蝤蛑兽的舌苔上触了十多次，其他四人都稳住了桌子。海滩上围观的人们立刻爆发出一阵喝彩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