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见到那三人,顿时脸色煞白,战战兢兢作揖道,“奴才给总管大人请安,给两位副总管请安。”
来人竟是东厂总管叶雨卿,副总管肖初平和崔新旺。今天是什么日子,东厂三走狗一起驾临,我简直受宠若惊。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就是叶雨卿,五十多岁年纪,两鬓微白,中等身材,冷黄脸,双目炯炯有神。他右侧的是肖初平,二十七八的模样,额头长着一颗美人痣,脸上却是寒气逼人。左侧的是崔新旺,这厮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一肚子坏水,像极了金/瓶/梅里单立文演的那个西门庆西门大官人。
笑容就像乳/沟,想要挤总是会有的。于是我挤出一个爆/乳般的笑容,恭恭敬敬道,“小哲子给三位大人请安!不知三位大人驾到,有何指教?”
“哼——你是主公面前的红人,指教可不敢当!”叶雨卿连眼皮也不抬,冷冷道。
“到东厂不到三天就当上了东厂副总管,你可真能耐啊!说不定哪天就爬到叶总管头上去了!”肖初平有些幸灾乐祸。
“你最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别落到我的手里,到时候你连哭都哭不出来!”崔新旺阴阴地冷哼道。
这些话听着怎么这么酸呢!我看着眼前专程前来示威的三人,突然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这三人会不会太丢脸啊!——连他们主公的醋也要吃。
想也难怪,我的升迁速度犹如一颗炮弹,“轰”的一声,一飞冲天。要说谁心里没点想法,鬼才信。
我的一鸣惊人,终于给自己招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生活就像强/奸,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尽情享受。但是,没等我张开腿享受,火线就已经拉开。
“你看什么看?——死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总管大人不敬!”肖初平突然把矛头对准了一边的小春子。
“奴才不敢!”小春子瞪着惊恐的眼睛,他声音明显带着颤抖。
“不敢!睁眼说瞎话。我明明看见你用眼睛瞪总管大人!”肖初平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正中小春子胸口。
小春子应声倒地,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作为当事人的叶雨卿依旧一声不吭,他斜着眼睛看着我,将我的反应一点不落的收进眼底。
崔新旺马上加入了帮凶的行列,他对虐有一种天生的狂热。他歪着嘴笑的好不开心,随即便换了副嘴脸,咬牙切齿地抡起脚,狠狠踢着小春子的心窝,“死奴才,敢顶嘴!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小春子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体,在粗暴的像火炮似的脚底下哭嚎。一点也不壮烈,你把一个叫花子打急了也会这样。他一边挥洒着眼泪和鼻涕,一边用手护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双手忽上忽下,护了脑袋护不了胸口,护了胸口护不了背脊。
在肖初平和崔新旺的轮番暴虐下,晕忽忽的小春子像在呻/吟,又像在求救:“小哲子……小哲子……”
我的心在嚎叫,也像在求救:“帮忙!帮忙!快帮忙!”
小春子不再叫了,每分钟一百五十下的袭击让他抖得像风中的残草。但是,我开始叫了,我终于像个人一样开始嚎叫,不光是嚎叫,我用尽全力狠狠地踢出一脚,踹到了崔新旺的后背,崔新旺一个踉跄,往前猛扑两步才站稳。他转过身气急败坏地瞪着我,那是一种想把人活活撕碎的眼神。
肖初平不再有所动作,他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我满意地笑。和他一起露出这种笑容的还有叶雨卿。是的,他们成功了。他们成功制造了我的反抗和对立。
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是,谁管他!跳吧,尽情地跳吧!
我蹲在小春子身边,想伸手扶他一把,但这个小孩睁开了眼,自己缓慢但是稳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转过了脸,那张脸如同刚被屠宰场放了血的生猪,惨白又伤痕累累。
他能自己爬起来,应该是没有大碍,这真让我高兴,我决定以后试着去相信奇迹。
可我不该摸他脸的。我不该摸他的脸。
我摸了他的脸,血从他的嘴角和鼻孔一齐奔流了出来。
我哑住了,哑了很久。“小春子……小春子?”我听见自己这样毫无底气的声音。叶雨卿们在我身后冷冷地默然地看着这一切。
我真恨他们。我真恨这个鬼地方。
那孩子并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和我们的变化,他现在大概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要歇歇。”他这样迟缓而茫然地告诉我们,并试图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重复道,“歇歇——歇歇!”并跟随他的脚步往屋里走去。
但是,这年头,总有人不希望你太顺利。
我的肩膀被一双有力的手狠狠扣住了,我一回头,狠狠瞪着那双手的主人,冷冷道,“想怎么样,直说吧!费了这么大劲,绕了这么大圈子,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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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原来可以活的这样肆意!亲爱的,你也可以,爱生活,爱自己!做个独一无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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