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如此伤心恐惧绝望的样子,我不禁心下悲凉,只恨自己力量单薄无法救她脱离苦海。唉,这样的女子我见犹见,疼惜都来不及呢,殷圣奕那个混蛋怎么就下得去手虐她?
凌楚妍轻轻地啜泣着,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昏黄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更加纤细。良久,她才咬着牙骂:“这个王八蛋,大骗子,不得好死!”
王八蛋的含义我明白,也相信殷圣奕绝不会辜负了这个美称,只是大骗子的定义又从何而来?
“他……他说只要我好好伺候他,让他爽了他就放了子寒……”她苍白美丽的脸上浮起羞忿的表情,“他……他骗人,我那么作贱自己……由着他侮辱践踏……可到头来他又恬不知耻地反悔……还说我自己喜欢犯贱讨虐怨得了谁……这个该死的……”
我瞠目,原来骗子一词是这么回事。这殷圣奕也真够损的,利用楚妍关心夏子寒的心,胁迫她……末了还反悔,还真是没品加缺德。
思忖了一会儿,我对她提议说:“你去洗把脸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到客厅里坐坐,看看不能跟殷圣奕沟通一下。”
这话一说出口,凌楚妍的眼泪更像开闸的洪水再也关不住了。
“咋了?”我情知有异便问道。
呜咽断断续续地哽在喉间,她用力扯着自己的长发,泣不成声,“这个畜牲他……他……”
他了半天也说出个所以然,我试着拉她下床,可是却听到一阵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仔细一看,赫然发现,她的腰间竟然锁了一条长长的链子,链子看色泽应该是铂金锻造,一头锁住她的纤腰,另一端则锁在床头上。
“啊?!”震惊加骇然,“他……他竟然用链子把你锁起来?”
“他说怕我逃跑……”凌楚妍脸上的悲戚已转成愤怒,“早晚……我要杀了他,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雪馨,你帮我弄点毒药来!”
看着女子素来柔和的水眸突然乍现的戾色,我明白她真的几乎要被殷圣奕逼疯了。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凌楚妍虽然纤弱,但既使这样一张单薄的棉布也可以包藏一根针。
我想了想,拉起她的手安慰道:“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殷圣奕固然可恨,但如果为了除掉他你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可是太不划算。你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再惹怒他不然日子更不好过,我会帮你的!”
走出卧室,我看到那两个男人依然坐在一起喁喁低语,麟麟却不见了。
我便走过去问沈浩轩:“麟麟呢?”
“最近手头有点紧,让我卖了!”沈浩轩抬起头,唇角勾笑地逗我。
这家伙,找扁是不是!我走到他身边,赏他一记爆栗。
殷圣奕抬起头,有些期待地看着我,忍不住问道:“她怎么说?”
嚯,有点沉不住气了。我满意地点点头,坐下来,训道:“她说愿意跟你好好沟通一下,不过首先你要学会把她当人看!她是人,是女人,不是你养的狗!你竟然用链子把她锁起来,就算是铂金链子又如何,那也是链子。你这样折腾羞辱她,还打算改善你们的关系吗?”
“哼!”殷圣奕俊目浮起一丝残酷,神色有些桀骜不驯,“这贱货就是欠虐,你去告诉她,她要再继续跟我硬下去,我不止把她锁起来!她不愿伺候我是吧?好,我也不委屈她,我让别的男人来伺候她好不好?”
“殷圣奕,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大惊,此男的变态程度出乎我的想象,难怪凌楚妍对他又恨又怕。
“我就这样!她要识趣就乖点,要继续跟我拧下去,绝对没她好果子吃!惯得她!”殷圣奕说着起身,看那横眉立目的模样,看样子又打算进卧室收拾里面的人了。
“喂!”我连忙抢先一步拉住他,放缓了语气劝道;“你冷静点,别乱来!刚才我跟楚妍谈过心了,她说其实到现在这种地步,她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只希望你能放过夏子寒,她愿意跟你重新开始,问你同不同意?”
殷圣奕有些有将信将疑,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放了夏子寒也不难,只要她能保证这辈子都别再想着跟他私奔,也不许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可以啊!”我连忙给他们打圆场,“其实夫妻间有了矛盾和问题是要认真沟通想办法解决的,她跟你闹点小脾气,你呢,更牛,直接将她锁在床上了事,可这些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是不是?”
殷圣奕回头看一眼沈浩轩,沈浩轩却打开影投电视,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他只好再让目光转向我。
我看着他,撇撇嘴,没有说话。
他似乎在沉吟着,深刻精致的五官如同抹了一层薄冰,散发着丝丝冷气。良久,他低低地对我说了句:“跟我进来!”说完,就大步走向卧室。
我也跟着走过去,顺便掩上了卧室的房门。
原本呆坐在床上的凌楚妍,在觑见男子矫健的身影时,顿时如同炸毛的小猫般全身戒备地往床里面退缩着。
殷圣奕大步走到床前,睇着她看了一会儿,很痛快地说:“雪馨出面为我们俩调停,你说吧,愿意和好呢还是愿意继续这么过下去?”
凌楚妍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我连忙越过殷圣奕走上前拉住一个劲往床里缩的凌楚妍,“楚妍,我劝过殷圣奕了,他答应跟你重新开始,而且他答应放掉夏子寒!”
女子茫然惊惧的眼神在听到夏子寒的名字时骤然一亮,半晌才迟疑着道:“真、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殷圣奕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就很不爽,“看你好像快要养不活了,可一听见夏子寒的名字就来神!”
我回头抢白他一句:“你先闭嘴一分钟!”然后转过身继续劝慰凌楚妍,“我看殷圣奕是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既然离不了就凑和着过吧,总不能闹到鱼死网破,那样对谁都不好!”
凌楚妍终于勇敢地开口道:“我可以跟着他,不过他必须要说话算数,放了子寒,再不许伤害他!”
“行!”殷圣奕很爽快地点头,“我早说过我不会杀他,不过他要再死性不改来勾引你诱惑你跟他私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唇角染上阴魅的笑,“我还是不杀他,不过——非卸下他身上一个零部件不可!”
凌楚妍抖了一下,怯怯地抬头看着他,说:“给我打开链子!”
殷圣奕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铂金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钥匙在这里,你先保证永远都不许再跑!”
“我保证!”女子可怜兮兮地道。
“保证什么?”狡猾的男人可不好糊弄。
“保证不再逃跑,保证不再跟任何男人勾搭,保证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说到最后,她哭了。
殷圣奕对她的话很满意,不过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又有些不爽,“留在我的身边就让你那么难过?”
我戳他一把,低声道:“别理论些没营养的东西,去给她开锁链!”
殷圣奕走上前,一把扯开她的睡衣,顿时女子淤青累累的胴(蟹)体就裸(蟹)露出来,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拴着一根漂亮的铂金链,链子下面坠着一把精致的铂金锁,要不是另一端锁在床头上,还真让人误以为这纯粹是装饰性的腰链呢!
凌楚妍本能地抱臂护住酥胸,但我也清楚地看到她遍布全身深深浅浅的吻痕。
帮她打开锁取下链子,殷圣奕伸臂抱起她。凌楚妍没有再挣扎,只喃喃道:“放了子寒!”
“看你今晚表现如何!”殷圣奕很不悦地抿紧薄唇,抬头睨我一眼,又对怀里的凌楚妍说:“明天我们就回香港,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嗯?”
“嗯。”她蜷缩在他坚实的怀抱像只受伤的小鸽子,“只要你放了他不要再伤害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殷圣奕也没有再责怪她又一次提起夏子寒,他低首爱怜地吻吻她的额头,温柔的目光扫向立在一旁的我,立马又变得冷漠,口气不善地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我们准备去洗鸳鸯浴?想跟着一起进去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