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捷漠然的掰开肖兔的双手,沉默的看着她的掌心,轻轻的触摸着。娇嫩的皮肤蹭破了,小兔子一定很疼,平时动不动就哭鼻子,刚才在外头的时候她一定掉了不少眼泪。
这女人,真的是太柔弱了……
肖兔望着裴捷的眼睛,他眼中那股异样的情绪,是痛楚吗?在他的瞳仁中,她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脆弱,娇小,但是坚定。
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爱情?
若是一点都没有,她真的难以相信。
似乎是,又似乎没有,她想不明白的时候,她害怕的时候,便会又一次的选择逃避,暂且能忘却,她便选择遗忘。
她被放进了浴池里,他站在边上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也跟着进去了。他搂着她的细腰,让她蜷坐在他的双腿之间,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头。
一时间,这浴室内像个熔炉一般,快要将她溶化了。
“小兔,你要是一直这样,多乖?为什么总是要惹我生气,为什么总是做错事?”裴捷的大手一路轻摸着肖兔的身前,随意的亵玩起。
肖兔本能的推拒着他,双手用力的抵向他的胸口,嘴里闷哼的几声。她就知道,跟着一头狼进了浴室,哪会有好果子吃?
她闷闷的生着气,软软嫩嫩的双腮出染得愈加红润,觉得自己被玩弄了,他轻佻的举动,她让心头蒙受了羞耻。
可她没有地方躲,也敌不过他的气力,只好轻斥着,“你的手,不要乱动,碰哪里呢!?真是讨厌!”
她扭扭身子,转头盯着他,一双澈眸散发着淡淡的怒气。
肖兔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千万别再挣扎了。他喜欢这么做,她就毫无保留任由他的为所欲为。说真的,她挺舒服的,被他这般小心的摸触着,她觉得自己就似个珍贵的宝贝,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
她面红耳赤的不知所措着,全身的血液在叫嚣着,发狂着。她不知道身体可以变得这般奇妙,在他的手里,一点一点的软化了。她有些,情不自禁了。
“嗯?唔……”她发出轻轻的,迷糊的浅吟,“裴捷?”
这一声若有似无的吟叫,可把身后的男人激奋坏了!
裴捷的一手从肖兔的胸口上移开,蓦地扳过她的脸庞,只见她一脸的醉态,有些浑浊,而双眼微微的眯起着。
小兔子,可真会享受!
他贴在的她的耳边,喃语道,“小兔,是不是很舒服?”
这只小兔子,简直太容易掌控了,他随意的耍点小伎俩,她便全然不知了,能说她不是玩具吗?这摸样,不知道肖凯瞧见了会作何表情?可他早就铁了心了,往后,再也不会让小兔子见到肖凯。
他让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对于肖兔的情感,他自己都说不清,可他唯一的承认的,那就是仇恨在渐渐的消散了。
裴捷抿嘴,心里头充斥着快感。之前小兔子问过他,爱不爱她?他当时没有回答她,可是现在。
他爱!
爱她这痴痴傻傻的摸样,一个主人,对于一条忠实的宠物的喜爱!他要是没了这小东西,生活必然损失了不少乐趣。
水温正好,他的身躯又很暖,她觉得舒适极了,“裴捷,我想睡觉了。”
他咧开嘴,重要的事情还没做,怎么能让她睡了?可见她这疲惫不堪的可怜样,他犹豫了片刻,也只好作罢了。
一离开浴室,肖兔却又很快的清醒了。可能是方才浴池里实在太过舒服了,现在一回到房间身子觉得受凉了,她不安的睁开眼睛。
她赤条条的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她双目环绕四周。他正擦着头发,只在下身裹着一条浴巾而已,他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是如此的俊逸。她痴痴的眨巴着眼睛,太投入了,忘乎所以了。
他一转身,她立刻又闭紧眼睛。
“别装睡了,起来把衣服穿上。”裴捷手里拿着肖兔的衣裳,坐在她身旁。
肖兔微微的张开嘴巴,今天,怎么会好心让她穿衣服了?这可不是他的作风,这个男人最爱欺负她,总是动不动的就把她扒得干干净净。
她傻乎乎的轻声询问道,“穿衣服?”
“装什么傻?小兔,我可警告你,别再这么盯着我了!”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了。
把她压倒,狠狠的撞击她……这想法在他脑海里翻腾着。
可他转念一想,她的身体实在禁不起这么折腾了,在外头哭哭闹闹的,吹了冷风,又摔了跤。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她都该累了。
要是换做从前,他想对小兔子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如今,还是得顾及到……总之,他得保全他的儿子。
肖兔憋着嘴巴,钻进裴捷怀里,“裴捷……我害怕。”
她挣扎了一番,面色痛苦,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老太太要谋害她的小宝宝,这事情,他这做爸爸的是绝对应该知晓的。
他搂着她躺了下来,“好端端的你怕什么?”
“夫人要杀死我们的小宝宝!”肖兔说着,开始抽泣了,“裴捷,小兔害怕!所以才跑出来的。”
她停顿了,擦了擦眼泪,“我出门都没有带钱,走了好久才找到你的公司,可是,可是……那里的人不让我进去。”
裴捷眉头紧紧的拧住!他早该料到的,放她一个人在家里,绝对会出事,他的母亲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吗?可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
他捧住她的脸蛋,在她颤抖的唇瓣轻啄着,“小兔不怕,慢慢说,嗯?没事了,有我在。”
“保安不让我进去找你,把我赶到了门外,那个女人也不让我进去,可她为什么能进去?他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裴捷,他们都欺负小兔……我在外面又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了,你却对我这么凶,呜呜……你都不问我原因,就凶我!”
想到今晚上的一幕幕,她实在压抑不住,“你也是坏人!你总是欺负我!呜呜呜……你和他们一样!”
裴捷沉默了,她的泪水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地方,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刚才在公司的时候,把小兔子伤得如此可怜。
早干嘛不告诉他呢!?她要是早先就说了,他能这么对待她吗?她真是够迟钝的,她何时变得这么愚蠢了,以前,可也没蠢到这种地步。
可不得吓坏了吗?他的母亲是个厉害的角色,对于雷家的仇恨是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下的,她恨肖兔,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一早就将话挑明了,肖兔肚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谁都不可以对小兔子下手!否则,就是摆明了和他作对。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可她正哭得起劲,这劲头上,不让她哭个够,是止不住的。她一边掉眼泪,他一边不停的吻着她的脸颊。
肖兔抽噎着,仰起脸,“裴捷,你怎么又欺负小兔,你总是说话不算话。”
在外头的时候,在浴室的时候,她的委屈全都吞进了肚子里,不好好的发泄出来,只会更加的痛苦。裴捷也知道,所以这当头,他是由着她的。
“坏蛋,坏蛋,你是坏蛋!呜呜呜……”
“你说过最疼小兔了,都是骗人的!”
她一声声的控诉,喊疼了他的心。他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的!他当真是想好好疼爱小兔子的,这样的念头从来没有消失过,今晚上,他确实过分了。可也怪她不早说,受了委屈就该一早就告诉他,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能事事都知道?
这肖兔!真把他给逼疯了,不是她招惹他,而是他越发的喜欢招惹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沉迷于这个女人一切,他已经再也不能失去这个女人了。一旦她不见了,他会彻底疯的。
“小兔,不哭了。以后要早点告诉我的,知不知道?对着我,不许隐瞒任何事情。”他捧着她的脑袋,她的唇瓣很苍白,一直在颤抖。
肖兔还没缓过来,心里头依然觉着委屈,小声的啜泣,“我都没来得及说话,你就骂我了。”
裴捷被她堵得语塞了,捏紧了拳头,暗暗咒骂着自己,“乖,没事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再多的话语都好像弥补不了她心中的伤痛,他又一次狠狠的伤害了她。小兔子的心可能已是千刀万剐了,那一道道伤口都是被他残忍留下的。
她僵硬的凝视着他,两手情不自禁的环绕上他的脖颈,脑袋探入了他的颈窝里,小小的身躯还在隐隐的颤抖。
他疼惜着,用力搂住她的腰肢,这是他的小兔,是要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对她,他实在是过于苛责了,小小的她,承受不了的。
“裴捷……”她讷讷的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双臂很有力,他的胸膛在温热了,让她再也舍不得离开。
“我在这里,小兔别哭了,快听话。”他一遍遍亲吻着她的额头,手掌来回的安抚着她的娇躯。
她茫然的喊着他,“裴捷?”
她没有安全感,她抱着他,她缠着,只是因为她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她觉得这个男人,是随时都可能扔了她的,还有家里的老太太,外头的女人。
她肖兔,算得了什么?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充其量,不过是怀了他裴捷的孩子。除此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那一天,她问他,爱不爱她?可是他沉默了,没有回答。后来,他生气了,发怒了。她知道了,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不爱她的。可是她的爱,却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了。
“小东西,快把手拿开!”再多一秒,他真就忍不下了!
小兔子是在玩火,玩到他头上了。
肖兔眼神无光,黯然的垂下眼睑,就是不愿放开了!她的心很空洞,很脆弱,就快没有力量了,她很需要这个男人立刻将她填满。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呆呆的凝视他。
裴捷忍着欲火,压低了嗓子,“小兔,我不想伤了你,今天累了一天了,不可以再这做这事情。”
他一男人,居然开口婉拒了她主动求欢的要求,真是莫名其妙了,这还是他吗!?她似乎是忘记自己怀孕了,可他却是时时刻刻记得,她这么不懂事,他可不得牢牢的照看着她。
这种事情她是不会的,哪怕她看似这么主动,这么饥渴,可说到底,她真的是一窍不通的。她是手指随意的拨弄了几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东西就渐渐的膨胀了。
“以后,以后一定不见她了,好吗?”肖兔畏惧的哀求道。
裴捷没懂,微眯双眸。他这会儿身体难受的厉害,没有功夫思考其他的事情,他真该怀疑这小兔子是不是在故意折磨他?这些坏把戏是从哪里学会的?
真是越来越懂得操控男人了。
“我是说,不要再和那女见面了,裴捷,一定不要再和她见面了。”肖兔惶惶不安,卑微的祈求着,“还有,我想搬出去住,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这个女人是和裴捷发生过那种那种关系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裴捷沉默了很久,眸光渐渐的转暗,“我生意上的事情,你少过问。另外,不准搬出去,说的什么混帐话。”
他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一转眼,又冷冷酷酷的怒吼着她。
肖兔才刚暖和的心,又冷却了。
“你和她上过床,不止一次了,别当我是傻子,我都知道!”她急促的起伏着胸口,她不是动物,她会痛,她会疼,她是有心的!
刚刚那么温柔的那个男人,又不见了,稍纵即逝。她不明白,真的一点都不明白,这个男人,真把她当作小狗吗?哄骗两句,摸摸脑袋,她就必须乖乖的摇着尾巴?
她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可他的回答伤透了她的心。
裴捷想要压制住心里的那股不耐烦和恼怒,可却难以按捺住,这女人又在激怒他了。真是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我和她谈公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兔,别再不讲道理了。”这是实话,他和周郁颜已经了断了,至少在肉体上,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了。酒店的那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之后除了小兔子,他就再也碰过别的女人。
这次约见周郁颜,事出突然,可他和她,是在正正当当的谈生意,没做过任何见不得人事情。虽然他也不愿意和这女人有再多的接触,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这女人的身家背景还挺雄厚的。
在本市和欧洲来说,虽然没有他们裴家那么有名望和地位,可在东南亚那一片区域,还算吃得开。应该说,是十分的强大!这周家,是典型的墙内开花墙外香。
而他的“天中”,最近正是打算打开东南亚的市场,不是说他一定少不了这个女人的协助。只是,要是能借着周家已有的势力,和已经巩固的威望,他的产品必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的侵占那面的市场。成本,时间,这其中省下的钱,得有多少?
聪明的企业家,必定懂得如何节约成本并且达成自己的目的。
东南亚的市场,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前几年,裴父在世的时候,他小试牛刀了一回,可结果不太乐观。
之后,也算是暂且罢手了,前前后后,他让公司亏损了将近一个多亿。同样是在国外,他们在欧洲的盈利就足以够他坐吃山空几辈子了。不同的区域,应对的法子自然也不尽相同。
“才……不是!才不是。”
肖兔闭上眼睛,痛苦的喃喃着,“我晕倒进医院的那天,你就和她在一起,你们在酒店里,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你们上床了,你们做了恶心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别再骗我了!”她吼出了声,她不愿意再自欺欺人了,她偷偷的窝藏在心里又如何?他根本不会在乎她的疼痛。
她很厌恶周郁颜那女人,可是她说过的话,她不得不相信。她也不得不怀疑,或者,裴捷爱的,根本就是那个女人。
裴捷满脸的阴霾,因为心虚,因为窘迫,所以他只好用愤怒掩饰自己的狼狈。
突然下处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她喘不过气,疼到的心坎里,“好痛!你干什么……”
他不予理会,是该让她好好疼一疼。他会让她知道,他对于她,是绝无仅有的特殊。可她要是再这么得寸进尺,可就怪不他无情了。
“肖兔,那天你进医院,不也有个混小子陪在你身边吗?难不成你也和他上床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能对着我这么不羞不臊的,对着别的男人我看你好不到哪里去!”他胡言乱语了,实在是被她气疯了,更是被她逼得心虚了。
他越是说着狠心的话语,也便说明他心里是多么的惶恐,于是,他毫不顾忌她尚且干涩的身体。
掰弄……
酒店的事情,小兔子是不该知道的,他瞒得滴水不漏,她这小笨蛋又从何而知的。
“你胡说,我才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男人深深的拥有了她,一股疼痛袭来,“我,我和周韦彦是清白的。”
她喜欢缠着这个男人撒娇,因为她爱惨了这个男人,可原来在他眼里,她竟是那么的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