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要不然我千里迢迢跑来干嘛。”寒末拿下遮面的黑巾，说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皇上眯着眼睛打量他，那容貌似曾相识，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寒末勾了勾嘴角，说道，“想起来了吗？我亲爱的舅舅。”

“你是阿心的儿子。”经寒末这样明显的提醒，皇上总算是想起来了，不过他和阿心长得还真像啊，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刻意将那件事情给遗忘掉，若不是寒末突然出现，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再想起这件事情。

“看来你还没有老到忘掉所有的事情。”寒末勾着嘴角看着皇上，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他只觉得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爵“你想怎么样？”皇上看着寒末那张魅惑的脸，心里开始沉甸甸的。

“你说呢。”寒末的目光中带着威胁的意味，收回手中的匕首，静静地看着他，“你现在可以喊人。”

“不需要，你既然能够来到这里而不惊动外面的侍卫，朕相信你有能力做你想做的事情。”皇上面色不改地看着寒末，等着接下来寒末的动作。

滕“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寒末笑了笑，说道，“那好，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铲平北剡？我娘亲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

“身为君王，有时候也身不得已，当初北剡有意谋动芋紫国，朕只不过是先发制人而已。朕只是没有想到，会连累到你和你母亲。”

“你会想不到，从你决定攻打北剡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最先受难的就是我和我的母亲，那个时候我才六岁，我亲眼看着那群畜牲对我母亲所做的事情，但是一直到死，我的母亲都没有怨过你一句。”

“这就是她的命，嫁去北剡的前一天朕就跟阿心说过，北剡和芋紫迟早有一天会交战，一旦战争发生，她就必须选择一个立场。”

“你就是这样逼你的妹妹，至死方休。”寒末说着，“我真替我母亲感到悲哀。”

“朕会还你和你母亲一个交代。”

“人都死了，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补偿的。”寒末气愤地吼道，手上的匕首飞出，飞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朕很抱歉。”

寒末嗤之以鼻，笑得悲凉。“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这一刀是替我的族人还给你的，我母亲的那笔帐，就记在这里，我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你曾经犯下的错，死，对于你这样的人而言，太便宜了点。”

说完这些之后，寒末就转身准备离开轩宜殿。但是殿内却传来那个老男人沧桑的声音。

“你叫墨寒，对不对？你刚出生的时候，朕记得还只是那么小一点，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只是这如此神秘的一幕，却被另外两个人碰见了，一个是有意，一个是无心。

三天之后，芋紫国就易主了，皇上驾崩了，新皇登基，那个时候的寒末，就站在人群中，看着新皇祭天，心里的伤却始终好不了。退出人群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傅仁修。

两个人遥遥相望，傅仁修看着他，做了一个“杀”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他，他心里霎时间明朗，傅仁修会突然出现，皇上又突然驾崩，他自然会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和傅仁修两个人自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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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就遇到你啦，做了这儿的老板啦。”寒末由始至终就很平淡地讲着这些事情，将所有复杂的表情都掩埋在心底深处，不让任何人捕捉到他心里那些沉淀下来的伤痛。

“你一直都怀疑是傅仁修杀死老皇上的，那你有没有问一下傅仁修，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呢？”上官黎这样说着，倒不是他想替傅仁修开脱，只是上官黎思考事情一向都很仔细，不会武断决定一件事情。

“不知道，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就像老皇上说的，他已经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所谓因果报应，所谓一命换一命，也不过就是如此，对不对？”寒末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袖拂去嘴边的酒渍，展颜而笑。

“寒末，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若是你当真已经放下，就不会对傅仁修怀有那么大的成见，在你的心里，一定还是认定他就是杀害老皇上的凶手。”上官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但是在看到寒末满脸的迷惑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即使寒末再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情，都掩饰不了他的善良，或许他的心里从来就不曾有恨，只是上官黎一直都相信，寒末不会骗他，那个曾经的水墨寒，势必遭遇如此，但是心里却落不下半点恨意。

“很奇怪吗？是的，我并不恨他，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对这个男人是恨不起来的，他真的就像母亲常讲的那样，是一个英雄，一个真英雄，他不仅创造了芋紫国空前的繁华，最重要的是他给了我母亲想要的东西，母亲一直对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寒末似乎看出了上官黎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决定要放过老皇上，只是这样的话，傅仁修就没必要因为你而去刺杀老皇上。”他看着寒末，始终维护着那个才见一面的家伙。

“你为什么总是帮他说话？”说实话，寒末开始有点不高兴了。

“寒末，你仔细想想清楚再说。”上官黎甚至寒末此时的理智处于下风，所以只是劝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寒末还是一个劲儿地喝酒，他心里又何曾不知道上官黎所言的都是事实，但是那么多年了，他一直在麻醉自己，不让自己去回忆那段令人悔恨的往事。其实或许就像上官黎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只是误会，而他为了这个误会沉迷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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