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回家
作者:后悔没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40

对暗魂成员的训练已经算是结束了,陈寒对他们的成绩还是非常的满意的,毕竟他们所有人现在的成就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期,陈寒对他们的将来的成就充满了期待。

在离开太行山的训练营地时,陈寒没有允许他们搭乘交通工具,而是他们分散开来,步行着回北京报到,一方面是最后一次锻炼他们,另一方面则是是他们能够融入到这个社会之中,毕竟他们现在不能算是一个普通人了,再加上在太行山脉这荒芜人迹的地方生活了大半年,一身的气质与现在的社会格格不入。

而自己的去向,陈寒想回家一趟,毕竟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去了,爷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虽然有刘大爷,郝爷爷他们这帮老头陪着,爷爷肯定不会孤单,但是毕竟没有亲人在一旁,他肯定还是会难过的。

本来陈寒想先去北京,然后带着涵雨一起回去的,但是想想太行山离家近一点,顺便回去吧,等到下次有机会再带女儿回去看爷爷。

看着村前的老槐树,陈寒不经的留下了眼泪。自从与暗魂成员分开,陈寒就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是小寒回来啦,你爷爷这几天还念叨你呢。”刚从河边洗完衣服的大婶子,经过村口时,看到陈寒站在那里说道。

“婶子,我回来了,我爷爷这一年还好吧?”看到有人来了,陈寒背着抹干净脸上的泪水。

“小寒,先去看看你爷爷吧,你这出去就是一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爷爷,他很想你,虽然还是终日养花弄草的,但是我们都能看的出来,他很想你。现在你回来了,他也终于可以……”想到陈老爷子,她的心中一阵酸涩。

陈寒点了点头:“好的,婶子,我这就去。”

陈寒原来住的的小院布局相对古朴一些,但较之陈寒印象中要明显安静的许多,走进之后不见人影,倒是听到各种不同鸟类的叫唤声。

爷爷坐在一张硬木椅子上,全神贯注的喂着笼中的一只鸟儿,对陈寒的靠近仿佛闻若未闻。此时的他比之陈寒印象之中的要苍老了许多,一年未见,竟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十岁。即使爷爷年轻是是极为厉害的武术高手,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老了。他不禁开始惆怅自己离开这里之后,给爷爷带来的究竟是好处多一点,还是伤害多一些。对爷爷这种无欲无求的老人来说,世界上最大的伤害不是死亡,而是亲情的折磨。

陈寒弯下腰,放低声音道:“爷爷,我回来了。”心中有愧的陈寒用很轻的声音唤道,唯恐声音太大,惊搅到了这个老人。

爷爷全身一颤,双手、全身都僵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动作,一声轻唤,让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呆在那里,如同时间忽然定格一般。

陈寒的心中有欣慰,更多的是酸楚与苦涩。这一年,在巨大的痛苦和等待中,爷爷是怎么过来的。爷爷的这番举动,陈寒看在眼里,心痛的一阵抽搐。

爷爷抬起头来,用不断闪烁颤抖的目光看向陈寒。这一刻,他又开始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戎马半生,雄才伟略,被无数人惧怕,受无数人尊重和敬仰的老将军,此刻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威压与冷静,秽浊的老眼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嗓子里如同卡住了什么,颤动着嘴唇,却一个字,一点声音都不出来。

陈寒重复一声道:“爷爷,我回来了。”

陈寒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反而很轻,但是在状若痴呆的爷爷耳边却如雷震耳,像在提醒他一切都不是幻觉,让他释放自己心底那无限的欣慰与兴奋。

爷爷如同大梦初醒,三魂七魄再度返回体内,他伸出这一年以来已经开始变得干枯瘦弱的老手,用力的点了下头,用微弱不堪的声音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猛的一掌拍在自己额前,用力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为了甩去溢出眼眶的老泪,也为了让自己的视线更加的清晰。眼前不是幻觉,也不会是他人的伪装,活生生陈寒站在面前,那就是铁一般的证明。非幻觉,却又像幻觉一般不真实。

看到孙子的归来,他关切的说道:“小寒,你刚刚回来,一定饿了吧,爷爷刚刚准备好了饭菜,快点来吃,顺便和爷爷说说话。”

“已经很久没吃到爷爷的菜了,真的很想念……”虽然陈寒自己也会烧菜,但是他没有剥夺爷爷这番疼爱的举动,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爷爷才会更加高兴,他在帮刚刚归家的孙子做饭,他很满足。

站在爷爷的背后,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陈寒不惊的再次流下了眼泪,略带泣声的轻轻说道:“爷爷,您辛苦了。”

然后用爷爷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爷爷,我找到了您的亲人。”

“什么,你知道了。”听到陈寒的话,爷爷的身子一颤,他转过身呢喃道:“……你,恨爷爷吗……”

那深深的懊悔与自责是他这几十年来的锥心之痛,如果不是他当年决议离开北京,陈寒会生活在一个富足的家庭里,又怎么会在这么个贫穷偏僻的山村里呢。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离开北京,躲到这个山村里,又怎么会遇到陈寒的父亲,又怎么会现在的陈寒呢?

“哦?我为什么要恨爷爷呢?”陈寒反问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是爷爷,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呢,我华夏一向生平,人人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在周围国家的虎视眈眈和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和骚扰之下依然如此,是谁的功劳?是爷爷的。说句爷爷可能觉得大逆不道的话,如果没有爷爷,就连现在的华夏还不知道存不存在呢。爷爷半生征战,就连成婚亦是在战场之上,却解救了无数的华夏子民于战火之中,致万民安乐,此等气节,此等大功,此等威望,华夏谁人可及?纵观华夏全国上下,没有爷爷愧对和亏欠之人。我以有这样的爷爷为傲,又哪来怨恨?”

陈寒叹了一声,认真的说道:“我知道爷爷这些年的痛苦。其实,爷爷,你真的错了。你错在不该悔,不该恨自己。当初,你在国家安危和自己的亲人之间选择了国家安危,让人可敬可佩。姑爷爷也跟我说了当年的那件事,如果爷爷做了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一个为了私心宁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人,我想如果那样,就算是奶奶活着,那么他也肯定不会原谅你的选择。要说恨,我恨的只有日本这些垃圾种族和那些可耻的叛徒,恨他们的侵略,恨他们的背叛,让华夏千万人伤心断肠。我恨自己不懂事,不仅没有为爷爷缓解心中的痛苦,还总惹麻烦,让爷爷不高兴,再说了,如果没有爷爷,又怎么会有我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爷爷呢?我只希望,爷爷能放下心中的伤痛,以后每天开心逍遥,这样我心里的愧疚才会少一些。”

陈寒相信这一番话足以解开爷爷的心结。

果然,爷爷呆了一小会,泪眼朦胧间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孙儿,永远是这么的伶牙俐齿,让人反驳不得,哈哈哈哈……”

自从懂事以来,陈寒这是第一次见到爷爷如此的畅快大笑,他的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意。一声大笑,这个老人也终于走出了自责的枷锁,伤痛的深渊,那折磨他的一切,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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