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穿越系统已开启,如需关闭,请订阅全文。 应该就三个人的饭呀,看着做的有点多。
就听女人道,“等你爸回来你盛饭,你们爷几个吃。我先下地,换桥桥去!”然后拿了个凉馒头,夹了油辣子,直接就走了。
林雨桐皱眉,人对不上真愁人。家里好像又多了个桥桥。
这会子家里没人,她朝对面的抱厦去。先看看这夫妻俩的卧室。
比较大,分内外两间。外间放着方桌,边上是两把椅子。桌子对面靠墙的位置横放着放着单人床,床上归置的跟林雨桐那边很像,枕头边也是放着书的。林雨桐过去翻了翻,其中有从电子科技大学图书馆借出来的书,有英语四级题集锦,有统计学类的书籍。书上标的名字是九九级林雨桥。
这一瞬间,林雨桐就明白了。一家接连出了两个大学生,还都是不错的大学。以农村的收入来说,日子是够紧张的。
推开内室的门,里面是一铺大炕,对面是立柜,应该是放衣服的。
屋里没有电视,估计电视应该在堂屋放着呢。也不见其他家电,方桌上放着两个暖水瓶,正中间是个洋瓷托盘,托盘里放着个白瓷茶壶,比较大。边上扣着几个茶碗。凳子靠着的墙上挂着两个玻璃镜框,里面放着照片。
照片有一家四口的,有一家五口的。还有全家福,就是在五口的基础上,添了一对老头老太太。当然了,还有人口更多的照片,她看了记住就行了。估计是比较亲近的,叔伯姑姑家一起的。现在还顾不上打问这都谁谁谁,先记住了脸碰上的不能当陌生人。
想想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获得更多的信息,那唯一能找的就是户口本了。
在里间的衣柜里找到了户口本,还有户口本里夹着的五十来块钱,这怕是家里现有的钱了。钱的事先不管,翻开户口本,上面有五口人。没有林雨桐和林雨桥的,这属于念大学户口就迁走的。
第一页是户主,林自学。
户籍所在地是北省青阳市保安县青山镇二村四组。
按照年纪推算,今年得有六十六了。翻到后面,是他的配偶,老太太叫许慧娴,六十五。
林雨桐把生日都记下来,这都是按照阴历算的,别说是老人,就像是原身这么大,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大多还是阴历。
再往下是林有志,现年四十五岁。配偶卢淑琴,跟她同岁。
最后一页是林雨桃的,应该是之前要钱的那个姑娘,确实二十三了,比林雨桐大了两岁。
看完了,将东西原原本本的放好,听见院子大门响了一下,林雨桐顺手就倒了一杯茶壶里的凉白开端着出去,果然是林有志回来了,正在撑自行车,“爸,喝点。”
林有志接过去一口喝完了,拧开自来水连头带脸都给冲了一遍,“你妈呢?”
“换桥桥去了。”林雨桐收了杯子就往厨房去,端了饭往夫妻俩那边的屋子去,那个方桌平时应该就是吃饭用的。
林有志就跟到屋里:“你妈也是,谁家现在没果园?还要看着?看什么呀?!倒到大街上都没人要,还怕人偷。”
看来街面上今儿没人收。
林雨桐把筷子递过去,没有贸然搭话。午饭说是浆水面,就是浆水面,一个菜都没有。不存在谁等谁一起吃,就是一碟油辣子。林雨桐没急着吃,等着林雨桥呢。
林有志三两口的吃完了,“我去换你妈回来。”
骑着车应该不远,因为他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一穿着背心短裤拖鞋的瘦高小伙子进了院子,戴着眼镜的小伙子斯斯文文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先把书递给林雨桐,这才去冲洗,一进屋子站在风扇下面吹着,就舒服的吸了一口气。
在果园里看庄稼,更热。
再看那胳膊上腿上,都是被蚊子叮咬的。
两人没急着吃饭,小伙子坐在他的小木床上,边歇凉边打问:“爸刚才回来……街上还是没收的?”
没有!
她只摇头没说话,小伙子就道,“,姐,没事,开学肯定能凑够你的学费。我这边无所谓,我跟学校申请一下……先不交……”
以为她发愁学费的事。
林雨桐意外的看了这孩子一眼,“我不愁这个,我就想着,不行自己挣点。”
现在上哪挣钱去。
林雨桐不能说我靠着医术能挣钱,不是学那个的就别朝着那个方向扑腾。没法解释的事。
她就道:“你身上有钱吗?我想找个能上网的地方……”
镇上倒是有一个网吧,里面只有十几台人家淘汰下来的机子——可那是金家开的。
关键是,“上网查什么?”
“接点翻译的单子……”林雨桐就道,“试试水。”
这个?
行吗?
林雨桐点头,“行吧!现在这商务稿件翻译,挣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之前不敢试,这次回来带着借来的书里夹了一个学姐翻译的稿子,她大四就开始试着做笔译,现在读研,家里基本不用管了,做翻译挣的够用。我看了她的水平……我觉得能试试……”
“一份稿子能挣多少?”看划不划算折腾。这个隔行如隔山,他压根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真不知道。
林雨桐也不知道现在的价码,不过大体是不走样子的。翻译不光是外语要过关,你还得有比较好的母语表述能力。要是翻译的是比较专业的东西的话,还得查先关的词汇。但林雨桐不用!因此速度高,精准度高。不管是商务,还是政府会议报告,她做同译都是可以的。而同译的价格,人家是按照小时收费的。还得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的预约。
但现在你说你能做同译别人也不信你,倒是笔译,网上联系,这个是完全可以的,至于价钱,忙活一天,价格总不会比干一天苦力少吧。她给了个保守的数字,“一两百?”速度快的话是可以的。
这么多吗?
这孩子蹭一下站起来,听见外面的动静,他马上声音低下来了,“今天不行,明晚吧。明晚我跟你去……”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行吧!不了解就先不问。
卢淑琴回来,三口坐在桌子上把饭吃了。吃了也别想闲着,下地吧,“把落果捡了,落在地上再不捡就坏了。”
这种落果是一直有人收,一袋子两三块钱,直接拉果汁厂那种的。
卢淑琴倒是问林雨桐了,“要是头疼就别去了。”
还是去吧,要不然下次下地,自己一个人连地方也不认识可不叫人觉得奇怪?
确实是不远,走路七八分钟就到了。这里应该是苹果的产区,一家挨着一家,都是苹果。到了地头,一人一个竹筐子,捡去吧。
我的天啊,果林里缝隙本就不大,果子坠的树枝都挨着地了,想捡树下的果子,得爬着挤进去,得小心翼翼,就怕把树上的好果子蹭掉了。掉下来当天卖不了,就成了次品,只能论袋卖。
风一点都吹不进去,到处都是蚊子……多少年不干这样的活儿,真的!真心受不了。
一下午真能要了半条命,捡了十二袋,卖了三十八块钱。这就是一家四口在地里折腾了一下午的成果。
捡起来放进筐里,筐子里满了抱到地头,倒在袋子里。袋子满了,封口抱到架子车上。等看不见了,都晚上七点多了。拉着架子车,又往街面上去。到了家门口,林雨桥就叫爹妈先回,“我跟我姐就行。一卖我俩就回来。”
到那边又抱下来过称,过完称了,得抱下来把果子再倒到人家制定的地方,这才给算账,结钱。这一袋子成百进的东西,扛来扛去的。
最后结账,换了三十八块!
林雨桐想从这里拿点上网的费用,结果还没开口呢,林雨桥就问人家收果子的,“叔,这些货今晚装车走吗?”
装啊!
“几点?”林雨桥一边收拾自家的蛇皮袋子,一边问人家。
“哎哟!这收拾好,得晚上十二点以后了吧。”
“那我十二点过来。”说着,就叫了林雨桐,然后拉着架子车就走。
林雨桐懂了,这孩子晚上出来装货挣钱,“装一车多少钱?”
“五十,三个人分。”
三个人装一车,一共五十,一个人十六七块钱。
一路出去,路边排队等着卖次果的人多着呢,相互打招呼。有人打趣:“这俩大学生能干。”
“孩子懂事,大人干的也有劲!”
“那是!那两口子这几年是吃了苦头了!”
“吃苦头那是有奔头!”
还有人高声说:“将来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你爸你妈吃的苦。”
林雨桐就觉得,拉着架子车的小伙子,脊背都是弯的。
她心里一叹,农家出来的,倾尽所有供养出来的孩子,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是亲历过的人都不能懂的。
房子没有厅,就是把厨房往里缩了缩,空出个能放饭桌的地方。对面就是卫生间和主卧。主卧就大一些,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衣柜,还空出一半的位置放了沙发和茶几。家具都是半旧的,但显然是仔细收拾打扫过的,铺上铺盖就能用。
这边带着客厅的功能呢,沙发对面还放着电视,基本的该有的都有的了。
对面除了厨房小餐厅,还有两个卧室,两间朝阳,都带着阳台。一边阳台上有洗衣机,一边应该是住过孩子,阳台被改造成书房的样子。
那肯定要林雨桐要了不带洗衣机的那间,方便放置电脑。
卢淑琴就念叨,“我说带东西吧,非不让带……这啥东西都得买。”
买就不费劲,“批发市场离这里特别近……”
走路半个来小时就到了。环境不好,坑坑洼洼的地面,窄窄的过道,两边小又密集的店铺,挤挤攘攘的人群。林雨桐攥着卢淑琴的手腕,她大概好些年没来过人群这么拥挤的地方了,顾不上看东西,就盯着林雨桥,怕走散了。
这情况也就没法逛了,床上用品日常用品包括换洗的衣服,直接买就行了。卢淑琴因为紧张,压根就没注意林雨桐买了多少。反正店家给准备了黑大的塑料袋,整整两包。还专门给叫了一辆人力三轮,得从批发市场的正中心一路给送到外面。
一上出租卢淑琴反应过来了,“怎么买了那么多?”
就这厨房用品还没买呢。
这个在小区的超市暂时就能买到。可是买调味品和菜的时候,卢淑琴又可惜,“家里那么些醋,也没说带点来,还得买。后院那么些菜……”
大概害怕老太太给她吃了。
林雨桐安她的心,“没事,我爸知道我现在的手机号码,等他打来的时候您记得跟他说,把菜及时收了晒菜干。”
嗯!是得这么着。
忙的简单的吃了点,把屋子拾掇的能住了,洗洗早早睡吧。林雨桐在卫生间里跟四爷打了个电话,晚上她先不一个人睡了,陪着卢淑琴住大卧室。
果然,换了新环境的卢淑琴翻来复起的睡不着,林雨桐拉着她的手,摁着摁着硬是给摁睡着了。第二天又拉着去了电脑城。电脑城现在属于人少的,也有专门的买卖二手的地方,花了一千二,弄了个大壳子电脑回去。
林雨桥不敢当着妈妈的面问还剩多少钱,只能背着她的时候说,“姐,这安家可太费钱了。你身上还有多少……我想着,你要不急着出门,我想出门找活干去……”
那还不如我出去找活呢!
她就道:“你这几天陪着妈熟悉周围的环境,千万别撒手。在小区里转转,在你们学校里转转,把这一条街的所有店铺转转,叫她知道在哪里能买到什么就行。我把手里的活处理完,要去这边的翻译公司看看,以后晚上我干活,白天可能出去口译,这种情况……得持续到你开学……”
啊?
太辛苦了!
“我是干活,但也是练专业,你呢?出去干活就荒废了专业。再说了,我着急挣一把快钱,这不是十月份之后要参加考试了吗?时间更紧了。咱们现在不说谁挣的多,谁挣的少的话,都协调点时间,怎么合适怎么来……”
得把这孩子给忽悠住了。
为了忽悠住他,林雨桐先单拿了三千出来给卢淑琴,“这是生活费,先开销着。等开学了,叫桥桥二三十块钱买个破自行车,吃饭就回来吃了。骑车回来比走着去食堂估计还节省时间。”
“那肯定,打饭不得排队等呀。回来就是饭等我,省时间还省钱,还能吃妈做的饭。”林雨桥把钱塞给卢淑琴,“怎么花销都听您的。”
心里却沉甸甸的没谱,一家子的担子全搁在姐姐身上了。
这几天林雨桐是真的忙着做翻译,把积攒的活都得干完。只要她在家,桥桥就出去,然后林雨桐发现,突然她这个手机就被打响了。这个号码除了四爷知道,也就是家里知道、小姨知道,还有那个四爷原身之前的战友知道。
而这个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那边才问:“是家教老师吗?”
啊?
“您从哪知道这个号码的?”林雨桐就问说。
“这不是放在门口的宣传单上有的吗?学生上门,每小时八块钱,各科都能辅导,是不是?”
怕是桥桥弄的。
她只得接了,“是!可以送孩子过来试听一下。”
然后等林雨桐把活干完的时候,林雨桥收了两学生了,都是上初中的男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一对一叫在这边混着,能学多少是多少。
桥桥的卧室就兼教室了,床也挪到阳台上,那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哪里都一样。屋里的地方腾出来摆上桌子,挂个大白板,这就能上课了。
用他的话说,两孩子加起来四个小时,还三十二块钱呢,咱三个吃饭也花不了这么多呀。
成吧!这么踏实就这么来。
活一干完,她得以去翻译公司的名义出去,见四爷。
四爷不知道开了谁的破面包车,停在小区门口。林雨桐过去的时候正有个姑娘趴在车窗上说什么,走近了才听见这姑娘道,“包车……一天五十……不干?八十,不能再多了。现在像你这种黑面的多的是,要不是你长的帅,五十也给不到的。你走那一段公交通不到的路是不是?拉个客人过去才五毛……这五十你得拉好几趟呢……行吧!给你一百!这是我权限里给的最大的数了……你要再不应,我可就真走了。你要算清楚,你这跑一天能不能挣这么多……”
“我不开黑面的……”四爷耐着性子跟人家解释,“我是来接人的,这不,人来了。”说着,指了指走过来的桐桐。
这姑娘就朝林雨桐瞧,看穿着打扮挺老实的孩子,这姑娘就笑道,“是你包的车吧,我这着急,你多少钱包的,我再添点钱,连人带车让给我……”
林雨桐一本正经的跟她说价钱:“我一千包的,你给什么价钱?”
“一千?”这姑娘就上下打量林雨桐,这是想讹钱吧,开价得有谱才行吧,“妹妹,别逗闷子。”
“怎么就逗闷子了?”林雨桐指四爷,“车不值这个价钱,你就说人,不值这个价儿?”
那也不是说不值,关键是花一千块钱看人家一天,这个月就得吃土呀。
四爷摁喇叭,“你倒是现在什么都敢卖了?上来!”看我不收拾你。
这姑娘才知道人家这是熟人,还挺不好意思的,跟林雨桐道:“给你一百,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呃……”林雨桐看这姑娘,指了指四爷,指了指自己,然后两个大拇指对一块,一碰一碰的,“你滴……明白?”
你俩一对呀?!
这姑娘嫌弃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对着四爷露出可惜的神色,嘀咕了一句:“好白菜都叫猪拱了。”
林雨桐给逗笑了,耿直的妹子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等人家走远了,四爷才把头探出来,“上不上呀?不上就跟人家走了……”
上!上!上!
她颠颠的跑过去,绕着车转了一圈,才发现这破面包车没有副驾驶。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呢,还是被改造的没有了。推拉式的车门,上去之后坐在很不舒服的位子上,只能看见侧颜。
四爷回头问她:“先去哪?”要是去翻译公司,现在去还来得及。或者是给他们俩人租个房子现在去看看?
结果桐桐不,连想都没想,也压根没想起这两件事来,张嘴就说:“酒店。”去酒店。
四爷:“……”他别有意味的朝桐桐看了一眼。
林雨桐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被这么一看,她还没有get到四爷的点,反而带着几分暧昧的笑凑过去,“你不想我呀?可我想你了。”
呵呵!想我还是想现在拥有这个身体的我,这是两码事的吧。
四爷矜持,然后摇头,“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你怎么能说不行呢?等红灯的时候她去抓人家的手腕号脉,这身体杠杠的呀。
四爷就看她伸出来的黑爪子,说了一句:“下不去嘴!”
嗯?
林雨桐瞪眼,似笑非笑:色了呀!我换了皮囊就不是我了?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四爷斜眼看她: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急色呀?你这是想我了吗?林雨桐,换了皮囊待遇就不一样了,你的想法也很危险。
说了会子话,又去找桥桥。这孩子果然在邮局等着,还低声问说,“……会不会骗了咱们?”
视频里看见的人和那背后的工作室,人家在乎这五百块钱吗?她只道:“别急,银行人家有他们的程序。再等一会子。”
但是等在这里,人家路过的不都看吗?
林雨桐找了个显然的位置,看着自行车,然后说桥桥,“刚好今儿碰上赶集的日子,你去集上转转,没事,你多转会子。”
桥桥马上明白,这是怕人家以为姐弟俩之前是吹嘘呢。在这里等着一直没取钱,不知道的人不定怎么议论。那就不如去集上,别人也不知道我是真想买还是假想买。因为推着自行车在集市上并不方便,姐姐在这里看车子不动地方,人家也不会奇怪。
然后桥桥走了。
林雨桐松了一口气,但愿从省城的车能在这两小时里回来。进出镇子就这一条大路,大路两边都摆上东西,因此,进出镇子的大车,一碰到这种集市就特别不喜欢。走动就跟蜗牛似得。
一个多小时了吧,估计得有。从眼前路过了两趟从县城回来的公交车之后,就有从省城发回隔壁镇上的客车以蜗牛般的速度挪过来了。
林雨桐站在镇子的十字路口位置,车一般在这个地方都会停。因为去隔壁镇子只顺着这条路继续走,那么到镇子上却住的不在这条公路边的人,就得下车自己往回走了。她站在这里,车一停下来,她应该就能看到里面。
结果车一近前,还没停下来,林雨桐就看见一个人往车门子的方向移动。人太高了,只看到下巴颏,身上穿着夏军装,没有肩章的那种。背后背着好大一个包。车子一停,第一个下车的就是此人。
大长腿一步就迈下来了,然后让开车门子的位置。然后带着几分迷茫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头还没有万全扭向林雨桐这边,她就已经确定,这是四爷。
而四爷,应该也没有原身的记忆。他应该从其他途径知道原身的家庭住址,但显然,车到了镇上,哪里是家,他也并不知道。
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年纪也就在二十二三的样儿。按照年纪算,这应该不算是转业,只能是退伍了。但是,这好像也不在退伍的节点上,那就只能是其他原因。但之前那个女人信誓旦旦的说能安置工作,再结合眼前这原身的身高,气质,长相,还有走动之间都不太像是四爷的动作——那是那种身体肌肉带着记忆感而做出来的一板一眼的动作。
综合这些,她估计四爷原身应该是仪仗兵。这种兵在退伍前就大部分被其他单位要走的。也有企业去签,像是国企之类的。有想回原籍的,也都是事业单位抢着要的。
只这么一现身,林雨桐把情况猜测了个七七八八。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这会子在四爷的脸还没有彻底的转过来的时候,她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带着三分痞气,三分戏谑,还有那么三分调|戏,不用转过去都知道是谁。但他也奇怪了,在省城对着玻璃墙他看过这原身的情况,这长相,这身材绝对戳在桐桐的点上。以她的性子,这会子恨不能扑上来,要是条件允许,直接拉到酒店,吃干抹净然后心里吹口哨,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好|色这个事情吧,那是看心不看迹。讲良心话的,虽然从‘迹’上说,好像养过小老婆的自己有过不太光彩的历史。但从‘心’上论,究竟是谁‘色’这个真不好定论。他是觉得,那人绝不能是他。
转过脸朝又换了个模样的桐桐看去——哎哟!
这什么造型呀!长相那些可以忽略,看穿着就能看出她自己日子究竟过的怎么样。那短袖左边的胸口有一行小字:华北饲料。
这不是工服,这是那种广告衫。然后穿个牛仔裤。穿牛仔裤要好看,那就得穿上有版有型,这都变形的不成个样子了。脚上一双半旧的布鞋。
他朝前一走,林雨桐就微微摇头,他一愣:这是嘛意思?
干特务接头的时候也没这个样儿呀。
行吧!不叫靠近就不靠近,肯定都是这一片的人。桐桐能打听到自己,怕是有某种瓜葛也不一定。
他朝邮局瞟了一眼,然后朝那边走。就是不能相认,那我得给你拿点钱吧。必然是空间不能用,而且,她来的时间肯定也不长,一瞧浑身的打扮就知道了。
这个原身退伍是有退伍费的,还不算少。他打算往邮局那边去,给桐桐使眼色。桐桐没动地方,在路过她的时候听见她问了一句:“原身的密码你知道的?”
四爷:“……”不知道。
尴尬了吧!
不过对方钱包里现金还是有一些的。他继续往邮局走,“进去说话。”
邮局现在刚带了自动存取款的机器,因为客商多,每天果农卖了果子,现金也不敢在家里放,因此,上邮局的人多。但存取款机这东西,除了客商用,也就是在外面上学的孩子知道这玩意其实挺保险的……但是,这些孩子没钱,也属于用不到的一类人。
两人站在自动取款机的跟前,一前一后,跟排队似得。四爷假装找银行卡翻包,其实是把钱包里的现金抽出来给了桐桐。林雨桐瞄到了,也就不到一千的样子,“先给我五百就行。”
四爷偷塞给她八百,然后让出位置。林雨桐从里面抽出三百过去存了,留五百在裤兜里。一边存钱慢慢操作,一边跟四爷说话,“两家好似不对付的很,什么事我现在也不知道……这边的妈精神上有创伤……”
怕人说闲话传到那边耳朵里刺激了人家。
在没闹清楚情况之前是得慎重点。
然后林雨桐又说金家的情况,“不知道你是不是那家的……你顺着路朝东走,路南有网吧,网吧的边上收苹果,一排的门面房……到那儿了不用你问,人家能认你……”
结果桐桐的话还没说完,四爷都没来得及问桐桐家的具体位置,身后就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小子跑这儿干嘛了?”
明显是给四爷打招呼。
但四爷并不认识,只道:“过来取点钱,这不,正找卡呢。”
“到家门口了取什么钱呀?怕你爸不给钱花?”这人说着就拉四爷,“赶紧的,你爸听那谁说你在路口下了车,安顿了客商都出来找你了。你说当兵出去几年,也一直没回来。如今到了家门口了不急着回去,取什么钱呀……”
人就这么给拽走了。
临走四爷只看见桐桐说了一句:我会去网吧。
好吧!
林雨桥找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姐姐笑的那叫一个眉宇舒展,这些年都没这么笑过,他只以为是:“钱打过来了?”
“嗯!”林雨桐把卡递给他,“你再查查,里面还有八百,是人家给的订金。”
真的?
真的!真的真真的。
这孩子一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出来去镇上的小批发部,这种批发门店什么都带,里面摆的乱七八糟,各种东西的混到混杂,实在不算美妙。把油盐酱油味精米面都买齐了,又去割了点肉,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家走。
路过网吧门口的时候,门口比之前更热闹。金保国的儿子回来了嘛,哎哟!金保国那爽朗嘹亮的笑声,能传半条街,“请客!今儿必须请客!谁不去都不行!”
林雨桐瞧见四爷站在门口给众人散烟,四爷看着桐桐继续往东走,还看见桐桐的手比划了一个‘二’,接着是一个‘三’,紧跟着胳膊朝右甩。
第二个路口第三家右手边是她家!
知道你在那儿——我还能爬墙去?
不靠谱!
原身是认识的,但林雨桐没有原主的记忆。
这会子都是王家在和林家闹,闹就闹呗,新郎的亲妈在那边掰扯呢,都说了领结婚证了,你们过去掰扯不行吗?冲着这边来是几个意思?真把一个孕妇怎么着了,这是要结仇的。
迄今为止,谁也没告诉林雨桐新郎是谁家的,她压根就没往金家想。
对金家,听过金凤的名字,林雨棉还跟林雨桐打听过去网吧有没有见到金凤这样的话。那时候没见过,后来也没机会见过。只是四爷嘴里简单的提了一句,金凤今儿结婚。定的是南街五金店的。
然后今儿林雨棉突然结婚,骂来骂去都是在掰扯王家和林家这点事,掰扯林家是不是故意的这点事,也没提跟金家相关的。她还以为是这新郎家的谁这会子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