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云带着无限的希望,驾驶着马车,在山间奔波着。远去的路还很长,未来的日子还有多少磨难等着她,仍是个未知数。马儿在广阔的荒漠上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个踉跄,硬是渴死了过去。
“爹爹曾经说过,天无绝人之路!狄郎,我们一定会到药王谷的!”乔南云从马身上拖下缰绳,挎在自己的肩头,一步步艰难的向远处行去。
喜马拉雅山下药王谷!
一个白衣飘逸,白发白胡须的中年男子站在雪域高原上,仰望着天上那一轮暖暖的太阳,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喃喃道:“想不到我石咀等了二十年,今日才算有了个结果!老天总算没有负我!”一阵狂风吹过,飘舞的雪花落在他的白发上,在阳光下闪烁出点点精光,瞬间消融。
“嘎”!一声鸟鸣划破苍穹,石咀看着在头上盘旋的一只巨大的黑色雕,脸上再次展现会心的笑容。高声呼唤道:“雕兄,别来无恙啊!”
“嘎!”那只巨雕大叫一声,冲他做着回答,巨大的双翼在空中来回煽动着。
“雕兄可愿和在下畅饮一杯!”石咀扶摸着巴下银丝,盛情邀请巨雕下来一同畅饮。大雕犹如人一般,很能理解石咀的意思,微微点了一下头,俯冲而下,用尖利的爪牙将石咀一把吊起,在空中一声长叫,而后消失在茫茫的雪域高原的上空。
阳殇和窝阔嵩正在急匆匆的向着赵岩的酒馆赶去。
“鬼手,你走那么急干什么?”窝阔嵩不解的问道。
“我们得赶紧赶回去,我担心赵岩有生命之忧!”阳殇头也不回的回答道。言语之间,脚下步幅又加快了不少,直教跟在后面的窝阔嵩一阵好追。
一个时辰有余,阳殇和窝阔嵩终于赶到了赵岩的酒馆,而当二人走进酒馆时,才发现,已经来晚了一步。赵岩满脸苦色的靠着柱子蹲在地上,眼中的愤怒,连傻瓜也能看得出来。
“赵岩,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三王爷回来了?”阳殇脸上显露着说不出的紧张,对坐在地上的赵岩一阵发问。
“狄花秋来过了!”赵岩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却将阳殇几乎打进了万劫不复之地。狄花秋来过,也就意味着,三王爷和胡建已经有了生命危险。阳殇急忙在酒馆内外仔细查看了一遍,但是却没有发现三王爷的尸体,只有胡建的一具少了头颅的冰凉半尸横在后院之中。
赵岩蹲在地上见阳殇在自己眼前来回走动,心中一阵不悦,道:“不要找了,三王爷被狄花秋捉走了!”
“啊!”阳殇一时将嘴巴长得溜圆,眼睛中尽是惊讶之色:“他怎么没有杀三王爷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赵岩本已经对狄花秋的到来很是气愤,听到阳殇又在自己耳边像虫子一样叫个不停,心中甚是恼怒。
“靠,我不问你,问谁啊!难道我问狄花秋啊!”阳殇已是十分恼怒,对赵岩的回答极是不满,大声在酒馆中叫嚷着。
“两位,不要再吵了!”窝阔嵩站在一旁听了许久,已经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劝道:“你们在这里吵闹,终究解决不了问题。有这个经历,何不将眼前的惨淡局面收拾一下!”
“管你鸟事!”阳殇和赵岩这次出奇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齐声对窝阔嵩一阵好骂。
窝阔嵩一时被他们的叫骂声震得愣在了那里,抿了抿嘴,再也不愿说什么。带着一声长叹,找了个肃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而赵岩和阳殇见他这般,也是各不相语,横眉冷视。
“哼,你们怎么不吵了啊!吵啊,接着吵啊!等你们都吵累了,看你们还有什么力气去抵御狄花秋!”窝阔嵩看他们都不说话,心中一阵嘲讽,微闭双眼,睡了过去,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
喜马拉雅山下!
乔南云看着眼前巍峨的山脉,心中一阵忐忑,回头看了一眼还处于昏迷中的狄震,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狄郎,我们还有四天的时间,但愿老天保佑,能让我在四天之内找到药王,为你治病!”
因为要爬山,乔南云不得不将狄震背在背上一步步向山上爬去。阳殇曾经说过药王石咀住在山脚下,看来只要我沿途注意,定能在四天之内找到药王!乔南云心中如是想着。微微停了一下,将身上的狄震往上凑了一下,埋头弯身,继续向上爬去。
老天好象是故意和乔南云二人为难,乔南云爬了不到百米已感体力不支,毕竟是个女人,背着一个比自己中将近一倍的男人攀爬极寒的雪域山峰,终究不是一件易事。就在她感到体力不支时,天空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紧接着落下中原罕见的冰雹,每一粒都犹如牛蛋那般大小,打在乔南云身上,直教心底产生一种刺骨的疼痛。乔南云将狄震压在身下,以免他被冰雹打伤,但是却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安危。
冰雹仅仅落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戛然停住。乔南云爬起身来,怕打了一下身上的残雪,又在被冰雹打伤的地方,轻轻揉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甚是痛苦,嘴巴也被肌肉扯得歪倒一边。“老天爷你就不能发发善心,帮我一次啊!这个时候还要为难我们,你真的瞎眼了吗?”乔南云心中一阵大骂,扶起躺在地上的狄震,将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又开始了艰难的登山征程。
“雕兄,你我相识已有十余年之久。这些年来,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陪我度过着孤独而又寂寞的生活,真是委屈你了啊!”石咀举起酒杯,冲大雕一扬,一饮而尽。大雕煽动了几下翅膀,好想再对他说,你我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个了啊!而后低头用那巨大的喙在酒杯中饮了几口,直将杯中酒水饮尽为止。
“好!雕兄果然好酒量!”石咀带着醉意朦胧的双眼看着大雕一阵较好。大雕珍珠般的眼球盯着他的双眼看老一会,才煽动翅膀,尖叫一声。
“呵呵,没错,我是有心事!”石咀和大雕相处十余年,已经能和它像人一样沟通。他吐了一口浊气,道:“雕兄你知道吗?我奉家师之命在此等候金蝉子的传人,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原本我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里终老一生,再也不会见到师傅所说的金蝉子的传人。”
“咯!”石咀打了一个酒嗝,接着道:“昨晚我夜观星象,发现七星北斗异常明亮。呵呵,金蝉子的传人就在附近。终于来了,等金蝉子的传人来了以后,我就可以将师父所交代的事告诉他。到时我就可以和雕兄走出这片冰冷、杳无人烟的雪域高原,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嘎嘎嘎!”大雕连叫三声,极力的煽动着翅膀,来表现心中的喜悦。
“来,接着喝!”石咀高兴之时,又将两盏酒杯斟满,一饮而尽。大雕亦是。酒过三巡,石咀手中酒杯突然落地,一声脆响传至耳畔,他猛地起身大叫:“不好!金蝉子传人有难!”大雕煽动一下翅膀,嘴中呜呜声不止。
“雕兄,这次要看你的了!”石咀满眼哀求之色,看着大雕深情而言。
“嘎!”大雕一声长叫,振翅飞上天空,在石咀头上盘了两圈,又是一声尖叫,才相向着远处飞去。
石咀看着天空中消失在飞雪中的大雕,良久才道:“师傅,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雕兄顺利找到金蝉子的传人!”望着灰暗的天空,石咀久久不能停止心头的急跳。心中默默祈祷,只求金蝉子的传人能够顺利的被大雕找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