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时,文远很有些无聊的坐在黑水市长途汽车站的候车大厅里,四下里随意的踅摸着。.这鸟人又把他的业余爱好拣起来了,在到处给美女评分。
知道文远今天要回临江了,昨夜毕曼丽显得有些伤感。让文鸟人无比愉悦的是,毕曼丽把内心的伤感都化做了**,不停的索取。其强度之高、频率之密集,让因为血傀儡术大伤元气的文鸟人都险些吃不消。
其实文远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美女姐姐是有家的人,为什么可以接连三天都在宾馆陪着他呢?这种问题毕曼丽自己不说,文远自然也是不会问的了。他现在对毕曼丽的感觉有些说不清楚,不过要说爱还算不上吧。
文远原本可以选择跟顾明轩一起回临江的,顾明轩的别克车还真空着一个位置。不过,文远嫌那太挤,拒绝了顾明轩的好意。其实,这鸟人还是想坐卧铺大巴……
发往临江的班车是9号窗口,此刻等候座位上还真有几个比较出众的女人。文远手指捏着下巴,正在那里研究自己究竟会跟谁同床呢。
“文少!”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文鸟人转头瞥了一眼,身材魁梧的黑子站在旁边搓着手笑。
“黑子?”文鸟人感觉有些奇怪,“你也要去临江?不会是来送我的吧?”
黑子脑袋耷拉了下来,这位什么记性啊!他挠挠头,脸上又一次挤出笑容:“文少,您还记得那天在黑天鹅饭店说的事吧?林峰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力哥现在就在车站外面等您,想请您喝茶。”
张大力!文远拍了拍脑袋,我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那时还说要收编他来着……
“喝茶我就不去了,你把他叫进来吧。”文远随口说了一句。这张大力是来投靠的?不过就派个手下来找我,还要我过去见他是怎么的?
“文少,你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黑子又开始挠头了。
“怎么就不是说话的地儿了?有不是什么犯法……”文鸟人话说到一半,自己反应过来了,麻痹黑社会不犯法,啥犯法?
“算了,他张大力面子大,我去见他好了!”文鸟人悻悻的说了一句,起身向外走去。
车站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张大力站在他那辆黑色的卡迪拉克旁边,远远的看见黑子领着文远走过来,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文少,兴会兴会!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文少光彩依旧啊!”光看张大力的外表,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倒象是个成功商人。
文鸟人撇了撇嘴,你一个混黑的,学人拍什么马屁,信不信我再打你个光彩依旧?就不信你看到我,就真的那么“兴会”?
“张大力,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快上车了。”文远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就象张大力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张大力也被他噎的挺难受,心说不是你要收编我吗?怎么感觉我有点上赶着了?不过,他是真不敢跟文远叫号了。自从那天文远甩下话让他看林峰那事的结果,他就一直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林峰双手捧着旅行袋在尚志街道派出所恭迎文远的一幕,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这下张大力百分百肯定,文远绝对是有大来头的。自然的,对于文远想收编他的事,他也开始上心了。
文远一早从唐兴大饭店赶回黑天鹅饭店结帐,出来的时候坐上出租车直接奔了长途汽车站。张大力的车正好跟文远坐的出租车开了个擦肩过,还是黑子一眼就认出了文远。张大力本身就是登门拜访的,于是就调头跟在了后面。等文远进了长途车站售票厅,张大力才明白,敢情这位是要走了。他有点糊涂了,那我的事儿呢?
说不得,张大力只好让黑子把文远请出来了。
“文少,上车谈吧。”张大力拉开车门,向车内做了个手势。
文远有些不满的看了看张大力,还是一猫腰钻进了车内。张大力还是满懂得享受的,他这车里面的空间很大,还有一个小酒柜和一个小冰箱。
张大力也随后上了车,随手带上了车门,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文少,林峰的事我知道了,我就一个字——服!我已经跟兄弟们商量过了,今后文少就是我们老板,一切都听您的!”张大力这算是表忠心投靠了。
“你说这事儿啊……”文鸟人干笑了两声,伸出手指摩娑着自己的鼻梁,“我那就是开玩笑的……我一个干部,带一群黑社会,象什么样子……得了,我也不用你们跟着我混了,你帮林峰出头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就这么着吧,啊!”
文鸟人说完这几句,推开自己那侧的车门下车了。这是怎么话说的?张大力被文远搞的头都晕了,连忙追下车来。
“文少,你这……”张大力冲着一步三摇的文远喊了一声。
文鸟人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看了看张大力:“对了,虽然不用你跟我混了,我说那两条你还是记住点儿好。我这人特不待见那些,要是啥时候真让我撞上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张大力这回彻底说不出话了,都傻了!是你提出要收编我的,我这儿自己想通了,来投靠你了,你又不带我玩了?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但是,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形势比人强,现在还真就是文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张大力再憋屈,也不敢冲着文远撒火。麻痹以后再碰上姓文的……不,再碰上临江人,老子绕着走!张大力是真闹心了……
文鸟人可不管张大力怎么想,他做事本来就是随性而为,有很强的随意性。当初说要收编张大力,就是一时兴起,过后他自己琢磨着却不是那么回事。我想吃鸡蛋,没必要非得养只母**?就算不收编张大力,以后真要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就不信他敢说个不字!要是真把这些家伙弄成手下,自己是不是还得负责给他们找路子赚钱啊?
文远越想越觉得麻烦,所以这次干脆就推了张大力。我想收编你的时候你不是矫情吗?现在你想跟我,我还不收了呢!
文鸟人心情很好,吹起了口哨。不过,他的好心情到上车后戛然而止。
显然,老天爷是不会总垂青一个人的。这次和文远同行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老式的中山装,带着黑边近视镜,精瘦精瘦的,估计要是送去屠宰场的话,屠夫都得哭了。这货大概是个官员,说话的时候经常会打官腔。
文远这一路都很郁闷,只好躺下睡觉了。好不容易到了临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文鸟人逃命似的蹿下车,发誓再也不坐这鬼东西了。
汽车站在临江县东门附近,文远平时到是很少来这里。这会儿他感觉有些饿,便在附近踅摸着,准备找家饭馆解决吃饭问题。
文远转到一家名叫“不留客”的小饭店门口,被那很有些趣味的招牌吸引了,刚准备进去,小饭店的门开了,十来个满身酒气的人鱼贯而出。这些人都是二十郎当岁,一个个穿着都挺时髦的,衣服小裤子肥,还有一个脑袋上还染了几撮黄毛。
文远也没在意,稍微侧了一下身,让他们过去了。可是当这些人走过他身边后,文远却听到了一个很不屑的声音:“这小瘪犊子……”
“站住!”文远喊了一声,眼中带着寒意。
“咋滴,不忿啊?”那十来个人闻声全部站下了,脑袋上染了几撮黄毛的家伙龇牙一笑,看向文远的目光满是挑衅。
“刚才谁骂我?”文远的直觉告诉他,刚刚那一声就是骂他的,听声音就是这个黄毛。奇怪的是,他看着这个黄毛,有种熟悉感。看着这货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文远琢磨开了。
“我骂的,怎么着?不服?”黄毛一条大腿在抖动着,带动的身体也在抖,很是嚣张的样子,“不认识我了?文远是吧?天天跟在顾家大少爷**后面转,怎么了,现在顾家保不了你了吧?”
得,文远这下子想起他是谁了,卢四儿!当初在老徐的旱冰馆,这货被顾晋龙卷了面子。要不是他提起顾大少,文远还真想不起他来。
“不怎么着!”文远笑了笑,身子一闪来到了卢四儿跟前,抬手就是正反四个耳光,随后,抓住这货的头发向下一拉,把他整个人放倒在地上,抬起左脚踩在了他背上。文远踩人的时候,只要心念一动,就会从脚底释放出一种能量。只要他愿意,凡是被他踩住的人,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卢四儿的两边脸不一会儿就肿得老高,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水,赫然带着五、六颗牙齿,顿时叫了起来。可怜他整个脑袋都发麻,声音呜噜呜噜的,任谁也听不懂。卢四儿一起的那些人都是平常跟他混的小混混,由于文远的动作太快,还没等他们反应,卢四儿已经被文远放倒踩住了。
“我操,敢动四哥!”“废了他!”……一群人纷纷叫骂起来,抄起家伙就向文远招呼。有赤手空拳的,有拿着砖头的,还有的干脆是从腰里抽出了三角刮刀。
文远左脚踩在卢四儿身上不动,右脚连续踢出,凡是靠近他的,都被干净利落的放倒在地。文远这次没有脚下留情,倒在地上的有几个大概是骨折了,哀号起来。
片刻之间,周围倒了一地,只有两个去找家伙的小子还站在那里。这两个小子很幸运,他们刚刚找到砖头,回头一看,自己这边的人已经都躺在地上了,虽然手里拎着砖头,也不敢再往上凑了,站在那里发愣。
文远伸出右手食指向那两位勾了勾,示意他们上来,这二位也搞笑,齐齐的摇了摇头,把自己手里的砖头扔到了地上。
“怂包!”文鸟人笑了笑,也不理他们,蹲下身来看着卢四儿,“你叫卢四儿是吧?你说好好的你染这几撮黄毛干什么?麻痹我看到黄毛就来气!”
文鸟人伸手揪住了卢四儿脑袋上一绺黄毛,一使劲薅了下来,还带着一小块头皮。卢四儿顿时惨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杀猪似的……”文鸟人随手扔掉那绺黄毛,用手指拨弄了两下卢四儿脖子上的金链子,“还满有分量的嘛……我就纳了闷了,这么粗的狗链子,怎么还栓不住你呢?麻痹有人不做你做狗,还他妈黄毛狗!”
这时正是饭点,这里又是在车站附近,人流量比较大。文远他们这边一动起手来,就有些人在看热闹了,到了现在,更是远远的围了一圈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