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和单忍拼命跑着,只不过一个跑一个悠闲的趴在张平安身上跑。单忍笑着说道:“平安,我发现你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比我们练了二十多年的身体差不了多少,而且速度也非常快,看来你果然适合逃跑。”
张平安苦笑着说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有心情?不赶紧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医院把你腿里的子弹取出来,不然时间长了就坏了,对你损害极其大。”
单忍笑着说道:“这才哪到哪?有一年我在森林里遇到了一条六七米长的大蟒蛇,我怎么都跑不过它,最后干脆和它拼了。我手里拿着两把匕首,只要它缠上我就猛烈的扎它,直到它松开。一直折腾了两天两夜,最后我也没力气它也没力气了。最后它用尾巴抽我,我就把它尾巴的皮给豁开了,然后我突生灵感,就像剥蛇皮一样,从后往前把它的皮剥了下来,它的内脏都掉了出来,然后就剩下一个肉轱辘,挣扎着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遇到比那个更让人害怕的事情。”
张平安一边跑一边说道:“小忍你还有那么恐怖的遭遇,看来这还真算不了什么?”
单忍笑着说道:“我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硬是挺了过来,最后终于杀死了那条巨蟒,从那之后,我很珍惜每一天的生活,我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所以我觉得很幸福,我觉得没有什么遗憾。”
张平安不无感叹的说:“放心,小忍,过不了几年,我就让你过上皇帝一般的日子,再也不用打打杀杀了,相信我。”
单忍哈哈大笑道:“拉倒吧平安,自从认识你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有时候我就想,莫非你就是天生的灾星,你走到哪里,哪里肯定不太平,亏你名字还叫平安,真悖论。不过这种生活挺刺激的,离开了这种生活,我们一定会觉得枯燥吧。咦,平安,你怎么不跑了,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分散你的注意力,好让你感觉不到疼痛和累,这样跑得更快更长久,这是我一个特别擅长精神修炼的兄弟说的。”
张平安找了一个洼地,然后掏出身上的大刀开始当铁锹挖坑,一边挖一边说:“我嫌你聒噪,你快烦死我了,我活埋了你算了,整好别人就找不到你了。”十几分钟之后,一个足以容纳两个人的大坑挖好了,张平安又找了很多枯枝烂叶的盖在上面,就和单忍悄悄的隐蔽了起来。张平安对单忍说道:“这样跑也不是办法,现在是天罗地网,哪里都跑不了,眼看就要天黑了,路上的行人更少了,咱们等等,半夜去找医院。你的伤不能再拖了,必须把里面的子弹都取出来,否则会对你产生相当大的影响。所以,咱们不能往山里跑了,越跑越远,就来不及治疗了。我先休息一会,然后我出去探听消息,顺便弄些水和食物来。”
张平安拨通了田怒和卜恕的电话,还好,两人在一起,目前隐蔽在一家农户的牛棚里,暂时没有危险。张平安和他们互相通报了经度纬度,详细计算了彼此的方位和相对距离,然后开始休息,准备在半夜汇合。
休息了半个小时,张平安觉得体力恢复了大半,时间紧迫,他必须出去寻找食物和水。他穿上单忍不带血的上衣,然后看了看自己深颜色的裤子,血迹并不明显,又整理了一下,探出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对单忍说道:“我出去探探环境,你抓紧时间休息,晚上咱们找医院取子弹。”说完钻出隐蔽点迅速离开了。
张平安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只要视野里没有人,他就放开速度飞奔,一旦有人,他就回复正常的速度,短短一个小时,他已经以隐蔽的小山包为圆心呈环状往外辐射,虽然路途很长,但是对于他这种变态体力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
张平安首先通过手机和手表连线漆雕家族的卫星,下载了整个道墨市的详细地图,地图上表面,在以隐蔽点为中心,方圆三十里内有六个卫生院。时间在飞快过去,张平安也数不清跑了多少里路了,反正至少有五十里路了,他终于找到了第一个乡镇的卫生院,他看了一下纬度经度,又和地图上对照了一下,然后仔细观察一番奔向下一个卫生所,他必须转遍所有卫生所才决定到底去哪个卫生所取子弹。在寻找医院和食物的过程中,张平安遇到了一队队的士兵,他们还在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甚至一点避讳都没有,也不怕对老百姓造成困扰和不安,充分说明了他们欲除掉张平安而后快的决心。
道墨的黑夜来得很早,乡间小路上已经见不到几个行人了,即使有行人,再看到那么多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来来回回的巡逻,也都赶紧回家了。环境变得更加险恶,张平安终于转遍了所有卫生所,将所有的地形地貌哨卡分布都清晰的记在心里。他和单忍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之后就静静等待田怒和卜恕的来临。凌晨一点钟,这两个浑身散发着牛粪味道的人终于找到了张平安二人,三个正常人争分夺秒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准备带着单忍去找医院取子弹。
夜越来越深,张平安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带着田怒三人巧妙的绕着星罗密布的哨卡走,历时两个小时,终于在凌晨三点来到了一间乡镇卫生院。白天的时候张平安早就侦查了,没有任何监控,也没有多少医生。
张平安停住脚步对田怒和卜恕说道:“现在开始分工,你俩先去把哨卡干掉。下午小忍杀了十几个士兵,小忍中枪之后流了不少血,对方一定能够想到在医院附近埋伏重兵,附近的医院就这么几个,对方肯定都设置了哨卡,所以我们必须把哨卡干掉。这间卫生所是最合适的场所,里面有间很隐蔽的当库房的地下室,我和小忍先藏道里面去,你们从外面反锁上,只能赌一把了,如果军方的人找不到我俩,那我俩等军方的人走了之后抓一个医生来取子弹,我负责止血止痛。你俩在干掉哨卡之后就分头去另外两间卫生所,将那边的哨卡全部干掉,最好引起对方注意。我和小忍用这个时间差取出子弹,到时候你俩过来接应我俩。”
张平安说完之后就和单忍躲在一个墙角的阴影中,田怒和卜恕则两面包抄,对着四个哨兵摸了过去。四个哨兵分成两组在轮换值班,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卫生所门口。卜恕找个上风口,从身上掏出一把药粉那么一撒,不到一分钟,两个哨兵就昏睡了过去。田怒对着卜恕挑了挑大拇指然后走过去,扭断了四个哨兵的脖子,顺手拿过哨兵的通话机挂在脖子上。田怒和卜恕迅速返回去,找到张平安,然后抬着单忍偷偷走到卫生所的地下室去。
整个卫生所没有几个人值班,田怒和卜恕用同样的方法迷倒一个医生,拿着许多医疗器具将那个医生抬到了地下室。张平安已经打开地下室的灯,搬过几个药箱子,将单忍连担架带人平放在上面,张平安掏出银针开始给单忍做止痛和止血的准备工作。
那个五十来岁的医生很快被弄醒了,他一看眼前这几个人,还有那个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的人,再联系白天那么多的士兵来来回回的巡逻,就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他倒是不慌乱,小声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们会不会杀了我?”
张平安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放心,老兄,我们不会杀你的,只是要你帮忙取出我朋友腿里的子弹,一会儿我们就走。”
那个医生看了看单忍的腿说道:“最少七八颗子弹,我现在手头没麻药,他会很痛的,一旦喊出来就被人知道了,你们怎么跑呢?”
张平安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连累你,我已经给他做了止痛和止血处理,你只要快点取出子弹,然后给伤口消毒包扎就可以了,我们就离开。”
那个医生仔细一看看到单忍几个穴位上的银针,不禁失声说道:“你竟然懂得用针灸止痛和止血?真是高人,不瞒你说,我也喜欢研究针灸,只是找不到名师,只是略懂皮毛,有机会咱们切磋一番如何?”
张平安还没说话,田怒不耐烦的说道:“别啰嗦了,救人要紧,你赶紧取子弹,想拜师下来再说。”
那医生一下子就从崇拜中清醒了过来,拿过酒精棉开始轻微得清洗伤口,然后用镊子一个个把弹头取出来。虽然张平安和田怒以及卜恕都不是善男信女,但是他们杀人可以,这样粗暴的翻开自己兄弟的伤口往出取弹头,他们还是感觉心软。
虽然是乡镇卫生所,但是这个大夫水平很好,想来平时也没少祸害三里五乡的村民们,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取出了全部子弹。张平安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了,他对着那医生笑道:“赶紧给他包扎吧,我叫张平安,如果我能顺利离开的话,以后我一定会来报答你,我这里有一万现金,给你五千,希望你不要乱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叫古蒙,钱我收下了,你们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张平安说道:“那好,你们全部离开吧,把门反锁上,蒙古大夫,我这两个兄弟随你一起走,一会儿会有军队来检查,你最好能帮忙引开。”张平安把用过的酒精棉递给卜恕,让他在路上假装丢几个。
面对张平安这番隐晦的威胁,古蒙笑着说道:“我懂,为了跟你交流针灸,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们这就走。”说完三个人离开了。
张平安将地下室最里面弄了一个隐蔽的空间,把单忍放进去,然后又把现场弄好,关灯和单忍藏了起来。估计田怒和卜恕离开之后打电话道:“计划改变,你俩顺着我给的路线把卫生所附近的哨卡全部拔掉,然后就在深山里转几天,我和小忍在这里躲几天,三天后小忍能自己走了就可以了。我看这个蒙古大夫挺可靠的,或许不会出卖我们,赌一把,这里环境比那个坑要好点,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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