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星走进罗莲那豪华的居室里面时,本是很含蓄的她情不自禁地扭转着头四处看看。再淡泊的女人,内心深处仍难免藏着一缕对物质生活的向往。
思思可不像晨星那样忍得住,她看见一样她认为很好的东西便啧啧地赞叹,哇哇地惊叫,拽着玲玲从一楼跑上了三楼。
罗莲没有半分优越的喜悦,而是拉着晨星的手同坐在一张沙发里。
十年前是同桌,彼此隔着一条沟。十年不见了,罗莲这么一拉手,她们的距离反而近了。
女人,喜欢倾诉,特别是一个生活里有故事的女人,她们就更需要找一个她们认为可信的人来倾诉了。
晨星不善言辞,性格内向,不是一个好诉说的人,正因为她的内敛和含蓄,绝对是一个值得所有人信赖的倾诉的好对像。罗莲对她的亲热也许不是同学之间的友情,而是一种郁闷之极的倾诉的需要。
罗莲的话匣子还没打开,因为三个孩子集在一起嬉闹着,要把楼给掀翻了!
高逸亮在楼上恼怒地大声斥喝。
晨星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站了起来。
罗莲拉着晨星的手,气呼呼地说:“我们聊,别理他,他是一条网虫,一个疯子!”
晨星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当官的人会是一条网虫,一个疯子。她从罗莲的憔悴和喋喋不休看出她活得不幸福,也许,她的不幸来自于高逸亮吧。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混水,还是不淌为好。虽然找罗莲的目的还没有机会道出,但她觉得自己该走了,只要联系上了,迟些时候说也没关系。她没有按罗莲的意思再坐下来,而是歉意的微笑着说:“对不起,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也真是闹得不像样子。”
“你怎么生了两个呀?”
“不是的,更小的那个是别人寄放在我们家学舞蹈的。”晨星说这话时差点告诉罗莲,玲玲是凌槐风副县长的女儿了。她的嘴一滑,还是自然地说过去了,她为自己有了一点掩饰的本领暗自高兴了一下。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曾经是高考舞蹈专业全省第一名。你既然会去做家教,让我的女儿假日也去你那儿学吧。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合起来,收入会比你幼儿的工资还高哩。”
“你的孩子要学舞蹈就送过来吧,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
“你呀你呀,要是你不收,我才不好意思把孩子送你哪儿呢。就是,不知道你们家的场所怎么样?”
“你有空吗?要不现在就去我家聊聊,顺便看看练功场所?”晨星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知道罗莲还有一肚子的苦水没有倒出,憋得胸脯还在一起一伏。再说,晨星也想把自己的事尽早告诉她。
“也好,再呆在这个家里,不会闷死也得疯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