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也会想到我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该死的独御栖凤,他是不是也有点太狠毒了;居然用毒镖伤人?
他的武功本来就很高,且先不说昨晚还有管家领着不少护院侍卫前来助阵;就是人数上他也占了上风,用不着还使用下流手段伤人吧?
“解药呢?我问你解药呢?”
我冲着独御栖凤大吼,本来是他抓着我,现在我却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一把拉起来与我怒目相对。
我突生的怒气让天傲吓得扑腾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脸色铁青的看着我横眉倒竖的凶狠模样。
相较于我的疯狂,独御栖凤显得很冷静,他只是嘴角带笑的看着我,那双犀利的眼睛居然变得柔情似水;看着我气结发颤的嘴唇,说他发现我生气的样子还挺诱人。
我被他这话气恼,没想到天下男人一个样,都喜欢逗我,喜欢在关键的时候用这种流氓的口气跟我岔开话题。
但是,只要一想到皇甫逸风已经承受了一晚上的痛苦,我的心也跟着抽着疼起来;就算是他当初伤害了我,抛弃了我,我的心还是硬不下来;梦里有很多次都诅咒他不得好死,可当我真的听到他有可能会离开人世,我就紧张的连一句话都说的哆嗦。
我不想他死,不想他死在我前面;他还没有跟我说清楚,还没有告诉我在宫里谁想置我死地;没有交代清楚,他还不能死。
“独御栖凤,你不要逼我用狠。”
这句话被我说的咬牙切齿,尤其是在看见他含笑的眸子时,更是说的冰凉刺骨。
“我倒是很想见见你的本事,年龄不大,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些风流韵事,现在人都找上门了你还这么笨,活该昨天晚上被人扒光。”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可以让整个大厅里的人听见;还好现在只有我们三人,要是其他人听了去,我还要不要活。
天傲被独御栖凤的话呛得差点翻白眼厥过去,我懒的理会那每天装逼的男人,瞥了他一眼,瞧见这厮上蹿下跳,大喊着采花贼没眼光,放着他满院子的小妾美姬不采,居然看上了我这个喜欢打架、满口粗话的野丫头。
“狗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扒光了?独御栖凤,你少跟我岔开话题,解药,我要解药。”
紧攥着他领口的小手又紧了紧,用的力气太大,连手上的青筋都冒起来了;我看着他有些涨红的脸,觉得他一定不舒服,被我抵着喉咙管,他能喘息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这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坚持着要我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才会对我拿出解药。
我一语凝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不能告诉他们昨晚来的人是皇甫逸风,更不敢告诉他们我就是曾经威风一时的天临皇朝八公主;双手无力之下,居然慢慢松开他的领口,眼神闪烁,盯着脸色沉郁的独御栖凤,放狠话:“好,你真是好得很;早晚有一天我也让你尝尝被人下药的感觉,独御栖凤,你这家伙,太卑鄙了。”
那个时候,我只能逞口舌之快,心里乱作一团;脑海中不断闪现这皇甫逸风的身影和他清冷的眼睛。
所以在以后,当我有一天逮着机会害这家伙的时候,怀里抱着好几包药粉犹豫着给他下药,一个坏心眼,便给他下了一剂猛烈地春药;春药泛滥,害的他差点挂掉。
为了这事他怀恨在心,当在几年后,我以凤凰城新任城主之姿提亲,让他当我的丈夫时,他气得将我送去的媒婆和迎亲队伍打了出来;听说那天他手拿长剑,一双大手气得发抖、气势汹汹的站在璇玑山庄大门口,口气阴冷、眼神狂暴,他说我当初害的他差点不能人道,现在居然又要以这种姿态“娶他”?他独御栖凤大好男儿怎会屈居女人身下?
回来向我汇报的人都脸露寒色,好像当真被独御栖凤吓得不轻;听见那家伙的话,我笑的呵呵直乐;他不要我吗?但是被我钦点的男人,容不得他放肆。
于是,我亲自登门提亲,用整个凤凰城当嫁妆,发誓不把这男人拐上我的床,就决不回凤凰城。
事实证明,这个臭男人,就是一个假君子;偏偏要我纡尊降贵才肯点头答应;事后他告诉我,就是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当真想要跟着他一辈子,是不是当真将他看的比夜燃香还要重;这个傻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含羞发嗲,风情万种的绝色容颜上带着醉人的娇红,让我心之驰矣。
……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厢房里,独孤一人缩在角落中默默地哀伤;现在的我,就像只被浑身刺伤的小兽,除了独自舔舐伤口,当真是什么也干不了。
皇甫逸风要死了,是独御栖凤下的手;我打不过他,所以没有办法为他拿解药。
想到曾经那个身上带着淡淡药香,俊美的脸颊上带着病态的红晕的他就要这样消失,我心痛的死死地揪住胸口的衣衫;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胳膊里,一抽一抽的连哭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
但我不知道
与此同时,王府书房里。
天傲懒懒的斜靠在软榻上,微敛的眸子里带着骇人的肃杀,嘴角的隐笑,不似往常那般单纯无害;就像一只被唤醒的睡狮,高贵凌烈的让人不敢逼近。
独御栖凤背手负立站在窗栏前,一身华服飘逸动人,淡淡眸光温暖如春,尤其是那灿烂的笑容,唤若旭日初升,莹莹动人。
“宫里来人,说是前来出使我朝的天临皇朝十三皇子皇甫逸风身体不适,命在旦夕。”
天傲冷肃的声音响起,沉哑的嗓音里带着从容不迫的气度,一扫以前的聒噪,宛若君临天下之主,让人心存敬畏。
“别人的死活关我何事?没兴趣。”
独御栖凤依然不改他那不好管闲事的秉性,冷冷淡淡的转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动作优雅的拿起一个茶盏,情抿一口香茗,喉结轻动,墨发飘香。
“接下来的话你一定感兴趣,因为皇甫逸风不是生病,而是受伤中毒;不巧得很,他中的是你惯用的剧毒,百花断肠散。”
“啪”的一声。
杯盏落地,溅起一地的水渍。
室内两个出色的男子,一个面若寒冰,一个惊愕瞪目;久久安静不语,静若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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