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由,于是暗中跟踪魔族少年,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发现他依旧不死心地等到夜深人静时便开始动手,总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之处,于是再次现身阻止,却不幸负伤。
他究竟是谁?
为何一见到他便胸闷气短,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给堵住,闹得心神不宁。
如墨汁倾倒般的天空,零星散发着微弱的亮光,倒映着那道楚楚动人的身姿,无力地靠着树干缓缓地坐下,运功疗伤,挨过这漫漫长夜。
次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寒星坐在石阶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思绪全部被白衣少女所打乱,这两日好不容易寻找到目标,眼看着便要得手,却总是节外生枝,委实有些气恼。
雪妖兽也甚是愤愤不平,那原本平坦的路面被它一整宿刨了个很深很深的坑,还不足以发泄内心的怒火。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竹篓的妇人披着晨曦的光,从她面前缓步走过,口中呢喃唱着凄楚的歌谣。
“此去经年庭前落雪,泛黄信笺融在指尖。提笔挥洒绿鬓朱颜,笔锋颓败不似当年。唯有残音萦绕心田......”
寒星始终沉浸在白衣少女中,只觉得有条肥大的舌头正舔了舔她的手背,转头望去,身侧的雪妖兽显得异常的兴奋,朝她不断地示意着刚走过去的妇人。
寒星顿时了然于胸,想不到守株待兔也能守到一个目标,于是整理了下黑袍,疾步跟上前去,很快便超过了妇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大姐,在下初来乍到,遇见了山贼,不幸受伤。还望行个方便,让在下找个地方处理下伤口。”
寒星说着便露出右臂上的伤痕,尽可能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博取同情。
就在这时,雪妖兽也跟上前来,那凶恶的面貌吓坏了妇人,转身便要逃离这里。
“雪妖兽,你躲开点。”
寒星朝它摆了摆手,雪妖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朝远处走去。
寒星立刻上前再次拦下妇人,宽慰道:
“大姐,方才多有得罪。在下从小便是弃儿,多亏遇见了这只雪豹,救了在下的性命,也是在下唯一的好伙伴。现在它已经走远了,你千万别害怕。”
妇人的脸都吓白了,见他这样一说,想来也是个可怜人,见他这般青涩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丈夫,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随我来吧。”
寒星见鱼儿上钩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想起景湛的嘱咐,定要让凡人主动贡献出掌纹,于是便开始琢磨如何循序诱导地迷惑凡人,让她说出自己的心愿,并且成全她。
这一路上,妇人都沉浸在一种无形的悲伤中,口中不断地浅唱着一首凄美婉转的歌谣。
“倚门独立倦扫额前,双鲤迢迢来自天边。烹鲤取书泣血之笺,青山孤冢对月长眠。誓言终究酿成逝言......”
寒星静静地凝听着,从歌词中不难猜出这是个痴情苦守寒窑,等待丈夫归来的女子。
不知不觉中来到靠山脚下的一座小木屋,同其他黛瓦青砖的房屋相比,显得格外的贫寒破旧,房间虽小,却被收拾的仅仅有条,看起来十分干净。
妇人取下背篓,为他倒了碗水,招呼他坐下休息。
“你先坐,我去给你找点草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