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再次抱拳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这等交际的手腕长生和瑶都佩服不已,果然是做使者的时候锻炼的久了,三人跟着男子一路向里,长生发现越向里这里的毒物就越少,但是品种却越稀奇,到最后她居然看到了两株三岛上才有的蓝心株,绝情谷在大陆上确实算是珍地了。
“到了,你们先在这等候片刻吧。”
“好的。”狼君礼貌的回道,直到男子进入门内,他脸上一直保持的热情笑容瞬间消失。即便是五年前他也没有如此好声好气过,绝情谷里的也不是什么圣人,他们也有欲望,并且其贪婪程度比一般人还要厉害,只是他们只对药方,材料或者是上等的玉这三样东西感兴趣,而他作为狼使三岛上最末流的药方他也会一些,拿到这就是未出世的药方,而且在上等玉方面他也有不少,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如此讨好对方,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关系的是长生一生的幸福,虽然他知道这幸福不是他给的,但是他依旧希望她幸福,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痛很痛,可是却感受到了另一种幸福。
不过片刻门就被再次打开,男子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道:“谷主有请。”
狼君点了点头,领着长生大步的走了进去。
时间倒回到七天前,七夜皇宫,即便已经举行了继位仪式,那身明黄袍子应该穿在身上了,但是宫绝夜却依旧喜欢穿那套玄黑的长袍,在大臣们的一再坚持下才让这宫中最手巧的宫女在长袍上透上了金色的龙,七夜皇朝第一件黑色龙袍就此诞生。
“主子,柳玉儿又发疯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宫绝夜连头都没抬,冷酷的说道:“她又不是第一次发疯,为什么要向孤禀报。”
很明显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否则银是不会拿这件事来烦自己的,谁不知道他只要一听到柳玉儿三个字就会忍不住想杀人。
银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她发疯时曾说到这么几句话。”
“说。”此时宫绝夜已经放下了奏折。
“她说王妃,中了绝情散。”
最后五个字他几乎是一气带过,但是明显的房里的温度已经刷的降了下来,主子身上的杀气开始狂飚,银嘴角微抽,因为他看见主子的脸上明显的有了狰狞。
宫绝夜只坐了几秒中,他刷的站了起来,几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银眨了眨眼,然后跟了上去。
琉璃宫中,柳玉儿不再是昔日宫中最受宠的妃子,现在的她篷头垢脸,一身破破烂烂,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神空洞僵滞,但是服侍她的两名宫女却知道她在极少的时候也会有瞬间的清醒。
远处一道人影飞速袭向,正在宫中晒太阳的宫女刚好见到,眼见那身影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她不禁高声喝道:“谁?”
然而下一刻那人影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那股磅礴的杀气,那股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燃烧干净的怒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她在刚刚那瞬间看到了黑袍上折射的金光,那应该是皇上没有错了,想到刚刚自己居然朝着皇上开吼,她的心一抖,害怕的转身就往房间跑去。
银紧随其后清楚的望见院中的一幕,他微微停顿,然后继续跟上。
当宫绝夜冲到宫殿时,一脸呆傻的柳玉儿正一个人玩耍,她提着破裙子赤着脚踩在光洁的玉板上跳着,突然一个身影从门外出现,那高大的身影,强大的气势让柳玉儿停住了动作,一双眼傻傻的盯着突然走进来的男人。
突然她的眼神一亮,朝着宫绝夜就奔了过去,眼泪从她僵滞了很久的眼眶里刷刷的流下,她声音颤抖道:“皇上,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臣妾等您好久了。”
宫绝夜只觉得一阵厌恶,他一把摔开柳玉儿,声音低沉道:“孤问你,长生,真的中了绝情散吗?”
他低沉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强大如他在这一刻也不禁对未知感到恐惧,深怕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柳玉儿被摔在地上满是狼狈,她终是放声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她的声音猛然拔尖,更透出一股难言的悲凉,这个女人也是受尽了情的痛苦。
宫绝夜却是没有半分怜悯,他冷酷道:“回答孤,长生是不是真的中了绝情散。”
他的吼声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回音不绝,柳玉儿咬了咬唇道:“呵呵,绝情散不是皇上让人给那贱人服下的吗?您不会是忘了吧,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柳玉儿到真是悲凉到了极点,像她这样活着或许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真的,中了绝情散。
宫绝夜只觉得此刻五雷轰顶,直将他劈得心神俱裂,长生,他的长生居然中了绝情散,中了绝情散就等于此生绝情绝爱,否则一个月内必七窍流血而死。
那一瞬间他的心痛得好像被一刀刀凌迟了一般,连呼吸一下都觉得疼痛难当,长生,我的长生,你在哪里,这就是你不回到我身边的原因吗?
不,不可以,就算把绝情谷踏平了他都会找出解药,否则他怎么能放任长生离开他,但是他更不可能看到长生死去,所以他会找到解药的,一定会,一定会。
“让隐带上幽灵军,明日前往绝情谷。”他的声音依旧冷酷,银领命而去。
宫绝夜望了一眼依旧在地上的柳玉儿,沉声道:“孤不想再看到你活在这个世上。”
空荡的宫殿,连阳光都融化不了的冰冷,一道黑影出现,一把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望着地上如没有了灵魂的女人,手起刀落。
三人一进入房间就发现一个男人坐在桌前,他背着光看不清面容,但是那极其名贵的丝珍袍却显出了他的身份,此人就是绝情谷的谷主陈起文。
见他们三人进来,那人微微抬头,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审视着他们,沉声道:“本主记得你,你是五年前给本主毒心散的人。”
“正是晚生,今日晚生再次前来,是想请谷主赐一味解药,晚生必当重谢。”
“你需要什么解药?”陈起文脸情淡然,仿佛这根本就是小事一件,他所关心的不过是狼君所说的重谢。
“晚生需要绝情散的解药。”
然而狼君的话却让陈起文脸上的一丝微笑消失殆尽,他的眼神瞬间冷厉,突然间他的眼神落到了长生身上,他猛然间站了起来低喝道:“是你中了绝情散。”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走到长生面前,一双眼睛中隐隐透出几分杀气,狼君大惊,立刻想将长生拉到自己身后,而瑶却比他还快,瘦小的她在瞬间眼中杀气四溢,手臂扬起,却不知她的匕首是何时到她手中的。
然而陈起文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盯着长生道:“你把我徒儿怎么了?”
长生亦没有半分退缩,她清冷的回问道:“你徒儿?”
“对,我徒儿蓝芯儿,她之前回谷取走了最后一味绝情散,之后便消失了,你中了绝情散必定是我徒儿下的,快说,她人在哪?”
长生勾了勾唇,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觉得我中了你徒弟的绝情散,若是遇见她会不将她抓起来拿解药吗?”
“哼,芯儿没有解药,你抓了她也没用。”这陈起文的思想简直是无比的护短,一心只管自己徒弟。
只是长生不知道的是她现在是一身男装,看起来俊美非凡,身边又跟着瑶这个看起来虽小,但却也是美丽动人的姑娘,自然认为是长生负了他徒弟,所以芯儿才会给这少年下绝情散,而他徒弟在拿了药之后便消失了,有一大部分可能是这少年下的手。
狼君此时开口道:“陈谷主,这点晚生能做证,我的朋友自从中了绝情散后就一直与晚生在一起,直到今天来找谷主也没有见过您的徒弟。”
哪知陈起文却是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一伙的,当然会互相包庇,总之本主只要见到我徒弟,若见不到……”说着他的眼神透出一抹狠光道:“芯儿给你下药必是因为你有心爱之人,若是本主见不到我徒弟,那么你就只能永世与你所爱之人相隔,日夜受绝情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