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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苏回到琳琅阁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特想钻进被窝,蒙个被子发会疯。今天是自她重生以来最刺激的一日,虽然大家以为结局是皆大欢喜,只是她心里留下了阴影,那一壶茶叶水让她狼狈收场,苦不堪言。最重要的,她觉得原本可以依靠的蔡天赐同学偶尔竟然有点孩子气,这俩人凑一起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味,所以,她需要好好对他进行一番考核。
其实最尴尬的不是柳苏变成了茶叶蛋,最尴尬的是当蔡安把双燕带下去之后,柳苏、冼清羽、小蔡三人竟对视无言。按理说,蔡天赐该对冼清羽说声谢谢,毕竟力挽狂澜、扳回局面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可是要让这么一个恃才自傲的男人低头,还是对着自己的情敌说声道谢,那估计不如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当然,柳苏也不知道该不该道谢,如果要说谢,那么这两个男人都有搭救自己的份,她该谢谁?可是她现在很生小蔡的气,她不是知书达理的李师师,她张不开这个嘴。
冼清羽还是比较识趣的,也许他并不想柳苏为难,但是他克制不了自己那双时刻关注柳苏的眼睛。所以,在救下了柳苏之后,在三个人沉默着在心底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冼清羽第一个开了口:“今次算是十分凶险了,以后还望姑娘多加防范,保重!”于是,对着柳苏一个温柔的浅笑,再满含深意地看了眼蔡天赐之后,冼清羽撤了。
这是个多么大度的男人,谁像蔡天赐那个家伙毫无正形,小肚鸡肠!想到这,柳苏对着小蔡翻了个白眼,小蔡竟笑嘻嘻地摸了下柳苏的头发。这原本是情人间的亲密小动作,可是柳苏总觉得小蔡是在嘲笑自己,因此更为火冒三丈!
在玉儿和小翠伺候自己沐浴更衣后,柳苏神经大条地瞬间沾枕头就着,至于是否有打呼噜她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用过早饭之后,柳苏打算总结下这次事件的经验教训。南燕说的对,即便防的了他,也防不住别人,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啊!柳苏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何况在北宋采花贼还真是多了去了,蔡天赐也好,冼清羽也罢,他们不可能24小时贴身保护她。所以,当务之急柳苏必须要想到一套保护自己的方案。
玉儿因为没保护好柳苏自责地哭了大半宿,眼睛依然红肿着。“姐姐,我们走吧!”
“去哪?”柳苏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今儿要出门。
“净名寺啊!妈妈说,姑娘最近犯小人,合该去寺里烧烧香,求菩萨保佑您平安。”小翠答言道。
柳苏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很多时候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更何况穿越也好、重生也罢,带着前世记忆的她是不敢不信的。于是乎,主仆三人整装待发,玉儿小翠是求主子平安,柳苏则是求平安的同时也顺便求点财,一举两得。
净名寺一如既往地香火旺盛,刚踏入寺院的门槛,柳苏就想起了阮乐师,难道真的拜师无望了吗?柳苏是相当地不甘心。当然,柳苏也想起了冼清羽,上次被人家搭救一命,竟也没问问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还好她没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有个醋缸子的蔡天赐,想想还是算了吧!
“夫人且小心,这石阶上苔滑。”
柳苏闻声望去,只见自己正前方有个小丫头扶着个少妇缓缓地爬着石阶。柳苏以前看电视时常想,难不成这些贵妇人真的身娇肉贵如此吗?走一步喘三气的!不过自从来到这以后,柳苏偶尔也会装装大家小姐的样子,任由玉儿搀扶着,敢情这不是身子弱,而是个面子问题!
不过,眼前的小妇人让柳苏顿生好感,她满面祥和之态,温柔娴静,样子不过二十五六岁。而且,这位娘子面容姣好,虽不算国色天香,却有着大家闺秀的恬静之美。
柳苏始终跟在这主仆二人之后,两人一路进了大殿,但是拜的却是观音。只见这小妇人步态轻盈,举止大方,自有一种气质流露而出。
小丫头为这位娘子拿来了签筒,只见她规规矩矩地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开始小声祷告着:“观音在上,民妇林张氏诚心祈求菩萨保我夫君平安,保佑民妇早日得以为夫家传承香火。如能尽早得愿,民妇愿食素三年。”
柳苏一时三八的兴趣盎然,忍不住不时地偷瞄了几眼。这漂亮的女人之间不一定只有嫉妒,有时还有羡慕和一见如故。柳苏听着,心想敢情这位是求子来了,禁不住怜悯起古代女人的地位难道只是传宗接代吗?一时又琢磨着,若是小蔡日后敢把自己当种猪,她一定挥刀霍霍砍死他!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唐唐一国宰相肯接纳一个妓女做儿媳吗?哎,做女人咋这么难捏!
“姑娘,姑娘……”玉儿在柳苏耳畔小声地叫着神游着的柳苏,待柳苏回过神时,那位小妇人早就没了踪影,于是柳苏讪讪地连带像模像样地求了支签。
竹签落地,小翠拾了起来,“姑娘,现在解签吗?”
“好。”柳苏起了身,出了佛堂,向石阶下走去。
“姑娘所求为何啊?”一满面皱纹白胡子的老头正低头研究着《周易》。
柳苏款款落座,“求平安。”
“求姻缘。”玉儿同时脱口而出。
柳苏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玉儿,“你这丫头,回去再收拾你。”
玉儿嘻嘻一笑吐了下舌头,“小翠已经为姑娘请平安符去了,姑娘请放心。”
柳苏很无奈,估计这丫头是被柳苏惯得皮了。
老头终于抬起了头,他眯着眼打量了下柳苏,忽然双目圆瞪,“姑娘从何处来?”
“这老头,我们自是从家来了。”玉儿忍不住插了句嘴。
柳苏倒是淡定,浅笑着答道:“从来处来。”
老头吃惊地张了张嘴巴,“姑娘可否将生辰八字告于老夫?”
开玩笑,柳苏哪记得住李师师的生辰八字啊,更何况就是翻书查资料也很难有确切的记载啊!尽管如此,柳苏却回答地巧妙:“周易也好,爻卦也罢,信则有,不信则无。小女子还不想为此劳烦老人家,您还是给我解签吧!”
老头难掩失望之色,手里接过签,口中却喃喃道:“姑娘非寻常人也,非寻常人。”
柳苏仍然一脸淡然,不过却瞥到了签文上的字,这些像画魂一样的繁体字简直要把她看瞎了。只见签文上写着:逸其人,因其地,全其天。昔之所难,今于是呼在。显晦阴阳,性理昭然,一朝通达,福德周全。
“这是‘月老签’中的一首签文,文字出于柳宗元的《永州书使君新堂记》。”老头絮叨着。
柳苏大学时没少学古文,对于这篇文章还是很了解的。永州是一个很荒僻的地方,柳宗元贬至永州的时候,大赞当地政府能够少用人力,维持自然景观,却依然让景观美不胜收。“昔之所难,今于是乎在”并不是说过去的困难现在都还存在,而是说,过去一般的政府官员为了景观都必然花费大笔人力物力,但永州这里的政府官员不用花费丝毫,美好的景观在这全都看得到。柳苏嘴角牵起一抹笑容,看来这支肯定不会是下下签了。
老头抬眼看着柳苏思索了几秒钟,“姑娘这支是个平签,如若说好,它可以向好的方向发展。如若不好,它也可以改变你们的缘分。”
柳苏勉强挤出点乐闻其言的笑容,心里却憋足了气,这老头不明摆着气人呢吗?偏偏学自己的语气。
老头自顾自地说道:“姑娘所求之人也非寻常之人,你们的个性及其相配,缘分恰到其成,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你二人皆非寻常人等,若想在一起,切莫刻意使用非常手段,以免多了斧凿之气,反而让缘分散去。此签是要告诫姑娘,万事顺其自然。”
解签之前,柳苏就已经能猜到一二了,只是当老头说出这番话时,柳苏才真的犯了嘀咕。换做是谁都无法相信,一个青楼女子和宰相的公子若想成就天作之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她真的不信,关键谁能信哪?尽管求签时,柳苏求的是平安,只是求签时她的心不够诚,她也确实分心到了小蔡身上,所以,她相信若此签是姻缘签,说的也必然是他们俩了。只是,签准与否,柳苏已不能在意了,全当抽着玩了。
柳苏含笑地递给玉儿一个眼神,玉儿识相地扔下点碎银子给老者,主仆二人正要起身离去时,老头又开口了:“这位姑娘,老叟想和你说两句体己话,还请您牢记在心。”
柳苏回过头,只见那老头神色严肃地看着她:“姑娘切记,与你有关,凡事要三思后行。与你无碍,大可摒弃束缚解他人之难。姑娘来恰逢时,万不可助纣为虐。弹指一扣莲花开,千年一载贵人来。”说完,竟给柳苏鞠了一躬。
柳苏转过了身,看似疯言疯语,可这个中语义似乎只有她能够理解。一时间,柳苏开始细细品味起了这番话。
“休得无礼,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
柳苏循声望去,却见刚才碰见的那主仆二人正被几个大老爷们纠缠。
玉儿最是眼尖,用手拉了下柳苏的衣袖,“姑娘,是高衙内。”
可不是,还真是这厮!小蔡不在,还是莫管闲事了。何况这家头底气十足,估计也是个有门的主,自己也别强出这个头了。于是柳苏低声说道:“咱们快走!”
经过上次,玉儿是怕了高衙内,巴不得柳苏说出这话呢!恰巧小翠也求完了平安符赶了过来,于是三人仓皇地向寺外走去。只是那小丫头的声音像装了扩音器一样传入了柳苏的耳朵,“我家夫人可是林教头的娘子,你们还不闪开!”
谁谁谁?我没听错吧?林教头?林冲?真的假的?刚才那个花容月貌的小妇人就是林娘子喽?哇咔咔,来北宋这么久终于看见个名人了,还是活的!哎呦不错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