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瞧见四人不可置信的眼光,更加噗嗤一笑。
“各位主教大人是觉得我这话有些唐突了?”托尼出言说道。
即使是红衣马克也被托尼这突如其来的语言打扰了思绪。
“之前怎么就没见你有这般想法?”马克皱眉问道。
托尼哈哈又笑,说道:“这几日我思考很多,放下了心中很多的事情。才会做出如此决断。
既然要夺位,那就贯彻到底!不然就怕根基不稳,人心不齐。
如果人心不齐,那不如杀了算了。”
昆却是点头,“我倒是比较赞同托尼的想法。”
昆就是一个比较激进的人,从之前一意孤行在城中绞杀华南笙就可以看出来。虽然他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但做事是最激进的。
“你若是早些计划,我们也能早些动手,何苦等到现在?”昆倒是有些责罚。
这时拉里却说道:“仅仅凭借我们四人似乎很难抵挡整个守望堡的勋贵势力。这其中还不包括守城的兵力。”
“怕什么!”昆倒是直接否决拉里的想法。
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两人一个求稳,一个激进。
“你且回去,容我们四人商量商量。”红衣马克说道。
托尼再次鞠躬:“希望大人可以好好考虑,这可是绝佳的一箭双雕的机会。”
“放心,我们会考虑的。”马克点头。
托尼再一次行礼之后,退出了这片屋子。他嘴角永远带着笑,适合让人猜不透。
走出七苦圣堂之后,他并没有直接返回城堡。我说往东边驻守的军营中而去。
在那里,他还留了一些后手。
希望用不到吧。托尼在心中暗自感叹。
红衣白衣四人在小室内互相讨论着,在揣测计划的实施可能性。
托尼在如此节骨眼上,提出了这种思路,倒是令他们措手不及。
不是因为思路太大胆,而是因为他们之前在另外一种条件下否决过这种思路。
他们代表的可是七苦教……
仅仅凭这一道身份,他们三人(除去昆)从根源上说就不敢触犯。激怒林沼地大公,导致两相冲突,即使是红衣也背不了这个锅。
克莱恩估计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摁死,给林沼地一个交代。
但眼下的局面,要想尽快拿到国王信印,又要除掉空神传教士,两件火急火燎的大事都要办理,托尼所说的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各位觉得怎么看。”马克沉声道。
“依我之见,信了托尼,将林沼地搅成一窝泥潭。”昆毫不犹豫赞成。
另外两人纷纷摇头,谁也不知道这年岁很大的老头怎么火气依旧如此旺盛,但理智让他们两个稳重下来。
“按照托尼所说,我们务必要计划好。首先我们的主体任务还是国王信印和杀掉华南笙。帮助托尼夺位,这只是附带条件,并不急在一时。”
马克突然伸手摆了摆,“我倒是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克莱恩教主可等不及了。我可以稍稍透露一下,国王信印关乎七苦教未来诸多谋划布局。这玩意儿是越早到手越好。”
“那大主教的意思是?”拉里说道。
“按照我的想法,托尼方案可行,但行事必须果决。”马克在脸上突然漾起一股决然,“当天出场之人全部斩杀,不留一个活口。让我们的信徒上街守着,见到权贵格杀勿论。然要闹就闹的动静大一点,但我们要注意隐藏。”
拉里还是想拒绝一下,按照如此计划行事,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还没等他开口,马克拒绝:“我意已决,都不用再说了。”
三位白衣也不再多说什么。
……
时间又过了两天,明天就是授勋典礼了。在这一天傍晚,守望堡的西门外又来了一队人。
此人身骑白马,看似风光无限,却掩藏不住满脸的疲倦。胡茬满脸到处都是,头发更是长的不得,身上的皮甲也破破烂烂。
男子双眼却十分精明,虽是污垢满身,却掩盖不了身上散发出的贵族气息。从侧面细细看去,他的脸型有点像耶鲁。
骑着的白马其实说不上是白马,马匹削瘦无比,隐隐可见身上的肋骨。一身白色的皮毛有些发黑,部分地方还渗透出血迹。
男子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位全身笼罩在黑幕布中的人,从后面人的一举一动来看,是一个女人。
只是头戴黑色幕布,看不清容颜。
男子坐在马上看着这座城堡,缓缓叹了口气,正想要骑马进城,却意外发现守城门的人。
于是他轻骑白马,向那人走了过去。
“尤金,还记得我吗。”坐在白马克的男子高高和守城之人打招呼。
那位被称作尤金的守卫一个活楞,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自从他坐上了队长的位置,已经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姓名。
一来是他不让别人喊,觉得会掉价。二来,身份高于他的统领根本记不住他的名字。
一来二去,无父无母无亲人的他也就很少再听到自己的本名了。
“你是?”尤金盯着眼前这位人,似乎没有认出来。
坐在马上的男子伸手撩拨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一道稍稍干净的额头,将整张脸的形状露了出来。
尤金见到后,整张脸都发生了变化,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也经得合不拢。
“二…二…”尤金仿佛见到了鬼。
坐在马上的人制止了他,朝着他说道:“嘘!”
尤金想起很多往事,连声点头答应。
然后牵起他的马匹就往城中走,男子也乐意,身后跟着的黑袍女士坐在马上也跟着进来。
他们选了一处颇为隐秘的地方,尤金率先说道:“塞纳公子!你竟然!”
眼前之人正是耶鲁的二儿子-塞纳!
“是的,我没死。”尤金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这些年怎么样?”
尤金感叹不已的同时,将十年来发生了大事小事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身后女子一语不发,默默跟着。
尤金从小就是被捡来的,无父无母的她被寄养在守望堡,从小和塞纳一起长大。
儿时的玩伴在十年前的动荡中彻底没了音讯,一人远走他乡生死未知。另外一人则成了一名守卫,之所以不让别人叫他的名字,也是为了规避从小认识塞纳的风险。
说着说着,尤金竟然留下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