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变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希尔维斯进入金府之后,陡然见到重伤挣扎的苏默,嘴里小声嘀咕着。
苏默踉跄着身子,脸上满是血渍,眼神暗淡,无精打采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快,快帮我找个房子。”
说完这句话,苏默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掀起一阵阵的尘土。希尔维斯可以清楚明白的看到苏默的衣服几乎尽数被毁,就连身子里的一些骨头也跟着凹陷了进去。
她极不情愿的跑过去把苏默从地上扶起,一旁的弗罗多和劳布斯也跟着帮忙搭了把手。
希尔维斯正想到镇上找一位郎中给苏默检查一下身体,却不想一旁的劳布斯直接往苏默的右手探去。
“对啊,怎么把一个现成的郎中给忘了?”小希尔维斯一摸脑袋,暗骂自己什么时候跟旁边的大叔一样反应迟钝了。
然而,劳布斯探过脉搏之后,却是连连的摇了摇头,神色很是顽皮的叹了口气:“太爷爷竟然没有脉搏了!”
紧接着他又向苏默的鼻间探了探手指:“还有呼吸,奇怪真是奇怪呀。”
劳布斯在院子里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旁边的弗罗多和希尔维斯也跟着瞎着急起来:“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别在那儿瞎转悠了。”
弗罗多听着希尔维斯满是讽刺的话,却心想着还真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如果劳布斯都无法救治苏默的话,那镇上还有能救他的人吗?
他陡然间回想起上次和苏默在小镇上一同救治卖油翁老伯的情景,在镇子上林林总总转了数家医馆,可最终竟然每一个靠谱的。
趁劳布斯在转圈的功夫,希尔维斯和弗罗多早已一左一右的架着苏默来到了一处休息的房间,把其安置在床上之后,弗罗多和希尔维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最后,弗罗多帮着苏默整理整理了衣服,喂了两口水之后,还是选择离开了房间,毕竟劳布斯还外面瞎转悠呢。
然而这一小会儿的功夫,等到他们再出去之时,劳布斯却不见了踪影。
天色尚早,此刻的院落里似乎一片冷清,只有几片落叶随着秋风摆动,格外的萧瑟。
希尔维斯对此倒是一无所感,但弗罗多回想起这几天跌跌撞撞的经历,却对此唏嘘不已。
尤其是想到铁匠铺里的老萨克斯和一直在等他回去的妻子,弗罗多感觉自己的嘴唇更加苦涩了,可眼下苏默的这种情况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的。
身旁的小姑娘倒是没想这么多,她慢慢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儿见到金纳司,她可不想这刚认了没一天的主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挂掉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又要失去自由身,又要重新做回那个“吃喝不愁”的小女仆了。想到这里,小希尔维斯的脚步蓦然加快了不少。
在离大厅还有数米之远时,希尔维斯便听到了金纳司老爷疯狂的喊叫声,紧接着是女仆们稀里哗啦翻找东西的声音。
怪不得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丢东西了,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大厅里。
希尔维斯露出一阵恍然大悟的神色:“奇怪了,是什么东西能让金大老爷这样大发雷霆、兴师动众的。”她很是好奇,竟然把救治苏默的事给抛在了一边。
弗罗多并没有得到当地主人的邀请,所以并未进入大厅,而是满心忐忑的站在大厅外面,等着希尔维斯出来。
只是听里面发出的动静,恐怕一时半会那个小姑娘也出不来。他索性忐忑了一阵儿之后,直接到处去乱逛找起“失踪”的劳布斯来。
……
眼见四下无人之后,劳布斯“轻车熟路”的越过望天阁和斗兽场,来到了一处十分荒僻的院落里。
这里荒草丛生、断壁残垣,就连居住的房子也是破破漏漏的,墙上有随处可见的蜘蛛网,和沧桑而古老时光逗留的痕迹。
要不是亲眼所见,你几乎不会相信,金纳司豪华的“别墅”之内,会有如此一个大煞风景的地方。
可即便这个地方如此破漏,这数年来,金纳司却没有一次予以修葺,只是任它像风中的劲草一样,独自在风雨中飘零着。
劳布斯知道这是金纳司第十三位夫人生前所住的院落,只是在那第十三位夫人死后,金纳司再也未曾踏足过这个地方。
或是出于怀念的缘故,他完整的保存了这位“十三夫人”生前所住的一草一木以及生前所用的服饰用品。
也正因为此,法蒂玛在这里居住的一段时间才得以衣食无忧。这里虽然破败,收拾一番之后却依旧尚可住人。
甚至就连金纳司都不知道法蒂玛是被他的仆人安排在了这样一个居处,如若他知道的话,今日的金纳司就不只是大发雷霆这么简单了。
临近院落,劳布斯很远便能听见一个傻男人的声音。
“马姐姐,你快出来啊,快出来陪我捉蝴蝶。”
劳布斯推门走进去,果然看到那个痴傻的大少爷又开始在荒草丛里打滚,追着蝴蝶满地跑了。
见劳布斯进入院落之后,傻子少爷明显一愣,方才脸上流露出的笑容戛然而止,身子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嘴里惊恐的喊着:
“马姐姐,马姐姐,那个凶神恶煞的白胡子,又来捉你了,你快逃啊,你快逃啊。”
听到傻子对自己的称呼,劳布斯也不以为意,径直走进了那处有些透风的房子之中。
房门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愣神法蒂玛。
“别来无恙啊,蒂玛小姐。”劳布斯阴沉着脸色开口。
法蒂玛起身,目光直视:“你到底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嫁给那个傻子了,你什么什么时候履行你的诺言。”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那两个傻小子背着你爹求你救治你都不治,现在瞎着急什么。”
“我……”法蒂玛想解释些什么,但陡然想起,眼前之人其实也不过是蚂蚁兄弟的一枚棋子罢了,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