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局呀,我是小金,您在局里么?”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唤醒披着阳光半寐半思的田望鹿。五分钟后,麒麟监狱的金小河就出现了。
“这么快?”田望鹿有点惊讶。
“田局,我就在机关大楼外面打的电话。”
金小河今年三十六岁,分管麒麟监狱的经营,绰号“人精”,没说几句话,丢下一张贵宾卡,说:“您老有时间去坐一坐。不耽误您老公务,我走了啊。”
田望鹿熟悉这一家夜总会,说:“小金你客气了,冉局长不在家,我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去喝茶?”
“为了革命工作,为了我们的监狱事业,您老该保重身体啊!”金小河说有事就消失了。
“这卡里有多少钱呢?没有十万,也有五六万吧,日后带人消遣不用自己掏现金了。嘿嘿,金小河的确是人精哦。”田望鹿端详着金灿灿的年卡,开心地嘀咕着。
田翘雅敲门而进,一眼就瞄到了父亲手里的金卡,问:“爸,您手里的是什么卡?不会背着我妈存有私房钱吧?”
“你老爸乃堂堂常务副局长,消费还需要自己埋单吗?在家里,没有经济支配权我这局长脸往哪儿搁?丫头,你别大呼小叫的!”田望鹿收起金卡,故意板着脸后,又换了一副笑脸打趣,“田科长,有公事吗?”
“没公事,是来看您的。这些日子见您愁眉不展的,老爸是不是有疙瘩解不开啊?”田翘雅给父亲沏了茶,“于公于私,您耗尽一生心血,我不想看到我老爸晚年生活不开心。”
一阵暖流涌上心头,田望鹿疼爱地端详起爱女:“真是好女儿,我没白疼你。”
田望鹿育有两女,翘雅长头,翘楚是老巴子。翘楚生性乖张,谁也拿捏她不准;翘雅长得非常像他,大眼睛,高挑身材,性情温顺又会体贴人。他最疼的就是长女翘雅了。他本想将她栽培成女子监狱长的,但翘雅无意为官,他也就不勉强了。目前让他牵挂的是漂亮的长女至今没给他这个父亲领来女婿。
“翘雅,你个人的事……”
“爸爸,您又来了不是?”田翘雅调皮地打断父亲的话,“假如我有男朋友,婚房您能解决啊?”
“只要今天你告诉老爸你有意中人,明天我就给你买一套三居室,怎么样?”田望鹿立刻来了精神。
“房价那么高,您能买得起啊?”田翘雅俯身凑近父亲的耳边,“老爸,不会是黑心钱吧!”
“有你这么说你爸爸的吗?”田望鹿又故意板起脸望着爱女。
“如果是,我宁愿去租房,也不要你的房子。”田翘雅歪着脑袋看着父亲。
“在你心目中,爸爸有那么脏?”田望鹿后仰,凝视爱女,“其实呢,我也只能替你出个首付款,剩余的还靠你们自己。”
“在我心里,爸爸是一个严谨敬业的警察,我最崇拜的就是爸爸您了。”田翘雅在办公桌前踱着步子念念有词。
第二天,田望鹿揣着疑惑去找一个人。
“先生,找谁?”一男子冷冷地拦住田望鹿的去路。
“找范天。”田望鹿没打算停下脚步。
“你是什么人?”那男子不客气地用身躯堵住访客。
田望鹿不高兴地俯视比他矮半头的男子。此人身材魁梧,西装革履难掩凶悍。田望鹿不畏牛鬼蛇神,威严地喝道:“我和范天约好的,要么你替我通报,要么请你让开!”
就在男子迟疑的瞬间,田望鹿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文静的范天躬身相迎,挥手赶走尾随的男子,对田望鹿说:“把门的刚进公司,不懂规矩,还请田局见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