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捷脸上那一道嗜血的冷笑,肖兔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嗅到了很可怕而血腥的气息!
只见两名警卫拖着各自一边,将周韦彦架起,可立马就被周韦彦奋力挣脱,“放开,别动我!你们谁敢动我一下?我让你们放开!听见没有?”
周韦彦虽然没有什么拳脚功夫,可好歹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面对两位警卫的压制,他还是稍有反抗的余地。
只是,他显然小瞧的裴捷的用人准则,他也忘记了,这度假村身价没个上千万的,能进得来吗?这里安插的警卫,也必定是训练有素。岂会是他单薄的力量能反抗的?
果然,周韦彦才挣脱开,又立即被钳制住。
裴捷勾了勾下颚,警卫见状,明了其中的意思。相互使了个眼色,便开始周韦彦推倒在地,老板暗示要给这毛头小子一点颜色,他们做手下的,自然要竭尽全力。
原本不想在小兔子面前对他动手,打算再收拾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但似乎,那小子丝毫没有悔意,还敢理直气壮的反抗?
“你们要做什么!?裴捷?”肖兔惶恐的质问裴捷,眼见着那警卫一拳头砸向周韦彦的腹部,她浑然颤抖,“啊——!”
裴捷盯着地上愤愤不平的小子,讽刺的朝他笑了笑。这小子窥伺他的小兔子已久,从几个月前在学校见过他后,就想教训他一顿,只是没个顺当的机会而已。
今天,可是他自己送上们挨揍的,怪不得他了。
“小兔,别看。”裴捷的大掌将肖兔一双惊恐的眼眸蒙上,这等暴力的场面,绝对不能让她亲眼瞧见了,否则势必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但还是有必要让她亲耳听听,这小子是被教训的如何凄惨!也能给她一些警示,不该见的人,就不准和他多说一句话。
一股冷气传到肖兔的腹间,厮磨着她。
虽然看不见,可周韦彦的痛苦的闷哼声,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她不可能装着没有听见!她甚至听得出,他在很努力的忍着,很奋力的反抗着,也在很努力的挣扎着。
“裴捷,没想到你这么肮脏!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否则,我还会来找她!”鲜血从周韦彦的嘴角流下,那张俊脸,已经惨不忍睹了。
裴捷冷魅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这么点力气吗!我花钱请你们来是干嘛的?”
裴捷发话了,两名手下当然是拼死了打。
当真,是要让那小子见阎王了!
肖兔吓得几乎说不出话,“停,停,你们停下。”
“小兔,你听见了没有?谁再敢接近你,就是像他这下场。”捂着她眼睛的双手没有放开,他贴紧她的后背,可她不停地颤抖。
“别打了!别再打他了!”肖兔哆嗦的惊呼,她可以想象那血肉模糊的场景,“他会死的,会打死他的。”
“裴捷,真的别打他了。”
可是她的双手被他捏握在身后,她根本移不开步子,只能任由这一声声凄惨流入她的耳中。她听着,却无能为力。
周韦彦不过是抱了抱了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事,竟被他一声令下,就毒打成这般!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而那只小白兔也不停的在肖兔脚边打转,这血腥的场景,太不忍!
“够了,到此为止吧。”裴捷挥挥手,暂且饶了他一条小命,也是碍于他姓周,他前几日才和周家签订了合同,这时候不愿再节外生枝,尽管对于那合同,他存在不少质疑。
周韦彦已经无法从地上站立起来,苟延残喘地趴伏在草地上,鲜血不断的从他嘴里涌出。
他已经没有说话的气力,一个将近十八岁的少年,怎能敌得过两个训练有素的警卫?
裴捷转过肖兔的身子,她脸颊上亲了亲,“小兔,我们回家。”
他的语气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那么平淡,那么自若,冷到她骨子里。
肖兔讷讷的被他搂着离开,那只小兔子竟也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她不敢回头,不敢目睹周韦彦的惨状,更不敢再激怒他,至少要等周韦彦安全地离开之后,她才能质问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小子,你怎么能有胆子和我们老板争女人?这顿打,不是你自找的吗?”裴捷离开后,警卫看着满脸淤青的周韦彦,奚落了几句,“我劝你还是学乖一点,我们老板为了刚才女人把这度假村都包了,两个月内不对外开放,你知道这要损失多少钱吗?所以说,你也别不自量力了!女人呢,都是喜欢有钱有地位的,谁会看上你这种穷小子?”
粗粗看着周韦彦这身打扮,警卫自然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穷学生而已,说话不仅难听,更是没有给他留有半点余地。
周韦彦抹掉嘴边的血迹,眼神含着透彻的恨意,“你们老板,他不过一个玩弄女人的风流鬼!今天,你们把我打成这样,日后,可给我记牢了!我周韦彦还有那么点骨气,我今天所受的,我一会如数还回给裴捷!”
记不得是如何回到家的,只是当她缓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拽入了房间。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么的不真实,她无法相信,就在她的眼前,他可以做出这么粗暴的事情。
“为什么要打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同学!”肖兔扑向裴捷,现在才流泪,貌似已经晚了,可是想起周韦彦方才的嘶叫声,她痛心不已。
但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她就算阻止,也毫无作用。这个男人,就是这般的残忍!只要别人不顺他的意,他便会展露出他的冷厉。对她是这样,对周韦彦也是这样。
“那小子有把你当同学吗?分明就是想泡我的女人!”裴捷依旧满脸愤怒,都亲眼看见那小子抱着他的小兔子了,这能有假吗!
他特意带着她住到这处幽静的地方,可那个小子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到这儿来私会她了?不给他点颜色,他恐怕只会不自量力。
肖兔倔强而委屈地瞪着他,既然已经回到了家,她也不怕当面顶撞他,“你乱说,别把谁都想和你一样变态,你打人就是你不对!”
她站直了身板,冲着他大声嚷嚷。他都没听她解释,就把让手下的人对周韦彦施暴,这么做,实在太卑鄙,也太无耻,和流氓痞子有何差别。
裴捷眸光锐利,她竟敢骂他变态,这立刻让他面孔狰狞,想打她可又不舍得,于是逮到地上的那只兔子,他就一脚猛地踹了上去!
刹那间。
小白兔痛苦的呜呜,身子已经翻倒,躺在地上,没再动一下。
肖兔气得不知道是该先打他几拳,还是先冲向那只兔子,站在原地,她浑身发颤。怎么能有这么暴力的男人,对着一只小动物,也能够下如此很手?!
就差没有杀人放火了,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肖兔刚将那只兔子抱起,安放在床上,焦虑的抚摸着它。可他马上又将它拎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甩到了地上。
这回,就算侥幸没有嗝屁,也得几等残疾了。
“你干嘛扔我的小兔子!它都快死了,呜呜……”
肖兔瘫坐在地上,嘴里呜咽不止,目光始终不敢看向那只一动不动的兔子,生怕它真的岔气了。被他踢了一脚,又被摔在了地上,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她倒只是先哭了起来,他都还没质问她,为什么和那小子搂搂抱抱的,她有什么脸面哭?还敢冲着他发脾气?
“小兔,别以为哭了,我就拿你没办法,别再想拿眼泪威胁我。”他也不是真想把她弄哭了,实在是气不过,他的小兔怎么能被别的小子惦记着,现在更是追到这住处,他要是不给那小子一点厉害,往后他别想踏实。
肖兔轻声啜泣。
可笑,她能威胁的了他?要是她掉几滴眼泪,他就事事都依着她,就再也不冲她大吼大叫,那她巴不得成天泡在泪钢里多好。
她转身,不想在与他争论,往门外跑去。
可偏偏不凑巧,衣兜里的那张表格落在了地上。
她面色慌乱,想伸手去捡,却已经被他抢先从地上捡起。
“这是什么?”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她把这东西藏在口袋又是为了什么,算算日子,她如果还在上学,那也该快高考了。
肖兔伸手抢回,可是他不松手,“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是不是那个姓周的小子给你的?”裴捷眯起眸子,冷漠的光芒很危险,“你想参加考试?学校都填好了?还是个外省的!?”
别的不说,光是看着她填写的那所学校,他就想掐死她!
翅膀硬了?打算考上大学就离开他了?竟然敢填这么偏远的学校。
那学校是周韦彦替她填的,她并不知情,也自然不会知道那是个外省的大学,“我不知道,你还给我,还给我……”
不由分说,他立刻撕碎了!
不是他不肯同意,可是她考上了大学又如何?往后他会养着她,她根本不必费功夫再去念书。更何况,读个大学势必要会离家,他可不能容许他的小兔住在外头。
看见那张纸头在他手中变得粉碎,肖兔的心渐渐的往下沉。
“我同意你考大学了吗?小兔,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少出去抛头露面的。”他搂住她的肩膀,在沙发上坐下。
彻彻底底的封建思想!迂腐!专制!
肖兔瞥过头没有理睬他,她都还没开口,她的未来就被他给毁灭了。她的脑海里浮现了自己的未来,日日夜夜地伺候着这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如此循环。
这或许是她想要的生活,可上学念书,也是她想追求的。下个月,她才满十八而已,她还有很多的梦想,想要追逐。
当他撕碎那张纸头的时候,她才赫然惊觉,她的世界,不止只有他。原来她的世界,可以容纳下其他的东西。
一瞬间,可是那念头却久久的冲击着她的脑海。
“小兔,待在家里不好吗?给我生几个小兔崽子,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我都给你买回家。”他必须要掐灭这个念头,“读大学有什么玩的?我们家不缺钱,知道吗?”
“我想凭我自己的本事赚钱,你希望我天天都伸手问你要钱吗?”肖兔的声音很冷静,出奇的冷静。
“你能赚什么钱?就算你大学毕业,也还比不过我公司里的一个小秘书。问我要钱怎么了?我是你男人,我不给你钱,谁给你钱?我养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见她脸色消沉,他稍稍转变了语气,亲了亲的小脸蛋,“小兔,这样好不好?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在我身边给你安插个职位,以后,就算你要工作,也必须跟着我,我也可以手把手的教你。”
手把手的教导她?
这还当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不管如何,必须要让她放弃这上学的念头!她想工作,想要自己挣钱,大可以来他的公司,她要什么职位,随便她挑选。
但绝对不能念大学,他不可能放任她在外头,大学里多少新奇的东西?她这懵懵懂懂的样子,说不定就学坏了。
“小兔,听见了没有?”他吻着她的耳垂,轻声的喃语。
“没听见,哪有你这么霸道的男人?连书都不让我念?”肖兔使劲地摇晃脑袋。
裴捷脸色暗沉,“是不是那小子教唆你的?我就知道!他找到这来准是有什么阴谋,他和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早就该想到的,不然好端端的,她这衣服口袋里怎么会多了一张纸头,连报考的学校都已经填写好了,他的小兔子必定是被那混小子给哄骗了。
看来,方才就应该直接将那小子扔去喂鱼了,省得他在图谋不轨!
肖兔的身子不断的向后仰,这男人像个变态似的,周韦彦被他的人打成那样,他居然还在怀疑他有所居心,活了这么些岁数,怎么还是个小鸡肚肠的男人。
“小兔,这件事情以后都不能再想了,我的女人不需要读那么多书,我养着就行。”他圈住她的细腰,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再说,她前些天才流产,身子都还没好透,怎么能放心让她去考试。他的小兔,完全不需要那么辛苦,乖乖的待在他身边,过着大奶奶的生活便可。
他思索着,看来还是得快些让她受孕,只要她怀了孩子,就能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什么周韦彦,什么考大学,都给他滚一边去!
抬起他的下巴,他盯着那片红唇,缓缓的靠近。
可是她脸一侧,避开了。
“小兔,又要和我赌气呢?”他硬是固定住她的下颔,将舌头探入她的小嘴中,勾缠住她的舌头,让她想躲也躲不开。
肖兔靠在他怀里乱扭,两手抵住他的胸膛,“唔……不要亲。”
“别再气了,你看你,小脸都红了。”他的手背蹭着她滚烫的脸颊,不知她是害羞了,还是因为太气愤了,总之这红着小脸的俏样,完全就是在诱惑他。
肖兔伸长脖子,躲避他的触碰。
每次都是这样!
妄想亲她几口,就要她臣服于他。
“别碰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她用力地推开他的下颚,隐约的听见“咯吱”一声,立刻垂下手。
她面露惊慌,可别真把他脑袋给弄折了,那她,还是会心痛的。
但她完全是多虑了,他不仅正恶心的咧着嘴,还对她上下其手的。差点忘记了,他不仅脸皮厚,还是一堵铜墙铁壁。
“小兔脸红了?嗯?”他捉住她的手,揉捏在他掌心中,“乖,听我的话好不好?小兔,我们不上大学了,就在家里待着?”
肖兔愣愣地转悠瞳仁,这话听着怪耳熟的。
要她不上大学,那他能不上班,不止最近这段时间,往后也能天天陪着她吗?当然是不能!为什么她就得屈服,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妥协,都是她求饶,认错?
“不好就是不好。”她掰开他的大掌,走向那只依旧还垂死般躺边上的兔子,“我的小兔子都快被你虐待死了!你这个坏蛋,就会欺负我们!”
她蹲在地上,细心的端倪着那只兔子,都不敢伸手碰它,觉着它似乎是已经翘辫子。都怨着野蛮的男人,竟然狠心到冲着一只动物发火。
裴捷随手拨弄了那兔子几下,“别担心,这畜牲没那么容易死,要是它真死了,我再给小兔买几只,只要你肯听我的话。”
经由他翻弄了几下,这兔子果真是恢复了生气,趴在床上微微动了几下耳朵,嘴里也发出了磨牙的声响。至少,是死不了。
肖兔赶紧将它搂在怀中,这种感觉他可能不会明白,但是于她而言,她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伤痛,她无法再看着自己的小宝宝离她而去。
裴捷不削地盯着那只兔子,“我都说了,这畜牲哪会那么容易死,小兔,现在不要难过了。”
不止没死,还躺着装死呢,瞧把他的小兔吓的。
“是兔子就能不在乎它的生死了吗?至少它死了,我会难过。就算别人都不在乎它,可是我在乎。”肖兔眼神黯然,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的小宝宝要是安全出生了,你是不是也会对他拳打脚踢的?你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心痛着,抚摸她的长发,以前的小兔子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说到底,流产的事情烙在她心中,还是没有办法磨平。就算他细心的陪在她身边照料她,那刻骨的伤痛,还是会时不时刺疼她。
“我以后不对它动粗,我保证。”他严肃的拧着眉头,“再说了,它只是一只兔子,以后小兔给我生了孩子,我一定好好宝贝。”
“我才不会相信,你就是个暴力的魔鬼!你怎么可以让人把周韦彦打成那样?”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周韦彦的惨状,可光听着那拳打脚踢的声响,她就能断定,周韦彦绝对伤得不轻。
才哄了她一会儿,她又是要把他惹生气呢!?那小子就是该打,不给点颜色,真当自己有多能耐了,还敢在他的地盘上,打起了他女人的注意。
没要了他的小命,他算够客气的了。
那次,在学校门口他就已经警告过他,可看来他完全是当作耳边风了。时至今日,他依旧没对肖兔死心,还敢偷偷摸摸地溜进了他的度假村。
要是那小子还不打算死心,还敢缠着他的小兔子,他也绝不会顾及生意上的往来,也不会顾及周家人的颜面,把他逼急了,直接将那小子给做了!
“他该打,谁让他碰你了?”他的气血涌动至头顶,忿怒!
“周韦彦只是抱了我一下,又没做什么坏事。”肖兔不甘的指正,“我又不是和他约好见面的,就是在那里碰到了。”
“抱了就是碰了,对我来说都一样!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他恢复了黑沉的面孔,压低着嗓子冲她嘶吼,巴不得别人连看都不能看她一眼。
今天只是被两名警卫瞧见了,量他们也不敢胡诌,可要是换了别处,要是被他生意上的往来客户看见了,他这张老脸还有地方安放吗?
肖兔有理说不清,和他解释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她抱着小兔子坐到边上,打算不理睬了。可他却像个牛皮糖似的,在她边上一屁股坐下,柔和的大手轻轻抚弄起她的长发。
肖兔猛力地甩头,甩开他的大掌。
“小兔。”退去了戾气,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柔和,“千万别听那混小子的话,他分明就是对你有企图!我们家这么有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没必要再去上什么大学,小兔只要安心的待在家里,给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听我的话,好不好?”
裴捷一脸的担忧和不安,人家嫁女儿恐怕也没他这般的不舍!无论如何,他就是不允许小兔子继续念书,一只脚踏了出去,这心,恐怕也就跟着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