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新旺,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里升起,我转过头看着易剑道,“易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送我下去!”
易剑点点头,温柔道,“余姑娘,得罪了!”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脚下一轻,身子已随易剑而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下一秒脚已经老老实实地踏在了地面。惊魂未定之余,听到易剑说道,“余姑娘,后会有期!”待我再抬头,眼前哪里还有大帅哥的身影。
“余副总管!——登高眺远,好雅兴啊!”崔新旺讥讽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俩心知肚明。
收起寻找易剑的视线,我回头瞪了崔新旺一眼。那货不怀好意地歪着嘴笑道,“东厂今天宴请六王爷和其他贵宾,主公点名要余副总管作陪。余副总管真是主公面前的红人那,着实让人羡慕——这边请!”
“要/我作陪?”我心里一惊。曹正清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玩死我那!
等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回东厂时,时值正午,宴会早已开始。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我悄悄溜进客厅,寻了个角落的座位,让自己淹没在宾客的身影里。
曹正清坐在首座,他身边的那个一团和气微胖的白胡子老头想必就是六王爷了。
一时间,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品韵方晓丝竹雅,执毫始觉草篆神。绝,绝了!曹大人府上这些艺人个个身怀绝技!想不到,曹大人也有此雅兴,!今日老夫算是开眼了!”六王爷拊掌赞道。
“六王爷过奖了。我的这些艺人不过是雕虫小技,献丑了。那里比得上六王爷的宝贝女儿洁儿郡主,曹某一年前有幸得闻,那简直是天籁之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回味至今!六王爷,还不快请洁儿郡主给大家弹上一曲。曹某等这一天可是等了整整一年啊!”曹正清笑道。
“哈哈~~过奖过奖!”六王爷抚着花白胡子得意地笑着,随即,他轻唤一声,“洁儿,出来吧!”
蓦地,大厅一侧帘影晃动,一双青葱羊脂般的手轻轻伸出珠帘,那手娇嫩而修长,如白玉无瑕。女人指尖这小小的区域,总能演绎出无限变化,蔻丹演绎十指优雅风情。光是看到那双手,便已经让人无限憧憬起来。
然后,一个玫红的身影施施然地映入眼帘,犹抱琵琶半遮面。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少女十五六年纪,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皓齿星眸,粉妆玉琢,天然一派仙人之姿。所谓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倾国美人与绝世名花“互相欣赏”,只不过百花已是暮春时节,春风岂能无恨?而此时此刻,美人当前,复何恨之有?
我像所有的宾客一样,发着愣,大厅里所有的目光全被一个人占据了。但洁儿的眼里仿佛只有坐在首座的那个男人——曹正清。
她看着那个男人,微了微身,随即又转过身向众宾客道了个万福。回眸一笑百媚生,众人再次沉醉。
看着这个少女,我的身体瑟缩的更严重了,几乎完全淹没在宾客的阴影里。剩女在哪里都是这么不讨人喜欢。
“铮~~~”一声琵琶如流莺直冲天际,行云流水般肆意。整个大厅静的能听到头发丝掉落的声音。
洁儿坐在演奏席上,手指灵巧地拨动着琴弦,音符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大厅内的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转瞬间,琴声又委婉连绵,如泣如诉——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少女那一双眼顾盼生姿,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那个首座的男人。
我不得不承认,曹正清身上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他一笑,你会觉得整个世界在一起笑;他一怒,你的世界便随之坍塌。他的冷,他的俊,他皱眉的样子,他扬起嘴角的瞬间,每一时,每一刻,你都无法不感受到他身上洋溢的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气。
少女的心已经彻底沦陷了。
只是,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开始,曹正清是个公公,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又是“铮——”的一声,声音戛然而止。一曲弹罢,洁儿起身向众宾客道谢。
四周很静,所有人似乎都还沉浸在天籁中不能自拔。
一个孤单的鼓掌声打破了安静的局面,是曹正清。他笑着看着六王爷道,“王爷,你的宝贝女儿真是才貌双全啊!”
六王爷得意地大笑起来。
众宾客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赞赏之声不绝于耳。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实在太美妙了~~”
“所谓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妙,实在秒!”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今天算是见识了~~大饱耳福大饱耳福啊!”
在一片赞美声中,只有一个人在发愣,二十五岁大龄剩女余思哲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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