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人叫出了那个名字,顾慎之从凳子上砰然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坐在那里的完颜烈,完颜烈有着一半的毛人血统,长相本就粗犷野蛮,虽然如今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将军,却总是让人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顾慎之闭上眼睛,细想着这一段时间来接触的人和事,心下慢慢狐疑,这世上,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除了西南王那只老狐狸和他手下那一帮衷心之人,怕是没有其他人了,唯一的一个,那便只有在宛平的时岱山,可是……他绝不相信时岱山会出卖自己。
顾慎之闭上眼睛,站定,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不定对方也只是在猜测而已,怎么能正中了别人的下怀?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从桌上拿起茶杯,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完颜烈面前,淡淡道:“完颜将军怕是认错人了,萧善是谁?在下并不认识。”
完颜烈接过了顾慎之的茶,却并没有喝,直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慎之,自我陶醉道:“你长得可真是像你母后啊。”他脸上带着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掌中的茶杯盖子,冷冷说道:“二十年前,夙夜宛平塑国,三国和谈之时,我随我父亲第一次去夙京,当日接见我们的除了先帝,自然还有母仪天下的顺贞皇后。”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盖,扬起头看着顾慎之,眼中略有得意之色:“端睿皇太子,你父皇母后可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啊,放着这样一个儿子都不要,要什么天下太平,依我看,他们都是疯子,不过我完颜烈不是疯子,我要你。”他说着,忽然伸出一只手,勾住了顾慎之的脖子,狠狠的将他的头按到自己面前。
顾慎之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泛起一股恶心,用力的推开完颜烈,却被他用另一只手将双手都紧紧握住了,反剪的身后。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顾慎之很努力的别过头去,却又被恨恨的按了上去。
口中弥漫着血腥味,不知道是咬了自己,还是咬了他,只知道身子被猛然推开了,顾慎之护住小腹,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之上。
“你敢咬我?”完颜烈上前两步,掐住了顾慎之的脖子,正要发作,顾慎之忽然间扬起了头,像是认命的任人宰割,而实际上却睁大了眼睛,眸中带着厉色,狠狠的瞪着对方:“完颜烈,你若是想吞夙夜这块肥肉,就必须留着我,而且也要留着杨岄!”顾慎之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居然还会想起杨岄,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颤抖着的身体。
“留下你,当然有用,你身份特殊,我大可以打着你的旗号,去推翻元景帝。”完颜烈松开走,转身背对着顾慎之说道。
“错!我的身份是特殊,但是永远轮到你们番邦邻国来利用,要利用,也只能是夙夜本国,不然,你也只会落得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臭名。到头来,夙夜的大军打的还是你。”顾慎之用力支起了身子,脊背挺的很直,眉宇皱了又皱,一张脸白的吓人,却还是字字铿锵道:“杨定边重病,杨岄若是死了,云州五十万大军群龙无首,萧离正想着削藩,正好,藩也不用削了,五十万军队收归朝廷,就算你们塑国和宛平再次联手,也只有回老家的份!”
顾慎之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刚毅的神色,每一句话都迸发出让人惊叹的能量,终于,他支着身子站了起来,扬起那从不轻易低下的头颅,用一种不可一世的口吻说道:“我可以让杨岄反了萧离,到时候夙夜内忧外患,完颜将军若是想要分一杯羹,那岂不是比现在用下三滥的手段,杀一颗还有用的棋子来的划算?”
顾慎之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人,他知道那个人的心中已经开始游移了,他知道他在算赌本,他在算筹码,他在算利钱,但是如何能让他下定决心加入着赌局,只怕是还要给他下一个狠注。
“完颜将军,我敬佩你是一个人才,别人都鄙视你出生低贱,可是古来之事,均不以成败论英雄,不以出生论卑贱,就如我,出生高贵如斯,不同样要受□之辱?我知你并非池中物,你那奶娃子外甥,你打算还让他活多久,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顾慎之转过身子,同样也背对着完颜烈,朗朗道:“我现在怀的,是宛平的皇长孙,相信完颜将军和宛平的三位王子也是有所来往,我大可以告诉你,其他两人都是死棋,你只需留时岱山一人便可。”顾慎之蓦然想到,当时在青阳的时候,曾有二王子的人偷偷监视跟踪自己,这一次突然改变行程,只怕也是那另外两位王子通风报信的及时,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中了完颜烈的埋伏?
完颜烈眯上了眼睛,他在思考,从小他最怕别人贬低他的出生,但是人的出生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他想让世人改变对他的看法,所以只能变的更强,让所有人都惧怕他,让所有人都尊敬他,可是无论他做的再好,总会有人不时的提起这个过去,揭开他的伤疤,不以出生论卑贱,确实,我毛人之后,照样可以官拜诸侯,他日说不定还能登上大宝,你堂堂正正的夙夜太子,如今却落地做别人的男宠,替别人生孩子,完颜烈越这么想,就越觉得自己有成就感。
完颜烈笑了,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转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他身形瘦削,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干裂了,明明一脸病容,可是仿佛比任何人都显得光彩四射,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脸上泛着?***的笑容:“怎么?慎之公子打算和我谈条件?”完颜烈几步上前,忽然就抱住了顾慎之,身形晃动,两人都坐到了床榻之上。
顾慎之伸手想要推却,却听完颜烈再他耳边低语道:“我习惯在床上谈条件,你若不愿意,那就等着为杨岄收尸,我才不管他云州几十万大军,落到了萧离的手中,那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顾慎之推开他的手陡然就软了下来,完颜烈所说非虚,夙夜向来重文轻武,就算是二十年前吃了大亏,前几年怕是有点戒心,整顿军纪,加强边防,可是这几年,常听杨定边提起夙夜军务,称他们**无能,是朝廷的蛀虫。
完颜烈见顾慎之放弃了抵抗,笑的更加嚣张了起来,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丢在床上,调戏道:“我完颜烈这一生,跟无数人上过床,女人也有,男人也有,怀了孕的女人也有,如今,连怀了孕的男人都有了,倒真是齐全了。”
他说着,单手撕开了顾慎之的裤子,房间里虽然燃着暖炉,但是元月里的气温还是很低,赤*裸*裸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空气,顾慎之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一张脸绝望的埋入被褥之中,腹部隐隐传来一丝绞痛,他咬着唇,忽然间身后猛烈的撞击让他如梦初醒,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顾慎之扶住了小腹,单手支撑着身体,像风中凌乱的树叶一样,痛苦的颤抖着。
“啊……”指甲折断,掐进了肉里却全然不感到疼痛,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冒出来,顾慎之又一次咬住了唇,却被完颜烈勾住了下巴,狠狠的捏开了,将他那张血盆大口堵了上来。
终于,在顾慎之将要昏厥的同时,完颜烈抽打着他的屁股,那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身后?***的水声,在一只禽兽嘶哑的吼叫声中结束了。
“等等……”顾慎之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拉住了完颜烈的衣角,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用尽了力气说道:“放我和杨岄回云州,我保证三年之内逼他谋反,到时候天下大乱,夙夜自顾无暇,你便自凭本事吧!”
完颜烈转身看了他一眼,手指扶到了他圆润的小腹上,低低笑道:“宛平国的大王子,可真是行啊,他何德何能?你又何德何能?你上辈子,是做婊*子的吧?”
顾慎之忽然间也笑了起来,这种笑容是熟悉的,是他那种惯有的云淡风轻的笑容,眼中飘过一丝不屑,淡淡道:“我上辈是个婊*子,也比你这辈子是个禽*兽强!”
完颜烈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掐住了顾慎之的脖子,微微用力,只听见骨骼松散的声音,仿佛他的脖颈就要就此断裂,在顾慎之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将他狠狠的丢在了床上。拂袖而去。
门砰的一声合上了,顾慎之的眼睛使劲睁了睁,又睁了睁,最终还是翻了一个白眼,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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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虐咯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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