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
日子过得看似挺平稳。
晨曦的淡辉下,房间内淫靡,氤氲。疯狂,纠缠,不息……
“老公……饶了小兔……”嘴里嘤咛不断,她的泪水染脏了床褥。
将近六个月的时间,她过的,就是这淫荡不堪的生活。只要在家里,只要在这张床上,她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个男人,真是小心眼!不就是为着那件事情生气?!
那时候有胆子骗他?现在怎么口口声声的求饶了?知道害怕,为什么还要不知死活的忤逆他?这是惩罚,是教训,谁叫她当初背着他做了那些混账事!
肖兔痛苦的呜咽,简直是欲哭无泪了!她颤巍巍的掀开眼帘,睫毛上隐隐的湿润暴露在冰寒的空气中,水润清澈的双眸让她看起来更加像一只受尽欺凌的小兔子。
她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迎上他,当他微倾嘴角的时候,当他坏坏的对着她浅笑的时候,让她有种无法言喻的迷惑感。
这个男人是倨傲的,是冷漠,可当他触碰她的时候,是连她都无法相信的温和和细致,让她沉醉了。
每每,觉得他显露凶残的时候,他却又会突地给予百般她的温柔。也许正是这意乱的感觉,让她日渐的沉迷于这个男人。觉得他是宠她的,是疼她的,于是她的心,再也收不回了。
“小兔,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嗯?我同意让你去读书,可是小兔一定给我生个孩子,这是小兔亲口保证的,别忘记!?”他在她耳畔威吓道,声音低沉粗暴。
他要是捞不着好处,能答应放她出去吗?当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就不能一个“不”字,这是条件之一!
大学,那简直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地方!他从来没打算放她的小兔子去哪种地方。到时,可就成了野兔子了。
但是这小东西……
偷偷报了学校,偷偷参加了考试,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他的印章!这段时间,他忙着处理老太太的身后事,以及应付那堆死缠不休的记者,对于她,自然就稍许忽略了。
一个多月后,当他看到那张鲜红的录取通知书……
暴跳如雷都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愤怒!
他吻向了她,如同火烧般的感觉焚烧着她的唇舌,烧融了她仅存的理智,一波又一波的情感如潮水一般朝她涌来,令此时痛苦不堪的肖兔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的声音虚弱且颤抖,“裴捷,裴捷……”
“嗯!?”他不满的疑声。
她委屈的蠕动唇瓣,“老……老公。”
这可是规矩,这半年来她被迫改口,本来就低他一等,现今更是连说话的资格都寥寥无几。不这般委屈求全,她能去上学吗?恐怕至今都还是笼中之鸟。
可到了现在,她突然觉得完全是自找苦吃,他变得更压迫,也更霸道专制。时常变得疑神疑鬼,她的手机中的每一个好吗,他都会不定时的彻查一番,若是打过去是个男声,那无语就得列入黑名单。
“老公,老公……小兔上学又要迟到了。呜呜……疼!不能走路了……”
一大早,又是耗尽了一身气力!
当真是连爬下床的力气都也使不出,但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清晨的欢爱,被折磨耗尽精力,还是得忍着痛楚和酸涩去学校里。
嫣红的脸颊蒙上了一圈光泽,她暗忍着怒气,不敢当着他的发火,只要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衣服。
裴捷精神熠熠,丝毫没有疲惫。
昨晚激战,早上继续,对于他而言,这将近半年的时间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除非她生理期来临,否则,一天都甭想逃开!
蓦然的,肖兔忍着羞耻,怒吼出声……
“我没力气了,上学也要迟到了!学校把我退学了怎么办?玩够了就让我起来穿衣服!”她恼火的拍掉他的手,浑身上下气得一阵潮红。
他以为她不知道么?他巴不得她天天迟到,违长期反校纪,还能上学吗?这种学生干脆直接开除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那时,他亲口答应过她,不会在背地里暗做手脚,不会用他的权势逼迫校长和学校让她退学。
但是,这个男人没有一天停止过那歪心思,总之,他就是要她被名正言顺的退学,他才能心头大块!到时候,她就没有任何理由埋怨他。
“小兔,你还有力气吗?要是觉得累,就在家里休息?”他装模作样地摸着她的额头,轻轻拭去她的汗水,累得起不来了,动不了,那才合他的意!
“你干什么?走开!”他的手一碰到她,她立马又给拍掉。
像这般,偶尔发发火,也是常有的事。
但往往……
没用。
“老公……”她软绵绵的扭扭身子,“饶了小兔,你都气了快半年了。”
都半年了,他还没死心!
非要将她锁在家里,谁也见不得,谁也碰不得吗?
她没有想到自己真能考上学校,那段时间,她只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看会儿书。与学校脱节了,也跟不上同学的进度,只好自己埋头苦读。
但原先的底子都还在,虽然考上的学校只能算一般,但好歹也如了她的愿。
那一晚,她颤颤抖抖的将那通知书交到他手中,眼看着他伸手就要撕碎。她立马跪在他脚边,抱着他的大腿,苦苦乞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他的大腿……
最终,谈妥了条件,他才肯同意让她试着去上几天看看。
那段时间,她的确也很乖,处处都苦忍着。上完了课,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也不与任何同学交谈慎密。因为这男人,偶尔会开着车在学校门口盯梢她!被他发现了任何蛛丝马迹,可就不得了了。
他自己舒畅了,又假装好心的伸手要给她柔柔身子,这羞人的举动让肖兔恨不得一死了之了!这男人真是个变态,岁数越发大,越爱恶心人!
门外,暗示响起了玉嫂的敲门声。
“大少爷,时间差不多了。”每早,幸亏玉嫂帮着催促,要不然她就直接累死在这床头了!
“小兔别动,我来给小兔穿上,要是觉得太累不用勉强,少上一天学没关系,累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让她像个孩子似的坐在他跨间,他细心给她穿戴完好。
这肌肤,摸着就让他舍不得离手了,长发堆散在肩头,将她衬托的格外动人。他噙着笑,流连着美好的一切。
肖兔没的反抗,也不容拒绝,这倒是其次,反正这身子早被看光啃遍了。但学校,可再不能拉下了,才半年的时间,她就已经缺席了说不清的次数。如此下去,被退学也是早晚的事。
最近这阵子,几乎都是他亲自接送她上下学,无非是怕这学校里再冒出几个“周韦彦”,妖言惑语的,拐走了他的小兔。
他想下车,可依旧被她阻止了,“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准你下车,别让我同学看见你了!”
被人瞧见了,那一定避免不了麻烦。高中的时候,就是个极好的警示。如今上了大学,她可不愿再一次被迫退学。
关于她的身份,是个秘密,万万不得让别人知道。
裴捷只好作罢,板着面孔叮嘱道,“别跟学校里的人学坏!知道吗?下课了马上出来,我在马路对过等你。”
他也够委曲求全的,接他女人回家而已,还得被把车子停得远远的。
“知道啦,知道啦,啰嗦的老头。”肖兔撇撇嘴,这个男人的思维绝对处于远古时代。
“嘴里不干净的嘀咕什么!?”当着他的面还敢胡说,他将车门锁上,说什么都不能让她这会儿下车,小兔子太目中无人,也太不拿他这个男人当回事了!
“没什么。”肖兔使劲的摇头,与其和他硬碰硬,还是顺从着他比较省事,“你快开门,我真的要迟到了。”
这么长时间,她也算是摸索出了一些对付着男人的心得。
他双手环着胸,心里不舒畅!
“裴捷,快点开门吧,我不想又迟到了。”她语气柔和,哀求道他。
“叫我什么?”他斜眼瞪着她。
这习惯,一定得改。
成天连名带姓的叫唤他,成何体统?
肖兔吞着口水,困难的挤出声,“老……公,老公。”
平时在家里叫叫还成,可到了学校门口,那两个字她实在难以启齿。明明就没结婚,可非要被逼着喊他“老公”,她实在气不过。
他拉住她的小手,不忘再叮嘱一遍,“小兔,乖点,不要跟人学坏了。放学了就出来,要是让我等急了,我可直接找上门了!”
肖兔努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他到底是把这世界想象的多么邪恶?别人再坏,能坏得过他吗?竟然还担心她跟着别人学坏,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不愿再和他啰嗦,肖兔打开车门,便往校门口冲去……
正巧差一分钟!
幸好,今天可没有再迟到。
她刚坐到位子上,身旁一女生随即围到她身边。
“肖兔,你爸爸长得可真帅,一点也看不出年纪。”长头发的女生推搡着肖兔的肩膀,嘤嘤的笑着。
“我爸爸?琼羽,你说什么呢?”肖兔疑惑的眨着眼眸,心里一愣,她可从没再人前提起过爸爸的事情,她也已经大半年没再见到过那个男人了。
女生叫于琼羽,是肖兔这班的班长,和肖兔也是同一个社团的,关系还算不错。
“我早上看见他送你来的,肖兔,原来你们家这么有钱呀?你爸爸开的那辆车得有好几百万吧?亏你还老在我们面前装穷。”整个班级的家庭资料都是她这做班长的统计的,她也记得很清楚,肖兔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只是在父母栏那里填写过父亲的名字。而之后,她和肖兔熟识了也很少谈及她的家庭,她自然以为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况且平时花钱又那么谨慎,家里必定是过得比较困难。
看着于琼羽异样的笑意,肖兔渐渐才反应过来……
“爸爸……”她讷讷的重复了一声,尴尬的扯扯嘴角。
怎么成了爸爸,不该是爸爸啊!
她那男人虽然是阴冷了一些,出了门也显得深沉了一些,可还不至于被一个大学生喊成了“爸爸”!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得被气得雷霆大怒。
“肖兔,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做生意的吗?要不,让他赞助一下我们的社团,你说好不好?”于琼羽没有发觉肖兔的异样,自顾自的侃侃而谈。
“琼羽,我……爸爸,我爸爸……”肖兔吞吞吐吐的思索着。
她挠了挠头顶,真不知该怎么圆这话了,“我爸爸是司机,是专门给有钱人开车的,那车子……是他老板的,我们家可没什么钱。”
虽然那男人不在,可她说谎的时候心里不停的打颤,这种该死的混话要是被他给听见了,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出家门一步!
于琼羽愣愣的点头,“哦,这样啊,嘿嘿,我明白了。肖兔,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司机怎么了?那也是人干的活啊,况且,你爸爸长得挺英俊的,我看挺好,呵呵。”
肖兔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了,可见这男人的强势让她害怕到何等地步,只求这事情可千万别传进他的耳朵。
“不过肖兔啊,也难怪你眼光这么高,你爸爸长得这么好看,你当然得找个比他更帅的了!”于琼羽笑呵呵的,试图想要化解尴尬,她害怕肖兔因为自己的爸爸是个司机而有所自卑。
肖兔所读的专业是艺术鉴赏,这文邹邹的专业自然没几个男生,可别的系上三天两头有男生跑到她教室门口。
但她当然都给一一拒绝了,谁要是和她扯上了关系,那倒霉的只能他们自己。她家里可是有个碰不得一点醋的男人,谁要是招惹了他,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只要在处理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她向来都是小心翼翼,比如,周韦彦现今正是她的同班同学,但这秘密她至今都没敢让裴捷知道。
知道了,还不得将她捆绑起来,锁在家里头?
“对了肖兔,今天下课后我们社团有晚会,你来参加吗?”于琼羽也只是随口问一句,肖兔向来是不参加任何班级活动的,这各种原因她不得而知,也没有追问,或者是她性格所致,不太容易合群。
肖兔摆摆手,“不了,我就不去了吧。琼羽,不瞒你说,我爸爸不太喜欢我那么晚回家,他的细想比较传统,我一下课就得回家,不然他会生气的。”
这会儿才发现,将那男人当做“爸爸”,真是个不错的幌子!
于琼羽失望了叹了口气,也颇为担心的拍了拍肖兔的肩头,“肖兔,我一直不知道你爸爸原来这么封建,不过我明白,他一个人将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但是肖兔,该争取的事情,你还是要争取,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真应该好好和你爸爸谈谈,他那套思想已经不管用了。”
肖兔只得点点头,但这些都落进了周韦彦的耳中,而肖兔也恰巧对上了他的一双锐眸。但他没有戳破她,从上学的第一天起,他就沉默寡言,和谁都格格不入,正如同高中的时候一样。
他的存在,让她有一种被人一清二楚偷窥着的感觉,不舒服极了!
可是他对她从来没有恶意,这点她是清楚的。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肖兔这一天的课程已经结束。
每次她都是等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一个人默默的整理书包。若是走得太急,让人撞见了裴捷来接她,那可不太好。
她怯怯的走出校门口,熟悉车子已经停在马路对过。
蓦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肖兔讶异的回过头,“琼羽?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准备晚上的社团的活动吗?”
“肖兔,你爸爸来接你?是那辆车子吧?”她眼尖的认出了那辆轿车,也不过是碰碰运气,可没想到肖兔的爸爸果真是来接她了,“肖兔,我是你的班长,我该对每个同学负责,有些话你要是不敢和他说,我来和你爸爸谈吧。这事情,你就放心的交给我来处理吧?”
她语气严肃,颇有领导的架势。
实在是为肖兔觉得不值,像是这般封建的家庭,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肖兔一阵晕乎!这人,像是立马要瘫倒了……
“琼羽啊……”
于琼羽擅自冲到马路对过,敲了敲车窗。
见状,肖兔火速的跟上她,可她这多管闲事的班长已经敲下了裴捷的车窗。
完了……完了!
她这次哪里还有活路!?
裴捷面色阴沉,缓缓的走下车。
“伯父你好,我姓于,于琼羽。我是肖兔的同学,也是她的班长。”她神色自若的报上姓名,见裴捷下车的那一霎那,她真是难以相信,这男人比她原以为的更加气度不凡。这样的男人,竟然只是一个给有钱人开车的司机而已?
收回视线,推了推镜框,于琼羽立刻一本正经的说起了正事,“伯父,请恕我冒昧,我想替肖兔说几句话。”
裴捷粗鲁的那将于琼羽推向边上,冷然的踱步走向肖兔。
伯父?
他似乎是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