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者:米菲羲捷      更新:2019-10-11 03:22      字数:4011

肖兔痛哭的哀嚎了,清醒过后,所有的痛楚都悉数的回到了她的身体。泪水在她的眼中荡漾开,悲痛欲绝的面容仿佛垂死一般,像是没有生气的傀儡。

她有些讨厌男人了。她的爸爸,她的琛哥哥,还有她那魔鬼似的丈夫……

从白天到深夜,十多个小时,肖兔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碍于伤口,她不能平躺,只能这么吃力的浅眠。身上盖了条毯子,可肿烂的臀部却只能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又冷又疼。玉嫂给她换过两次药,可丝毫没有减轻她的疼痛。

她不吃饭,也不说话,只是流泪。

偶尔,几名打扫房间的下人进门,一个个,一张张龌龊的嘴脸相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笑话她,嘲讽她,才爬上大少爷的床没几天,就被毒打成了这般?她成了裴家人眼中的大笑话。

她只当作没听见。

“小兔,玉嫂给你煮了白粥,还热着呢,你就喝一口?你什么东西也不吃,这怎么行?身体会吃不消的。你要疼的厉害,玉嫂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要不……我打电话给大少爷,让他马上回家,你这样下去可不行……”玉嫂不停的摇头叹气,好好的一个孩子,竟被折腾成这副惨样,叫谁看了都会心酸。

“不要,不要打给他,不要!”肖兔闻言立刻焦急的制止,一转身,压到了伤口处,“痛……”

她这样子根本就下不了床,也更不可能去上学。

她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天,伤口愈合了不少,可疼痛感并未消失,她仍旧必须趴着睡觉,以免再感染了伤口。她每日神情憔悴,目光呆滞,要不是玉嫂逼着她吃饭,她也许就这么活活饿晕了。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期间,裴母在门口看了她几眼,什么话也没说。肖兔知道,她被打的这么凄惨,合了每一个人的意!裴家上上下下哪里会管她的死活?

四天了,他都不曾出现。

过了十二点,裴捷终于踏进了家门,一身浓烈的酒味,隐约还能闻见女人的味道,香水味。

他面色铁青的走上楼。

开门,映入他眼帘的,是她不堪的惨状……

肖兔闭着眼,神情痛苦的紧紧蹙眉,清秀的面容布满了汗水和隐忍。

她虚弱的趴在床头,两手揪着身下的床单,时而,紧咬自己的下唇,忍着难受。

她听见了脚步声,还有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她抖了抖身子,一股惊惶和不安流窜而过。

他在她身边蹲下,目光凝视着她没有的遮盖的伤口。听着她吃力的喘息声,他心头阵阵的纠痛,很出手,想摸抚着她。

淡淡的掌印仍旧依稀可见,或红,或紫。都四天了,为何还是这么惨不忍睹。

他不敢相信这是他的所作所为……他自认,一向不是这么残暴的人。

裴捷握紧的拳头,泄愤似的锤击着床榻,好几下。

肖兔受到了惊吓,倏地睁开了眼。

当看到这张脸,当感触到他的呼吸,她的泪水又不可自制的落了下来,身体弯曲起,蜷缩着,她抱紧了床单不断的往另一边蠕动身子……

此时的她,是既脆弱,而又敏感的。

她在怕他,他知道。

之后,玉嫂端着一盆热水从浴室出来,看到裴捷,她一阵惊慌,满盆的热水也溢出了稍许,“大少爷,您,您终于回来了。”

裴捷淡淡的颔首,目光始终停留在肖兔身上。

“大少爷,您能不能让一让?我好给大少奶奶擦擦身。她这几天不吃不喝的,我好说歹说她才吃了那么几小口,受了伤也不能好好的洗个澡,一碰水就痛啊!这些天,您不在家,她什么话都不肯说,一直这么迷迷糊糊的躺着,这么下去身子可撑不住。”玉嫂放下脸盆,拧了一把毛巾,走到床边。

“东西给我,你出去吧。”裴捷拿过玉嫂手中的毛巾,坐在肖兔身边,目光柔和的盯着她的伤口,“为什么不吃饭?你想饿死吗?肖兔,我在问你话!”

他的语气充满了责备,没有丝毫的悔意,可他的眼底浮起了疼惜。为什么要做哪那些让他生气的事呢!为什么偏偏要和刘琛鬼混,他说过,要她远离那对兄妹,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听他的话?

她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他的妻子,却也是他的玩具,是可以被他摆布,而不可以反抗的。她如果听话,他可以继续宠着她,可她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也休怪他无情了。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你走啊……”肖兔把脸庞躲藏进被子里,他的靠近和触碰让她发颤,不自觉的害怕了,“坏蛋!呜呜……坏人!”

“小兔,这就是做坏事的下场,不该去的地方不能去,不该见的人不能见,你是我的人,你该守好你的本分。”裴捷目光凌厉的低下头,嘴唇轻轻的碰了碰肖兔受了伤的臀部,他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你要是敢有二心,我会打烂你的屁股!”

裴捷眸色微转,冷冽的目光柔和了稍许,说他不后悔,那是假的!

看着那溃烂的伤口,这么些天了却依旧没有愈合,细腻的肌肤被虐待的如此惨状,他几乎没有勇气碰触了,小兔子该多疼啊?

小时候,他也时常打她,可从不会下重手,只是吓唬她而已,因为他舍不得。可是这一次,她不止跟着男人去了酒吧,还被拐带回了家中,她有了“出轨”的意图!这是不可饶恕的。甚至这事情,他还是从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口中得知的,他在生意伙伴面前失了面子。

可更重要的是,他心头的隐患一直无法消除。

若说肖兔是他女儿,恐怕也没人会怀疑。甚至外界其实早有类似的传闻,曾经就有某不知名的小报披露过,肖兔实则是裴家的私生女,更有人说她和裴捷有着不伦的关系……当年,裴父靠着强厚的势力把事情压制住了,却也没解释太多。可诸如此类的说法,太多了。

她整整小了他将近二十年,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他却异常在乎她的想法,他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介意。

他甚至于不敢想象,十年,二十年……之后……

有时候,岁月真的很可怕,可任谁都无能为力。

他是想要她一辈子的,可这一辈子对于他和她而言,似乎是太过遥远的距离。

“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离姓刘的那家人远点,听见了吗?”裴捷抱着肖兔,脱下她粘湿的外衣,动作不算温柔,却小心翼翼的避免碰触到她的伤口。

他的面色一直很阴沉,拿着毛巾利落的替她抹擦了几把。他坐在床边,扯开了几粒衬衫扣子,僵硬的胸部线条隐约的抽搐了,她的一言不发让他顿时有些烦躁,怒火渐渐的攀升。

她没有反抗,可是眼眸腥红,神色依旧很呆滞。算了?打完了就算了?

“趴好,我给你拿身干净的衣服。”裴捷将从肖兔身上脱下的一身脏衣服扔在一旁,眉头紧锁,他几日没回家,她竟不吃不喝,一身的汗臭味,真是个不听话又任性的坏小孩子!

肖兔趴伏在裴捷胸膛前,伸手,往上探,摸索了一翻,蓦地,一把揪住他胸口的毛发……

她发狠的拧拽着,尖利的指甲在他黝黑的肌肤上划出了细细的血痕。她抱着他,发泄着,久久不肯松开。

嘴角发出破碎的呜咽,喉咙口有股窒息的感觉,她浑身都难受,心疼,身体疼。不止疼痛,更疲累。

“你算什么?你算什么!呜呜……你凭什么想碰我就碰我?凭什么想打我就打我?”她也不在乎光溜着身子,向前倾,发了疯一般把他压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腰际,一双拳头凶猛的敲打着他的胸口,“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坏人!”

“呜呜呜……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怎么能打我呢?”打累了,她便伏在他身上,断断续续的抽泣。

“小坏蛋。”裴捷平躺在床上,任由她发泄着,握住她腰肢的大手松了开来,“打够了没有?”

长大了,就是不一样。小时候,他打她,他凶她,她敢还手吗?还不是乖乖的被他教训着?哪里会有反抗的念头?

裴捷拿起床上的被子,裹住肖兔chi裸的身子,抚摸着她一头散乱的长发,无可奈何的叹声。

他将她的身子向上拖带,厮磨着她的耳鬓,感受到她粗重的喘息和微微颤抖,他眼中掠过心痛。

像哄着孩子一般,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肖兔清澈的眸子变得很黯淡,也很挣扎。她从他身上翻滚下来,蠕到床榻的另一边,背对着他。她抓着被子的一角塞进嘴里,泪水控制不住又开始肆乱了。

将她捞回怀里,他的舌头蓦地探进她咧开的嘴里,趁着她哭得精疲力尽,他压着她吻了许久,描绘着她柔和的唇线,怕弄痛了她的伤口,他刻意提起她的腰肢,贴着自己的小腹。

他的气早就消了,打完她的那天晚上,他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可碍于面子和威严,他绝不能向她低头,更不可能向她道歉。

不似模似样的教训她一顿,这孩子准会越来越坏!

可想归想,看着她惨兮兮的摸样,他这心又无法硬下了。

“小兔,很疼吗?”裴捷贴紧了肖兔光滑的后背,下颚搁在她微抖的肩头,粗粝的手指伸向她满是泪水的脸庞,轻细抹刮。

可怜的小兔子。

“过来,趴我身上,我给你上药。”他撩开被子,她却迅速的躲开了,显然是不愿意搭理他。

“不想理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小兔,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要不要试试?”他嗅着她的味道,舔了舔她的耳垂,极为明显的暗示。

她缩紧身子,她都伤成这样了,他却还动着歪脑筋。

这辈子,她突然觉得可怕。这辈子,都要和这么一个暴力的男人在一起了?生了气,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打完了,再摸摸她,哄哄她,这就算了?

他有些自讨没趣了,她压根就不理睬他,也不畏惧他所谓的威胁。

“小兔,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他的语气掺着哀求,这把年纪了,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真是不简单!

“小兔,不许不理我。要是不解气,就打我,不许不说话!”他拉住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锤了几下,“小兔,我不喜欢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来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以。尤其是那对兄妹!他们不是好人,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她的手腕被攥得有些发红,见她蹙起了眉,他立刻松了松手,像个耍赖的老小孩,圈紧了她的腰肢,嘴唇磨蹭着她细白的脖颈,嗓音暗哑却不失魅惑,“小兔,别不理我!听见没有?”

可她还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她是打定了注意不理他的!

贝齿重重的咬着下唇,她绝然的拒绝理睬他,抬着脸,仰望他的那凄然眸子水莹莹的,又不断的落下了泪珠。

“肖兔,还想找打是不是?我在和你说话!”她久久不说话,他又急了,怒了,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