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风吃得饱饱的,又躺在锦榻上大睡。慕容笛才放下心来,轻轻走出房间。找到书房中正在等他回话的父亲慕容山说:“父王,把风儿修炼的时间再拖一拖吧,他太小了,吃不了那个苦。”
慕容山拧了拧眉毛,训斥道:“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是慈父多败儿!你舍不得他,难道就让我们慕容世家的无双绝学从此失传?那你慕容笛就是慕容世家的千古罪人!”
“父王,孩儿不是说不让风儿修炼,只是说再拖两年,等五岁的时候父王再来带他走吧!”虽然被“儿子”逼着清心决欲,虽然被她缠得夜夜挠墙,但是他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一刻都离不开她。
颓然长叹一声,他毕竟也是疼惜这唯一的“孙子”,自然也舍不得她这么小就去苦修。只得答应下来,独自回去异界了。
入夜,天风只是在慕容笛的茶中下了点催眠咒,他便一沾枕头便睡的死死的。
偷偷潜入密室,点好香烛,先把御魂袋中那群凶魂放出来大吃了一顿,她才吩咐:“今天你们帮我一个忙,以后我负责给你们送吃的怎么样?”
鬼在矮檐下也只好低头,早已经领教了她的厉害,谁还敢不听,何况以后有了靠山,他们当然乐意听令。
带他们溜进慕容笛的后宫“群香苑”中,然后吩咐道:“好了,现在开工了,记住把她们统统吓跑,不要伤人。”
强叔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脖子笑道:“好的,小主人,你放心,交给我了!”
看着他那摇来摇去的脑袋实在别扭,她便取出一张符咒,在他脖子上一贴。念过几句咒语之后,他脖子上的刀痕便完全消失,一颗头立得稳稳当当了。那颗耷拉了几十年的脑袋终于可以稳稳地立在脖子上,感激地强叔一个劲儿地磕头道谢。
第二天天还没亮,天风便乖乖地站在父亲床榻前连声喊道:“爹爹,爹爹,快醒一醒。”
吓得慕容笛一翻身坐起来,慌张地喊道:“风儿怎么了?”
这是他的自然反应,因为平时慕容天风只叫他慕容笛,只有在闯了大祸的时候才会喊他爹爹。
“小祖宗,你又做了什么?”慕容笛边急忙披上外衣,边心惊胆战地问。
面前那个小小的人儿却扳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也没做什么,风儿只是点着了一只蜡烛。”
“哎,哪没什么?”慕容笛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又用蜡烛点燃了一支火把。”天风继续说。
“哦,这样啊。”慕容笛支应着答道。
“可火把弄丢了。”天风接着说。
“没什么,丢了就再点一个。”慕容笛一脸无聊了。
“丢在群香苑里了。”天风又说。
“风儿,爹爹告诉你了,这没什么!”慕容笛终于不耐烦地说。
“你确定这真得没什么?”天风盯着他,别有用心地问。
慕容笛根本就没心思听她继续说这样无聊的问道,便用力点着头说:“真得什么!我确定,好了吧,小祖宗!”
“哈哈太好了,那个火把后来引燃了群香苑,结果把它统统给烧光了,你的那些后宫美人全部不见老!”天风终于一口气说完了。
“啊……”慕容笛直接倒回床上晕了过去。
见到他晕倒,慕容天风还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丫的,是你说没什么的,老子才这么诚实的说出来。”
群香苑已是一片废墟,昨晚老管家慕容福怎么叫,都没能把主人叫醒,只得独自带领家丁们灭了一晚上的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么大的火势,居然好像只对群香苑感冒。将群香苑化为灰烬之后,居然自动熄灭,并没有殃及周围的建筑。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失火之前,群香苑中慕容笛的所有的姬妾,全部神秘失踪,连那些平时服侍她们的丫鬟仆妇,都没有留下一个。
所以火势虽猛,却没有伤人。
随后,经过仔细调查,才知道在失火之前,群香苑上演了一场“人鬼情未了。”结果那些人统统都被吓跑了。
等慕容笛从昏迷中醒来,决意再不能姑息天风这种行为,再不给她点教训,怕以后她更加不知忌惮而肆意妄为。到时候只怕整个慕容府,都要被她给毁了。
立即硬着心肠喊来管家慕容福,让他将天风带到后院的家族祠堂去。罚她在祠堂中反省三天三夜,期间不许任何人探视。
虽然知情的如玉,和平时喜欢天风的几个下人,以及老慕容福,都赶来给天风求情。但是慕容笛这次出奇地坚绝,死活不肯改变主意。
于是黑着脸咆哮着:“再有给慕容天风求情者,一律拉出去打板子。”
这下客厅中立刻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少爷被惩罚。
对天风来说,这倒比她原本想象中的惩罚轻得多了。毕竟她把府中的一个套院给烧了个干干净净,还把那些后院“囚禁”的女子全部放了出去,让她们各奔前程,那些女子的卖身契约,也在那把火中付之一炬,即使以后慕容笛再找到他们家中,也没有凭据再将她们收回来。
心里想:丫的,不就是睡三天祠堂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小七和雪儿做伴儿,谁怕谁啊?
想罢主动扯扯管家慕容福的衣襟,一脸无所谓地笑嘻嘻说道:“走,去祠堂!”
气得慕容笛差点晕倒,这个“逆子”,年纪幼小胆量却惊人,闯下如此大祸还这样不以为然!
慕容福低头看了一眼眼前小小的慕容天风,便无奈地俯身抱起她向外面走去。
什么状况?那一瞬间,慕容福眼中的神色貌似大有问题,天风猛然有点搞不清状况的感觉,这个六十多岁的老管家怎么会有那样犀利的眼神,而且那眼神中潜藏的,分明是一闪即逝的得意?
和天风的感觉一样,她并没有被带进慕容府后院中,设置的祖先祠堂,而是被“老管家”偷出了慕容府。
趁着熹微的晨光,看他如履平地一般地在京城的房顶上,快如闪电地飞奔,天风猛然想起一个人:丫的,这家伙的易容术如此高明,居然能瞒过慕容府上上下下的人,难道会是他?看来这家伙不把那个金星令牌弄到手,还真得是不死心。
一想起他的完美身材,天风不禁旁若无人的格格笑出声来。惹得那个老“慕容福”回头看看她,心想:不对劲儿,见到这种情形,这娃娃怎么不怕?
但是眼见天色就要大亮,没时间在路上思索这个问题。当下急忙加快速度,赶到西边一个高大的楼阁前,只用一只手,他几下便去除了自己身上的伪装。
当他转向天风的时候,果然是那个号称第一神偷的莫隐月。天风心想:也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
莫隐月将天风用自己披风遮好,匆匆迈步走向那个楼阁。只听外面一阵燕语莺声,再加上阵阵脂粉的清香。天风一皱眉,这家伙,居然把她带到妓院来了!
感觉他进门后向一个什么人用肢体动作问询了一下,那人便指引他上楼转入了一个香气四溢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莫隐月关好房门。向里走了几步,将披风中的慕容天风放在香榻上。
对面那幅屏风上大朵的牡丹图,立即映入天风的眼中。她游目四望打量着这个房间。毕竟除了在影视剧中,她在现实中还真的没有见过古代青楼女子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