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辉大概又玩得兴起了,夜深了,她还没有回来。
凌槐风的耳根反倒落个清静,怀里搂着女儿,心里静静地回想起晨星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颦。
明天,他又可以看到她了……
……
凌槐风身轻如烟,顺着窗前的那缕月光,他轻轻地飞起来了,飞出家门,在小城宁静的夜空里四处飘荡。
夜很静,静得能听见路灯慵懒的哈欠。
他从一家又一家的檐下飘过,穿过大街,越过小巷。人们的酣畅在夜风中拉成了优美的低鸣曲。这是一种让人迷惑的旋律,也是一种温暖得无可抗拒的召唤。
他也想柔软的大床了,可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有一个窗口透出柔和的灯光,是那样的温暖。
凌槐风驻步了,他轻轻地掀开窗帘,从窗口飞了进去。
一个现代版的林妹妹正蹙着烟眉依在窗前,看见他来了,睫毛上的泪光闪了闪。
“你终于来了。”那一句,恍若千年的期待。
他向她展开臂膀,“我一直都在找你,从童年时候就开始了。”
她柔柔地倒在他的怀里。
他的心一颤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冰凉。
他紧紧地拥抱着,把她的身子捂热了,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热和微微喘息了。
他捧住了她的脸。
她的两眼含羞地闭上了,两排长长的睫毛合盖成两道半弧,那张樱桃小嘴由于激动而微微地抽搐着,他再也无法自制地狂吻过去……
娇喘着,玉齿先是关闭着的,她经不住他如痴似狂的开启,玉门关终于开了,她和他的舌头交在一起……
两具躯体沸腾起来了!
她的胸霎时坚挺起来,顶压在他的胸口上,犹如两团烈火,烧得他全身一阵抽搐。
他把她抱在大床上,压了上去。
她柔得像一根带子,缠在他的身上,似要牵他的魂掏他的魄……他的生命在清澈的小溪里流淌,在温柔的大海荡漾……是水的清澈和温柔,衬出他男人的雄壮与澎湃!
他飘起来又沉下去,一浪紧接一浪……
啊!啊!
“一对狗男女!”
一声凌厉的斥喝,从空中飞来了一个母夜叉!
母夜叉不是别人,正是怒不可遏的李玉辉!
她披头散发,煞白着脸,伸出两条手臂。手臂一伸出来,就变成了两个寒森森的利爪。一爪一个,像拎只小鸡似地把他们拎了起来,然后飞窜上云端里,哈哈地狂笑着:“哈哈哈哈!我要摔死你们,成全你们做一对*怨鬼去吧!”
说完,她就要松手了。
晨星的目光幽怨而无助地看着他。
“不要!”凌槐风大叫起来,“就让我一个人去死吧,她是无辜的!”
母夜叉一听,笑得更狂了,挥手一抛!
她飞了起来,向万丈深渊坠去……
“不要啊――”他嘶声尖叫。
母夜叉的爪子紧紧地抓着他,把他挤成细长的橡皮泥人,叫着叫着,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一翻,一动也不能动了。
她最后成了个小点,逝去了。
看着茫茫太空,他的心也空了,只好让自由的两行泪水追她而去。
母夜叉看见了,又是一阵哈哈的狂笑。笑着笑着,爪子一松,随着她狂笑卷起的阴风,他向另外一个方向坠去。
看来,就是到了阴间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你给我回来,我跟你没完!”
一声厉喝,他的身子僵住了,再次落在母夜叉的手掌心里!啊……
凌槐风睁开眼睛。灯还亮着,女儿静静地依在他的怀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而他自己,手脚冰凉,冷汗涔涔。
他一摸自己的*,一滩粘乎乎,湿滤滤……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母夜叉的身影消失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梦中伊人。她已不在,不由怅然若失,抱着冷冷的枕头,呼吸声抽动着漫漫的长夜,黑暗里浸透了沉沉的幽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