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能说出合纵连横并非良策的人没有几个，能跟我想到一起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认准了远交近攻，或合纵，或连横……你让我震惊！真的让我震惊……一个女人如何能拨开迷雾看透天下大势……”

“这算是对死者的临终肯定么？曹大人？”我苦笑。

“余思哲，你到底是谁？”曹正清突然靠近我，出其意料地伸手扣住我的下巴，冷冷道。

甩开他钳制的手，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是谁？哈！哈！哈！”一字一顿地笑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酸楚，“五天前，我是东厂副总管，两天前，我是被活埋的女尸，今天，我是潇湘苑的芙蓉姐姐，下一刻，我是倒在绝情谷之巅的死人？敢问主公大人，你想知道哪一个我？”

“死到临头，不要跟我耍嘴皮子！”曹正清冷冷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他话语中浓浓的威胁，只是把目光投向漆黑的无尽夜空，长叹一声，“余思哲，凡夫俗子而已，看不透什么天下大势，要说看透的，是我家老头子，终其一生痛恨孔孟，独尊法家，什么狗屁仁义礼智信，全他妈是假仁假义的寡廉鲜耻。我便在他的谩骂声中一点一滴长成这副无良德行。所以，不要把我想的太伟大……我的那些所谓的独到见解都是瞎蒙的……”

曹正清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直直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只要你说，愿意在我身边，我便……”

“你便不再杀我，是不是？”我看着他，从朗声大笑变为苦涩的笑，又从苦笑变为无奈，“我不会待在你身边的，于情于理都不会。于情，我心里只有易剑一个人，并无你曹大人；于理，毛十八救过我，易剑救过我，红枫山庄对我有恩！”

“不要再说了……”曹正清的两道眉峰紧紧拧在了一起，那张脸又挂上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笑容。

我看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是不是临死的那一刻，我又能穿越回去呢，回去继续过我的无良日子……阿猫，汪刀，BOB，我的人渣们！

但是，那命定的一刻却迟迟没有落下，倒是雨点，一滴两滴三滴，淅淅沥沥而来……

我木木地睁开眼，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沉闷的滚滚惊雷，我吓得打了个寒战，倒不是因为闪电和雷声，而是眼前的景象——

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悬崖边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魔教教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