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顿时不高兴,“我也受伤了,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怎么样?有没有脱离危险?”
“咳,”我真要被他急死,“你不是接我的电话了吗?还能说话,证明你没事啊,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浩轩呢?你快告诉我啊,他到底怎么样?快说!”
在我的一再摧促下,他才有些不情不愿地道:“他——我不知道!”
我真要被他气死,怒声道:“你们一起被警察发现的,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死人吗?”
“嫂子……”男子很受伤,继而很愤怒,“你希望我死?”
揉揉脑袋,明白什么叫欲速而不达,我只好缓和了语气耐心跟他解释道:“我现在在德国,而且……恐怕命不久矣!假如我死了,麟麟该怎么办呢?”
“你不会死的!”肖云山急起来,好像抓耳挠腮的样子,“过两天避避风声,我马上去德国救你!嫂子,你要注意点,能尽量避免跟冷涛……千万别让他碰你,不然……你就完了!”
“算了,”我满心悲凉,此时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云山,你要真心疼嫂子就告诉我,沈浩轩到底怎么样,起码我得知道麟麟失去了我还有没有亲人抚养他!”
“没人抚养我抚养!”男子冲口说道,说完了又感觉大大不详,忙又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沈浩轩也命硬得很……”
“是吗?”我惊喜地问道:“他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肖云山的声音很冷漠,还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三枪都没有射中要害,应该没事!只是失血有些过多……”
“哦,”我赶紧再嘱咐道:“云山,你能不能去明光医院里帮我打听一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嗯?”
男子禁不住我的软语相求,有些活动的意思,只是还是不甘愿,呐呐地抱怨道:“如果换成我,你会这么紧张我吗?”
“会,会紧张!”我继续哀求他:“好弟弟,你去帮嫂子打听一下,快点!”
“噢!”男子到底还是听话的,虽然答应得有些不情愿。
挂了电话,我吁出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抬起头来,发现那三人已经入座,而且都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弗朗勾唇一笑,转头对冷涛说:“冷,你的这位心上人好像在惦记着别的男人!”
冷涛淡然而笑,不以为意:“可她现在毕竟在我的身边!”
“冷,记得我对你说得话吗?”弗朗睨我一眼,俊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森,“女人和地盘一样,是用来征服的!”
“我跟你不同,”冷涛微微摇首,绝美的容颜上是恬淡的笑,“我不太在意那些形式上的东西,相对于她的身体,我更想俘获她的心!”
“心?”弗朗很是难以理解,“那东西要来干什么?”
“弗朗,亲爱的,”印裔美女一开口就让我震惊,原来她也会讲汉语。“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说完就拉着弗朗的大手按在她高耸的胸口上。
弗朗却不以为意,只顺势在她的丰满上捏了把,拍着她的绝色脸蛋笑着用德语说了一句话。虽然听不懂他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看他色迷迷的神情,估计讲的话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刚坐到冷涛的身边,房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服务生领进来的是冷波和冷曦。
“雪馨!”冷曦一看到我就高兴地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两人大大的拥抱在一起。
我连忙打量她,只见她苹果般的俏脸变得更加圆润红腻,大眼睛里盛满着幸福的光彩。“冷曦,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嗯!”女孩肯定地点点头,同时感激地悄声道:“谢谢你雪馨,我知道上次冷波能平安回来全是你跟沈浩轩求情的结果,不然……他落到沈浩轩手里,就算不死估计也只能剩半条命。”
我抬眼瞧了瞧冷波,只见他也正睨着我,见我看他,便挪回了目光,若无其事的坐下。
冷曦拉着我一起入座,弗朗让服务生上菜。看到端上来正宗的中国菜时,我才意识到桌面上摆着的碗筷意味着什么。
“这里也有人会做中国菜吗?”我有些惊奇地问冷曦。
冷曦含笑不语,偷偷睨一眼冷涛,悄声嘱咐我说:“你多陪大哥说说话。”
我再侧首瞧一眼冷涛,他正挟了一只红烧鸡翘放在我面前的银碟里。
他还记得我喜欢吃鸡翘,我跟他道了声谢。席间,主要是弗朗跟冷涛在谈事情,他们私下里讲的都是德语,我完全听不懂,偶尔冷波也会插一两句。那位印裔美女却再也没有说话,似乎知道男人们谈事情的事情不喜欢女人插嘴。
饭菜烧得非常好,口味很正宗,应该是国内的特级厨师水平。冷涛告诉我,这些食材都是每天用飞机专门空运来的,非常新鲜。
一顿饭吃下来,我基本上是味不知味。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拿着冷涛的手机又打给肖云山,这次他很快就接通了。
“我现在就在明光医院,已经打听清楚了。”肖云山适时的卖了个关子。
“怎么样?快说啊!”我急得抓耳挠腮。
“他身体里的子弹都取出来了,人也苏醒过来,基本脱离危险。”肖云山说完后又加了句:“嫂子,我已想办法办妥了去德国的护照,不过现在整个r市都封锁了,而且全国的机场都在下令通辑抓拿我。估计是沈浩轩的主意……妈的,他怎么就没死呢?暂时我没有办法去德国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会想办法去救你的!”
“你把自己照顾好就可以了,不用再担心我。”得知沈浩轩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叹口气,接道:“生死由命吧,至少我知道麟麟还有亲爸爸……”一语未毕,潸然泪下。
挂了电话,我倚在光洁的墙壁上独自抹眼泪。只身远在异国他乡,而且还跟一个身染aids病毒的男人在一起。如果他想让我给他陪葬的话,我几乎根本没有幸免的机会。
越想越伤心,我呜呜咽咽地低声抽泣起来。良久,察觉到一双大手在温柔帮我试泪,这才发觉不知什么冷涛已站在我的身边。
“如果想哭的话就到那边的休息室哭吧,”男子提议道,“你老是待在这里面,外面等着上洗手间的都要排队了!”
“哧!”我忍不住被他逗笑,接过男子递过来的纸巾,揩了揩眼泪和鼻涕,听话地任由他牵着我的手,出了洗手间,走进了休息室。
这里环境非常好,有舒服的沙发,有漂亮的单人床,还有简单却奢华的家俱。另外盆栽绿色植物也特别的茂盛,有种热带雨林的独特风情。
冷涛拉开窗帘,让阳光直射进来,然后他才走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坐到沙发里,认真地提议道:“现在你可以哭了!”
原本的确想大哭一场的,可是,经过他这么一折腾我哪里还能再哭得出来?我苦笑,道:“我的眼泪又不是自来水,哪能随开随有?”
“呵,”男子低低地轻笑着,绝魅的容颜被阳光度上一层光彩,此时他的终于完美诠释了“美艳不可方物”一词的含义。
看着他紧紧抓住我的大手,我没有挣脱,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求我?”男子垂下迷人的眼睫,漆黑如墨的眼瞳在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盖下一眨不眨地睇着我,吐字如魅,“求我放你走!”
“求你有用吗?”我可怜巴巴地问道。
“没用。”他毫不犹豫地否决。
早知道这个答案,可我还是有些暗暗泄气,没好气地道:“既然没用,我为什么要求你?”
“嗯,你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子,我就喜欢你这点!”男子亲昵地俯首吻了吻我的脸颊,然后就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叶的香气,闻起甘冽清爽,远比任何一款男士香水都要好闻。
躺在他的怀里,我依然没有挣扎,只懒洋洋地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却一直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