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烛光明明灭灭间,月色反明,映到殿内来。
粉白的墙上,留有两个人的影子。
一个推拒,一个霸道的相欺,直至最后,影子纠缠到了一起。
他的喘息浓重,吹到她温柔的颈项边。
痒痒的,她要推开他,却推不开,力道上,她远远的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她跟在他的身后,也玩笑似的学过几招花拳绣腿。
他的唇霸道的吻上她的唇,手圈住她在怀中,在他的手抵到她的裙下时,两个人的身子皆是一颤。
有几次,他这样的贴近过她,被她推得开,说出狰狞的话来,断情断义,可是,这一次,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腰间,头向后仰,尽力的想僻开他逐渐向下缠绵的唇。
是的,那唇已经放过她的唇,向下,向着她的脖颈滑下去,所到之处,皆是火烧火燎般,待得把她那圆圆的耳廓含到口中时,他感觉到她的手再次的抓紧了,他便轻笑了一下,双臂用力,竟把她托起来。
就那样,如抱个婴孩儿般,他放她到床上去。
石榴红的床塌间,她的脸色惨白,因为,那个人站着,脱下了身上的束缚,再回身过来,精壮的身子欺身而上,压住她娇柔的,发抖的身子。
他的手一挑,那床账的勾链便滑下去,印着樱花的床账,把花纹亦印到他们的身上,他的手轻轻的挑开她的衣襟,里面,露出她淡粉的抹胸,一点点的揉搓上去,唇亦涌上去,温热的唇,漫过她微挺的胸前,一点点的,褪尽了她的所有。
含着那一点娇柔在口里,他的手,轻轻的滑下去,到了她的大腿内侧里。
轻轻的吻她的唇,再吻上她的眼睛,涩涩的苦意,让他心满意足,是的,从那天凉亭里,她的茫然中,他已经得知她的心,也与自己是相同的,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肌肤上,全是他密实的吻,有种香,叫龙涎,将她罩到了里面,他怀里,是不是她想要,且能留得住的暖呢,她不知道,不知道啊!
可是,明月寂寂,她睁着眼看着床账上的一片樱花灿烂,感觉到,他用腿分开她的下 身。
心跳得缓慢但强劲,有一瞬,她认为自己要死掉了,上不来气般,他的唇,把呼吸吐给她,她才晓得去呼吸。
可是,她怕的终于来了,那肿胀的硕大,直接埋进了她的身体里,她疼得要缩起身子,可是,他不许,他的唇极尽缠绵的吻住她的,连她想喊出的声音,都封得住了。
唇纠缠着,听得到彼此喉间,那浓浊的吞咽之声。
她的手被他死死的抵在身侧,他一动不动,像是在隐忍。
但唇齿间更是霸道,吻向她的脖子,再向下,咬着她的前胸,轻轻的咬吻,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微微的生起的,陌生的期盼来。
直到,她的心间火起,无意识的扭了下身子,他才暗哑的低吼了一声,得了她的允许般,他用力的撞击起她来。
是的,用力的撞击,让她避无可避,疼痛中,她咬住他的肩,换来他更疯狂的占有。
汗意沉沉,两个人的眼都被汗水浸迷掉,看不清彼此。
石榴红的锦缛上,他覆住她在身下,而他们的头发,纠缠到一起,黑黑密密的,如铺满了半床般。
灯尽处,方见缠绵尽――
他拥着她在怀里,他的手轻柔的扶过她汗湿的额间,直到,她闭着的双眼,眼皮不见微颤,而头,则在他的怀中,左右的寻觅,最后,终停下来,似找到最舒服的位置般,她的唇边,终带了抹满足的微笑,深深的睡去了。
第二日,朝阳的光,唤醒了床上的喜梅儿,她发现锦被下的自己光着身子,昨夜里的一场缠绵,并不是梦,可是,龙涎香犹在,身边却已是空。
披着薄衣下床,身子酸乏间,看得到桌上,一枝笔下,压着的薛涛笺。上面,写着―――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兮子兮,如此粲者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