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朱决的异样,铁无心自然也不会毫无防备。
剑鬼瞬间分散,无数的黑色流光瞬间回到了他身侧,再次形成了紧密的剑阵。
而后手中细剑一挥面前又忽然多出了数百道锋锐的剑气,守护在他身前,宛若一面无形大盾。
铁无心本不是以力量见长的修士,若是生死厮杀根本没有必要与他硬拼。
但他心中的傲气,让他坚决不肯后退半步。
朱决的架势明显是褪去了所有多余的防御,将一身的修为全部化作了这至强一击。
而他铁无心就是要当面粉碎对方最引以为傲的攻击,然后以绝对胜利者的无敌姿态踩在对方的脸上,轻描淡写掌握对方的生死大权。
那才是他追寻的强者身姿。
是的,朱决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个弱者而已。
击杀了那个段狂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废物,能和他同坐一桌也只是想用全部身家祈求自己出手。
真正的天才与庸才中间隔着天堑,哪怕相同的筑基巅峰,各中实力差距也是巨大的。
更别提眼前的朱决只是个筑基后期了,铁无心认为二者的差距如萤火与日月,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而在他的剑气盾牌凝聚的刹那间,朱决那把巨大的血刃已经当头劈了下来。
这把血刃的体积之大,哪怕朱决距离铁无心足足有十多米的距离,也瞬间到达了对方的头顶。
当头一斩,势不可挡的破坏力,竟然直接粉碎了剑气盾前端,作为缓冲的小型剑阵。
铁无心微微一怔脸色一寒,手下默默的加大了输送力度。
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要强一点,心中的轻视也略微散去。
可是这个人刚刚和段狂的战斗明明陷入了苦战,现在居然就有如此破坏力,难道是在藏拙?
而此刻的朱决根本没有其他的念头,满心只有一个想法。
砍下去,把面前阻挡的一切全部斩断。
给我开!
眼眸忽然闪出一抹妖异的红光,心脏猛烈的跳动,紧接双手的肌肉竟然猛地膨胀了数倍。
血刃的颜色越发的鲜艳了起来,刀刃前端荡起层层波纹,刀气纵横!
此刻铁无心满心以为无敌的剑气盾阵,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溃碎裂。
他心神剧震,全力向着剑阵输送着魔气。
同时大惊,这一刀的威力怎么会突然增强了好几倍?!
然而这已经都成了无用功,他的剑气根本无法与朱决的刀气相互抗衡,一触即溃。
无数道剑气形成的盾牌瞬间溃散,化作虚无。
他举起手中的细剑格挡住血刃,猛地向后褪去。
然而血刃猛地变长了一截,追上了他后撤的步伐。
紧接着那无比锋利的刀气宛如剪刀裁纸一般,将他身上的玄黑铁甲寸寸割裂,胸口的一块玉石瞬间崩碎。
看到这,铁无心才顿时大惊失色,大叫道:“别!”
朱决一听这个声音,心中的好奇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攻击。
猛地冲向前去,才恍然大悟。
在他的全力一击下,直接劈开了所有防御,锋锐的刀气也将铁无心身上的玄黑甲瞬间撕开。
而现在的铁无心,整个人的脸都柔和了下来,失去了男性的棱角感,显得极其柔美。
蹙眉的样子凭添一股别样的风情。
随着玄甲被刀气撕裂开,更是猛地引出了轩然大波。
朱决目不斜视紧盯重点。
心道怪不得跟个娘娘腔似的,居然还真是个姑娘。
这衣服真大。
不是,这剑真白。
毫无血色的皮肤白的直晃人眼,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冷白。
察觉到了朱决的目光,她的立刻捂住了身躯,从脖子蔓延上来一股潮红,为这没有温度的白皮肤晕染上了一抹灼热。
面带羞愤抬手一剑,直刺朱决的胸口。
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要死!
朱决此前已经用上了全力,收手之后再无一战之力。
此刻想防守或者闪避,却脱力几乎无法动弹。
细剑迎面而来,眼看着剑尖几乎已经触碰到朱决皮肤。
忽然有道强大的气机瞬间锁定住了在场二人。
而铁无心发现,自己用尽全力刺出去的一剑,竟然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她的身体被剥夺了行动的权利。
是谁?
疑惑之间,从旁边悠悠然地走出了一道身影。
玄冥边走边鼓掌,笑呵呵道:“真是不错的战斗,年轻人很有活力。”
“不过都是自家人,可别伤了和气,点到为止吧。”
自家人?
呵呵。
朱决暗自腹诽,谁家自家人出手就要人命的?
铁无心忽然感觉自己又能动了,收回了剑拉了拉胸口破碎的玄甲,皱眉道:“玄冥大人,有何贵干?”
朱决揣测了一下,觉得他们应该是认识。
而且看他这一点都不意外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这人是个妹子的事儿。
玄冥以为周围早就没有了任何多余的人。
结果看到不远处,弈山冬正呆坐在废墟里,忍不住皱了皱一黑一白的眉毛。
“怎么还有条杂鱼?”指尖一弹想要灭口。
这铁无心的秘密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可不能让这些杂鱼到处散播消息。
朱决一眼就看了他的动作,急忙伸手上前握住了玄冥的手指,道:“别,他是我朋友。”
玄冥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不过掩饰的很快。
继续笑道,“既然是少主所言,那就饶他一命。”
收回了手,侧身向铁无心介绍道:“这位是少主大人,还不行李?”
铁无心却根本没有顺坡下的意思,继续冷着脸道:“少主又如何,今日之事就算是楚天河来,我也绝不会放……”
话还没说话,身体忽然倒飞了出去,倒在了身后的瓦砾之中。
她也是硬气,起身后什么话也没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继续释放着杀意。
玄冥揉了揉手腕冷笑道:“年轻人有天赋有傲气,我很欣赏。”
“但是错话再说下去,就成了致命的愚蠢。”
感受到磅礴的杀机再次锁定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但仍瞪着秀丽目不肯退让。
这时候朱决忽然发出了一声长叹,“唉。”
“少主这是怎么了?”玄冥的注意力被朱决给吸引过去,没有再理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朱决蹲坐在地,摸了摸地上碎了一地的餐盘。
捂住肚子欲哭无泪,“就是想吃口饭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