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格里知道可怕的钢铁巨兽就要出现了,他们输定了。
一些人在大声的叫喊着,试图堵上缺口。
过了一会,从缺口那里,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庞大的钢铁巨兽,碾过脆弱的士兵,他们身披铠甲的身躯,就犹如沼泽的泥巴。
钢铁巨兽随意一拍就四处飞溅。
面面血腥而残酷,一些心智脆弱的士兵,丢下武器,发出凄厉的恐惧叫声。
钢铁巨兽从缺口长驱而入,一路攻到内墙。
如果是常规的队伍,进行到这一步,奔流城还不算是沦陷。
毕竟历史上有很多战役都是攻城的一方,已经打破了外墙进入到内墙后还被击退的例子。
可是尤格里依旧惋惜的叹气,他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敌人。
城墙上有不少贵族,他们供养或是临时雇佣,召集来了不少的职业者。
如果是放在以往,这些职业者用处极大,改变一场小型战争的胜利天平都有可能。
但在这一场战争中,他们虽然强大,可是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轰隆的钢铁巨兽从缺口处冲入了奔流城中。
这座屹立了数百年的人类城池,在坦格利王国获得北地城这个人类要塞城市的统治权后,就建立了起来。
一步步的清剿了在荒野肆虐的魔物,将那些凶狠,将旅人与游商当成猎物的野兽都给赶到了那片原始森林中。
从那以后,这座城市就一直屹立在这里。
虽然遭受过数次内战的波及,可是从未有一个敌人可以攻进来。
但是这个不败的神话跟传说,到了这一天引来了终结。
尤格里不再试图挽回什么,他急匆匆的跑下了城墙,让他的亲兵去将士兵召集。
他们需要撤离了,这里已经算是失陷了。
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一点用处,如今最重要就是为王国保存有生力量。
那些从斯特林森林中跑出的家伙太强了,他们根本无法抗衡。
再坚持下去,不过也是白白增加伤亡。
而且王国南境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战略意义。
黑病的肆虐,让南境的人口大减,甚至达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
他曾经征召的十几万军队,几乎已经是整个南境所有的适龄人了。
剩下都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就算是丢失了,对于目前的王国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
而且奔流城再过去就是皓月山脉,那里还有着一座人类要塞城市。
那种久远年代留下来的城池,才能抵御这些魔物如此疯狂的攻击。
只可惜那些魔物太聪明了,他们驱使人类去进攻要塞城市。
让那些巨大的浮空堡垒没有发挥一点威能,北地城这个人类要塞城市就沦陷了。
不过要塞城市坚固,高耸的城墙,足以抵御这些拥有奇形怪状武器的家伙。
尤格里的逃跑并没有告知任何贵族,只是召集完城中所有的军队,就匆匆离去了。
甚至还堵死了城门,逼那些贵族拖延时间。
慌乱中的贵族,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他们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攻破了外墙的敌人上。
职业者们也在心无旁骛的作战,努力将敌人拦住。
谁也没有想到,最有死战姿态的尤格里,居然在外墙被攻破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撤退。
等到贵族的亲兵死伤惨重,职业者也被飞行器那狂暴的火力逼得节节败退。
“要让大人派军队上去,我们已经顶不住了。”
葛朗台跟几个贵族走得很快,甚至都已经快要小跑的那股程度。
他们的脸都是黑灰,显得很滑稽。
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在一线,而是找了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让自己的亲兵与雇佣,供养的职业者去厮杀。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被吓得不行。
对方似乎有着无数的魔法师一般,一直在往他们城中释放爆裂火球。
对方似乎还未正式开始进攻呢,他们就已经死伤过半了。
等到葛朗台进到尤格里所在的堡垒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傻了。
“葛朗台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同行的几个贵族,大声叫喊着。
他们也进入了堡垒中,表情跟葛朗台一样呆了。
整个堡垒都已经空了,看不到一个人,唯有一些散落的物件掉落在地。
他们跑了,而且跑得很匆忙。
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就那样随意的丢在地面上。
葛朗台呆滞了一会,然后扭头走出了堡垒,在他的亲兵面前低语了两句。
对方很快就跑入了黑暗中,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就跑了回来。
“大人,不好了。军营也空了,根本没有人。”
亲兵气喘吁吁,一头的汗。刚才他一直在跑,为他的主人打探消息。
葛朗台一听这个消息,气得一跺脚,扭头就走。
“你干嘛?”一个贵族拉住了他。
“还能干嘛,回去收拾东西跑啊。不跑难道等死啊。”葛朗台没好气的甩开了对方的手。
敌人的攻击如此猛烈,他们的军队却跑了。
这仗还有得打吗?
打个锤子吧就有得打。
葛朗台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府邸,等到他跑到府邸门口的时候,看到城墙上亮起的白光。
城中最高统帅的逃跑的消息被扩散出去了,所有人都没有了抵抗的意志。
城墙被敌人攻陷了,城池沦落了。
“快快收拾好东西。”葛朗台急匆匆的说道。
他让侍卫收拾好东西,就小跑着跑向城堡深处。
那里是一个隐秘的地下大牢。
有些着急的点燃了油灯,推开了一扇刚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小门。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门内传来,让葛朗台年迈的甚至猛地一颤,然后露出了类似吸毒一般的快感的表情。
葛朗台拿着油灯就下去了。
油灯刺鼻的臭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能让人直接就吐出来。
可是葛朗台却很享受,他从旋转的石梯往地牢深处走下去。
昏黄的油灯光,照亮了黑暗的地牢。
如果一个正常人在这里,看到这眼前的一幕,恐怕会被吓得神经失常。
这已经无法用像地狱来形容了,这里根本就是地狱。
最可怕,用尽一切恶毒语言也无法形容的可怕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