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兄住在学校的西区,这是教师宿舍区,胖头陀和瘦尊者都住这一块,包括掌门人高老头。不过人比人比死人,高老头住的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还带前后花园,其他老师住的是都普通的楼梯房,祖师爷每天得拖着他德高望重的身躯爬5层楼梯,可能得益于这种持之以恒的身体锻炼,祖师爷一大把年纪还有体力自己骑着自行车在校园到处溜达。手枪兄相对幸运,他住的是二楼,好吧,应该说龙剑相对幸运,他的导师地位不高,他就无须高山仰止,只爬一层就好。
西区以西大球场为界,球场西边有棵亭亭如盖的大榕树,过了榕树头就是西区,所以学生们习惯把西区那边叫榕树头。龙剑并不常去,只是偶尔会到掌门人家里打牙祭,现在要写论文,榕树头就成了打卡地点。手枪兄孩子在外地上大学,各种场合从来没见他的夫人露面,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看来学外语的人家庭大都不靠谱,掌门人光棍一条,祖师爷没儿没女,手枪兄家里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没有手机更加没有视像会议的年代,要沟通一下信息真心不容易,手枪兄还没达到掌门人的级别,家里是不会有电话的,做弟子的要请教,三顾茅庐是必须的,还得在堂上提前预约,否则分分钟“只云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论文的指导和讨论通常都在晚饭后,太早太晚都不合适,去早了手枪兄还在米西米西,他又不是高老头,没有与众乐乐,招呼学生大搓一顿的兴趣,关键是没那份闲钱;去晚了手枪兄是学术高手,天天闭关苦修,一旦进入闭关状态,那弟子只好明天请早了。
第一次登门,龙剑掐好了时点,和老西在饭堂吃过晚饭,估计着手枪兄也吃得差不多了,因为不会有人比老西吃得更慢的!他带上拟好的论文大纲,骑上自行车,顺着西大球场外围的大环路一路弯过去,拐过榕树头直入西区,榕树头后的这条路是条单行道,如果是两个汽车会车,那准得有一辆开到人行道上,过了单行道就是手枪兄的蜗居,楼下是教工饭堂,建在一个人工湖边,说不上落霞孤鹜,秋水长天,但散散步、透透气还是不错的,再走两步就是岭大的附中、附小,各类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所有一切不假外求,基本上是个独立王国。
龙剑把自行车停在饭堂前的空地,看着三三两两的人拿着饭盒进进出出,这个教师饭堂的水准可比学生饭堂高多了,不是那种清一色的大锅饭,炒菜什么的都有,打到饭菜的人虽然不会喜形于色,但也心平气和,绝不会像学生饭堂那样一看见碗里的就想问候他大厨的十八代祖宗。
龙剑走上楼梯打量了一下,这里房子虽旧,但起码是钢筋混凝土的楼房,住它三几十年问题不大,最难得的是在校园里面,环境实在是一流的,至少树木比外面多得多,还有许多运动场地。想想做个大学老师也不错,虽然工资不高,日子平淡,但房子是阿爷分的,食堂也是阿爷的福利,真正的衣食无忧,加上几个月的寒假、暑假,大把属于自己的时间,炒炒更搞点副业还是可以的。关键是不像小学、中学那样有升学指标,压力不大就意味着幸福指数比较高。至于人事关系也相对简单,顶多争个职称争个课题什么的,实在不想争的学手枪兄一样来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好像也还可以。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敏敏,还有文心,她们读的是师范,毕业出来自然是当老师,如果成绩好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大学老师,从刚才的分析看,貌似找个当大学老师的美眉也不错,红袖添香夜读书,情调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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