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豹遇到仝宇、仝飞虎,有点意外,但他眼睛一转,并不问横断山中失散之事。问那些事干啥?别耽误了吃喝啊。他抓起桌上的一只猪腿,一边啃,一边嚷:”仝少侠,你们兄妹银子大大的有,今天可要让我把这店家的招牌菜吃一个够。哈哈,快,快上酒来,小兄弟,今日要与你喝个痛快,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仝宇正有气无处可出,一听公孙豹说话,便气咻咻道:“你就是一只馋狗,只想吃!”
“哈哈哈。”公孙豹大笑起来。“是啊是啊,馋狗、饿狗。仝姑娘,你与狗同席,便是一只小小小狗啊。哈哈哈!”
“我是喂狗的!”仝宇气咻咻说罢,又卟吃一声笑了。
双松圣僧听他们馋狗饿狗喂狗地说,心里也有点不爽了,毕竟自己也在大吃而特吃啊。他嗯嗯几声,对公孙豹道:“老大不小的人啦,同姑娘说笑!也不管管自己的嘴。”
公孙豹恼怒道:“和尚,我还要你来管教?出家人清静为本嘛,多嘴多舌!仝姑娘,去叫盘老北瓜来,让他去吃素!”
听到这里,仝宇又是一乐,格格格大笑起来。
双松圣僧被笑得窘迫不已。出一口长气,不做声了。但其他的人却被仝宇的笑声所感染,都露出了笑容。
公孙豹饕餮一阵,饥肠未饱,酒瘾又来。他举起酒缸,对高天奇大叫:“小兄弟,给老哥哥敬酒啊!”
高天正和叶苹小声说着话儿,说叶苹失踪前后的一些事。听公孙豹一吆喝,高天奇笑道:“两位哥哥,来,小兄弟敬你们一碗!”一仰脖子,咕呶呶,滴酒不剩。
“爽啊!”公孙豹大叫起来。
绿袍老怪似乎也有了一点精神,一手把飘飘长须勾在一边,一手端碗灌酒。
公孙豹三碗下肚,酒瘾更烈,又找绿袍老怪:“前辈,我敬你三碗!”
高天奇乘两位老哥哥豪饮之机,又侧过脸去,同叶苹说起话来。
仝飞虎一边慢慢喝酒,一边不时瞧坐在高天奇身边说话的叶苹。越瞧,越觉得叶苹美丽绝伦,又觉得似曾相识.一时竟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铁翼对高天奇与叶苹亲亲热热早已酸意不浅,瞄得仝飞虎心猿意马,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这陌生书生老盯着叶苹,便举起一碗酒,对仝飞虎道:“仝兄,初次相见,就如此盛情款待。来,我借花献佛,敬你我一碗!”
仝飞虎回过神来,眼睛不得不离开叶姑娘的脸;他心里知道铁翼在吃醋,却不说破,而是含沙射影,笑道:“铁兄海量,钦佩钦佩。我这人不胜酒力,哪能装那么多。半碗就会醉啊。”
“哎,主人不尽兴,我们做客人的那敢开怀畅饮。”铁翼道。“来,仝兄,干!”一抬手,已碗底朝天。
仝飞虎喝了一半,便放下了,不肯再喝。他实在不敢多喝。他还有一件重大的机密事要做。他不想因酒而误了大事。
铁翼哪里知道仝飞虎的心事,只想就此干扰干扰,把他灌醉,不让他找叶苹搭讪。铁翼又给自己把酒斟满了,看着仝飞虎,道:“仝兄,喝,喝,别不给面子啊。”
仝飞虎把酒碗放在桌上,连连摆手。“铁兄,小弟真的不胜酒力。”
铁翼不高兴了,走过去,把酒碗端起来:“我诚心诚意敬你,哪能不喝,这一碗要干啊。”
说着,酒碗直往仝飞虎面前送。仝飞虎连忙用手去推。可是手挨酒碗,却不曾推动。心里也是一愣,知道铁翼较上劲来;一时好胜心起,不露声色地加了几成内力,隔物传力,轻轻推去。
铁翼突觉劲力猛增,才知道眼前这书生模样的相公修为颇深。刚上楼时,曾在高天奇手里输了一筹;此刻,感到仝飞虎内力奔涌而至,便不想再失手落败。但他也不想震破酒碗,让其他人知道,于是,也使出隔物传力的功夫,运起十成内力,暗推过去。
仝飞虎不曾想到这浪荡公子似的少年,并非等闲人物,一时反应慢了半分,有力不曾使出,便被送回胸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