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亮道：“朝庭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蔡雪英闻言，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说道：“那黄先生用多少银子收我们京城的铺子。

朱友亮道：“蔡姑娘，可能误会了，不是买铺子，而是合作。

蔡雪英疑惑道：“合作？什么意思？

朱友亮道：“我这样说可能比较明白，相较于铺子，我更看中的是人才。朝庭产并不缺银子，铺子哪里都可以开，但人才却不是那么好培养的。

蔡雪英娇笑道：“黄先生更看重铺面掌柜在各个地方的关系吧。

朱友亮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蔡雪英笑道：“那黄先生打算投入多少诚意，跟我合作呢。

朱友亮道：“据我所知，贵号最近这段时间，好像经营不善来着。

蔡雪英心中一紧，但还是坦白说道：“没错，我一介女流不适合出面经营，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朱友亮道：“蔡姑娘倒是够坦白，就不怕我压价。

蔡雪英心中一叹，无奈道：“黄先生既然有备而来，恐怕由不得蔡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希望黄先生能保住蔡家最后一点基业，本姑娘就心满意足了。

朱友亮道：“蔡姑娘真是快人快语，现在你可以说说现在的银号现在还有多少股本。

陈铭站起来，上前一步说道：“目前蔡家在广东、福州、苏杭二州、天津铺面较多，经营上还过得去，但其他地方的铺子，像西安，南京，还有一些小地方，就不是那么好了。现在铺面可用现银，一百万两不到，至于抵押物，没有具体清点查过。

朱友亮道：“这么说来，一旦发生挤兑，东银商号可能会关门歇业，甚至你蔡家会背上巨额债务。

蔡雪英咬咬银牙，说道：“没错！

朱友亮道：“难得蔡姑娘，还能这么镇定。他说完，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可以给蔡家两成的利润，东银商号归朝庭所有。

陈铭怒道：“姓黄的，你未免也太欺负人了。我就是拼着倒闭的风险，也不会把东银商号让给你。

朱友亮道：“蔡姑娘的意思呢？

蔡雪英道：“虽说我们蔡家没落了，但黄先生开的价实在太低了，本姑娘无法接受。

朱友亮道：“那想问问，以你们现在的情况，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陈铭道：“如果不发生挤兑现像，一年至少有三十万两银子。

朱友亮道：“如果我能保证这两成利，能让你们蔡家一年的三十万两往上翻一番呢？

陈铭道：“这不可能，小姐你可不能听他胡说八道。

蔡雪英道：“我们世代经营银号，都不敢说此大话，不知黄先生哪里来的自信。

朱友亮道：“蔡姑娘眼界，实力决定是否能生存，四海钱庄为什么能把你们打压得抬不起头，相信我不用多说什么。

蔡雪英道：“黄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底气在哪里，但我愿把宝压你身上，但分成能不能再高一点。

朱友亮摇摇头说道：“这已经是我给你的最好价位。

蔡雪英道：“事关家族大计，容我们考虑一下。

朱友亮笑道：“这是当然，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时间一过恕不奉陪。

等他们走后，王承恩说道：“皇上，你说他们会答应吗？

朱友亮道：“他们能答应是最好，不答应也没有关系。

王承恩说道：“奴才不明白，皇上又不缺银子，为何还给他们两成利，完全可以自己开。

朱友亮道：“这你不懂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势力，我虽然是皇帝，但扛不住山高水远，鞭长莫及。但东银商号，就不一样了，经营多年，不论关系，口碑，名号，都是我们所需要的。而他们最缺就是有力保障，不然就不会被四海钱庄打压成这样。

王承恩说道：“皇上，万一他们不答应，我们又该如何。

朱友亮道：“那只能退而求次，挖人，把东银商号掌柜的挖过来。

王承恩说道：“此计甚妙啊，皇上，这样一来，就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朱友亮摇摇头说道：“这是下下之策，希望蔡家能看清楚形式。

隔天一早，蔡家祠堂，家族长老会。

蔡老有三个长老，已多年不管事了。现在蔡家财政出现危机，蔡雪英只好把他们请来，商谈一下对策。当她把自家情况报上去之后，长老们沉默了。朝庭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非常清楚。大长老说道：“侄女，事关家族大计，你有什么想法。

蔡雪英道：“虽然这个黄先生口口声声，两成利会大于东银商号年总收入二倍，但空口白牙，谁都会说，所以侄女心里也是没底。

二长老说道：“我看啊，直接拒绝得了。这官字两个口，万一收了我们铺子，来个不认帐，蔡家势单力薄，能拿朝庭怎么样。

三长老说道：“二长老说得在理，不能冒这个险。

大长老说道：“两位长老说是在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朝庭既然把手伸进来，岂会善罢干休。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一样会使出更恶劣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到时候蔡家产业保不保得住，都是两说。

二长老说道：“这么说大长老，你是同意跟朝庭合作了。

大长老说道：“那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

三长老叹道：“真是流年不利啊，现在朝庭都有民间争利了。

二长老说道：“既然没有选择，侄女你就答应他们吧，也许博一博，蔡家还有出头之日。

陈铭看长老都同意都同意思，心中就急了，说道：“小姐，不可啊，这样做等于把蔡家拱手让人。小的今天再去再找那个大商贾谈谈，也许会有转机。

蔡雪英道：“行吧！你去试试，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同意了。

陈铭见自己的说词见效了，高兴道：“小的，这就去。

北街，新江客钱。陈铭再次约见了这个大商贾。这个人名叫秦杰，其实是个骗子，受四海钱庄的指派，打算把东银商号骗到手。

陈铭说道：“秦老板，上次我们谈了一半就走了，实在不好意思。

秦杰道：“陈掌柜，没有关系，反正最近闲得很。我听说有锦衣卫去你们铺面找麻烦，可有此事。

陈铭埋怨道：“可不是嘛，这些人实在无法无天，还想低价买我们的铺子。

秦杰捏了捏下巴说道：“我听说这锦衣卫无恶不作，这下你们蔡家有麻烦了。

陈铭闻言，心道要遭，果然秦杰说道：“陈掌柜，这铺面有锦衣卫找麻烦，让我入股分成的事，好像有点困难。

陈铭说道：“秦老板，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清楚。

秦杰阻止他说道：“这样吧，像这种麻烦事，我一般是不接手，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可把铺面卖给我。

陈铭现在有点恨上锦衣卫。说道：“这这这！秦老板，您再考虑考虑入股的事。

这时，楼下走上来两个人。直到走到陈铭身边才发现，是俩个锦衣卫，其中一个说道：“秦杰，刚被放出来不久，是不是又在这里准备骗什么人啊！

陈铭闻言，心中一愕，直愣愣看着他。秦杰自知露馅了，暗想：该死，怎么这么巧，碰上这两个曾经抓过自己的煞星。连忙说道：“大人，哪能呢？我就是在这里和人谈点生意。

锦衣卫说道：“就你，还谈生意，别又是骗人的晃子，快滚！

秦杰道：“是是是！我马上走。

锦衣卫转头对他说：“老人家眼睛放亮点，这外面骗子多，自己小心点。说完，两个就走了。

陈铭已经蒙了，想不到自己看好的大商贾，居然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不久的骗子，三观尽毁。心想：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现在这种情况，如何回去跟小姐交代。

豫山行倌，内院。

朱友亮听到锦衣卫报告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会是个骗子，只是这个四海钱壮庄也太下作了，居然派一个骗子，就想拿下京城东银商号的铺子，着实胆大妄为。

王承恩说道：“皇上，要不要奴才派人训示一下。

朱友亮说道：“这是商人正常手段，朝庭不能横加干涉。

王承恩说道：“奴才遵旨。

朱友亮说道：“这段时间，给联盯紧了蔡家。王承恩领命而去。

蔡家内堂。

蔡雪英道：“娘！你怎么出来，你的病刚好，不在房里多多休息。一个风韵尤存的，脸色有点苍白的妇人走了出来。

妇人道：”英儿，你陪为娘到院里走走，这躺在床上，都快生绣了。

蔡雪英道：“娘！我扶您。

妇人道：”嗯！两人走出院落，在石墩上坐了下来，妇人说道：“英儿，你老实跟娘说，家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蔡雪英为难道：“娘！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

妇人叹声道：”英儿，你就别骗我，娘知道，你爹过世以后，这家就你一个人担着，辛苦你了。

蔡雪英道：“娘！女儿不苦，娘只要好好养病，就是女儿最好的安慰。

妇人道：”生意上的事，为娘是不懂，但娘吃过的米总你比喝过水多，跟娘说说现在的情况。

蔡雪英犹预一下，把前天情况说了一下，妇人闻言说道：“为娘倒是觉得，这个黄先生是有诚意的。

蔡雪英道：“何以见得。

妇人说道：”如果说这位黄先生看重我们的铺里的人才，而且又有实力。他完全有能力挖走我们的人，不需要跟我们谈，自行开铺子，可见我们商号还有他看中的其它地方。

蔡雪英道：“比如呢？

妇人说道：”我们蔡家毕竟经营多年，固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蔡家的关系网在那摆着，这应该是他看中的地方。再者，新开商号如此没有长时间的沉甸，很难取得别人的信任。这位黄先生无非就是看中我们的蔡家多年来的底蕴

蔡雪英道：“娘！如果我们蔡家以此条件，要求再提高分成份额有多大。

妇人摇摇头说道：”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能给两成，已经不错了。

蔡雪英道：“娘！你这是贬低自家的威风。

妇人说道：“非也！虽然蔡家有优势的地方，但也仅此而已，一旦我们拒绝的话，只要他们动用高例银请走我们店里的伙计，到时候，我们蔡家就会很被动。

蔡雪英心中一惊，这正是她所担心，娇声道：“娘！这可如何是好，进退维谷啊！

妇人说道：“这黄先生能保证两成利比我们一年的营利的还多二倍，必然有底牌，你不妨再去听听，再做决定也不迟。

蔡雪英心中大定，说道：“谢谢娘指点。

妇人说道：“傻孩子，去吧。

蔡雪英兴致冲冲来到豫山行倌，不过，被告知，黄先生不在此。但交给她一份手书。这份手书很厚，足足两百多页。她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把它看完。这是朱友亮从机房里抄下来，加以改良后的。关于银行组建计划。她看了几遍后，还是不能理解，这样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三天，她终于见到了黄先生也就是朱友亮。只听他说道：“蔡姑娘，手书看了吗？

蔡雪英说道：“看了，但不是很理解。

朱友亮说道：“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请说。

蔡雪英说道：“现在商号都是印子钱，利息很高，利润有保证。但你这份手书写的利息这么低，拿什么赚钱，而且存银还不但不用保管费用还给利息，这样做固然能吸引到商人存钱，但也失去一部分收入，多一份费用。开这样的银号还有意义吗？

朱友亮说道：“单从这样的计划，的确不赚钱。可如果朝庭废除行业限制，鼓励发展工商呢？

蔡雪英说道：“黄先生，这个不现实吧。

朱友亮说道：“事在人为，有何不何！

蔡雪英说道：“不得不说，黄先生的想法很疯狂，一旦人人都可以经商，谁还去种田。这样一来，反对之声，必然很大。

朱友亮说道：“这两者并不冲突，不是人人都适合经商，只要引导得好，不是没有可能。

蔡雪英说道：“如何引导。

朱友亮说道：“几千年下来，引导无非就是舆论，哦，也就是谣言之类的意思。只要办个报纸，宣传一下，把他们的戏念导正一下就成了。

蔡雪英说道：“黄先生总是这么乐观吗？

朱友亮说道：“事实胜于雄辫，我们打个赌，半个月见分晓。

蔡雪英说道：“好！只要能证明黄先生说的是对的，我蔡家就同意你的条件。

朱友亮说道：“此言当真。

蔡雪英说道：“我虽是女子，我说过的话，绝不食言。但如果不是那样的，又当如何。

朱友亮说道：“本人愿无条件助你度过难关。

蔡雪英说道：“君子一言。

朱友亮说道：“快马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