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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侍卫可当得够不尽责的啊。”杜玉蝶讥讽道，斜眼瞟了一下还站在旁边动也不动的如烟，“你又是何人？为何见到本公主不行礼？”

“……”如烟的不言不语，惹恼了一向骄傲的杜玉蝶，尤其是她如今仗着公主的身份，自然是更加不可一世。杜玉蝶冷哼了一声，向身后的喜儿使了使眼色，喜儿得令，走上前去，狠狠扇了如烟一个巴掌。这一巴掌自然是不轻，如烟的嘴角慢慢渗出了血丝，然如烟只是淡淡然将嘴角的鲜血给擦去，然后目光一直紧随着杜玉蝶所在的方向。

“你倒是怪了，不闪也不躲。我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个烈性女子。”杜玉蝶不屑地挑了挑眉。

“公主，她是瞎的。”喜儿在杜玉蝶的身旁嘀咕道。

“哦。原来是一个瞎子，无趣。”杜玉蝶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趾高气昂地带着喜儿离开了。

“如烟……”斐与起身，仔细端详着如烟，见她嘴角的血，心疼地替她擦去。

“她是谁？”

“她就是代替公主嫁去邦岚做王后的镂玉公主，也是当今丞相之女，杜玉蝶。”他看了一眼杜玉蝶离去的方向，心里暗忖，这个女人何以去而复返呢。

“原来是她。”

“如烟，你没事。”她又开始用力抓他，似乎要将满腹的委屈通过这个方式发泄掉。

“没事，斐与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早已经习惯这样子的羞辱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你的，杜玉蝶。

“我们进去看姐姐。”

斐与扶着如烟进了房，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劣关系，房间内的光线很暗，白天若是不掌灯的话，屋内是一片黯淡，不过这一切对于如烟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

“姐姐……”斐与扶着如烟在床边坐下，如烟凑近，喊着纤儿，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就连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斐与大哥，斐与大哥。”

“什么事情？”

“姐姐，姐姐她……”她抓着斐与的手，无比地用力。指着纤儿，沙哑着嗓子，“姐姐她……没呼吸了。”

“怎么会？红叶姑娘说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他喃喃地自我安慰着，但是手还是伸向了床上那个女子的鼻翼下。

没有气息，确然，没有气息。

纤儿死了……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不住地盘旋，他甚至没有力量支撑自己，瘫倒在地上，而如烟，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双手摸索着，嘴里不停地叫着，她从来都不曾想到，失去纤儿之后，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脑海里一直翻腾着亡国之后，她带着她四处躲藏，牵着她离开邦岚的画面，那时候，她就认定那双手是她这辈子的依靠，后来，她们失散了，她做了冷千炎的红颜知已，而她，沦为青楼歌妓，再相认的时候，她已经如她所愿，进了将军府，做了冷千炎的侍妾，成为一个善于心机，勾心斗角的女人，只是她的人生，她的路，似乎一直在为她拼搏为她奋斗。

究竟是她欠了她，还是她欠了她，纠缠其中，分不清也剪不断。她依恋于她，也痛恨她，她的存在似乎在无休止地让她看清这世道不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