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安闻言手一抖,几乎整整小半瓶药都散在了流风伤口上,面上发烫,他正准备开口反驳时,听到流风的冷气声,心里一慌,忙担忧的看向她。
此时流风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苏郁安心慌得连忙问,“你怎么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看向流风的伤口,血液浸过厚厚的几层药粉,使得表层的药粉也开始变得暗红,显得触目惊心,苏郁安见此更是慌得手足无措,眼眶也开始红了。
此时流风突然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环住他的腰肢,在他脸上飞快的点了一下,“我没事,你刚才担心我了是不是?”
仔细听能够听出她声音里带着疲惫虚弱,但此时慌乱的苏郁安哪里听得出这些,他怔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发现流风的面庞正亲密的蹭着他的脸颊,他面上一热,然后瞳孔中愠色渐渐腾起,陡然扩大,气愤的推开流风,满眼愠色的瞪着她,骗他很好玩吗,害他白慌乱了,还,还趁机轻薄他,这个女人果然,果然••••••
苏郁安偏过头去不理会流风,沉默不语的拿起床边的纱布开始给流风包扎,有时故意将纱布包扎紧,故意动作粗点,弄疼她,叫她骗他,叫她轻薄他,但一听到流风隐忍的抽气声,瞥见她拧起的眉头,痛苦的神色,他又不忍了,动作也渐渐轻柔了下来。
流风知道苏郁安生气了,知道苏郁安故意弄疼她,她虽然疼痛,却也不生气,即使苏郁安现在带着卑微,但他本身就是个倔强的性子,若不是因此,他也不会因为过于倔强被锦流水关进刑房折磨了近十来天,他明明害怕她,却有时倔强得忘了害怕得去反驳她,拒绝她,现在还故意弄疼她,对于对于苏郁安的这种小性子,流风不仅恼,甚至还有点喜欢,若他因为害怕绝望而一味的屈服顺从,那就不是他了。
苏郁安将最后绕过最后一圈后,松了口气,终于好了,此时他额头已冒出薄薄一层晶莹般的汗水,他身体还没好,甚至还是虚弱的,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疲惫下来了。
他呼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带些快意的将头转向流风,同时嘴里还说道,“已经包扎好了,你可以••••••”他见流风又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盯着他,面上一热,话停在了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气恼的瞪向流风。
他越瞪流风的目光就越是灼热,流风觉得生气的他也很是养眼,别有一番情态,让她想看得更多,苏郁安恼怒的又等了她一眼,“看什么••••••”
“看你。”流风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温柔宠溺。
苏郁安面上一热,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嘴里却嘀咕道,“有什么好看的。”
流风笑道,“你哪里都好看。”
这个女人,苏郁安一怒,面上更热了,虽然气怒,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几眼流风,见她还用那种灼得他脸颊发烫的目光看着他,他心里一慌,恼怒道,“你还看••••••”
流风在苏郁安秋眸潋滟满面绯红的情态下笑出了声,拉着苏郁安的手,“你给我上了药,包扎了伤口,礼尚往来,我也应该给你上药。”
苏郁安闻言心里一紧,立即想要抽回双手,他身体已是虚弱,见流风紧紧的抓着他的双手,怎么抽也抽不回来,慌乱的说道,“你,你休想••••••我,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你••••••”这个女人果然还想轻薄他,亏他还认为她变好了点。
流风见此笑得更盛了,他凑近了苏郁安,咬了一下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耳根,“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已经够亲密了,不用礼尚往来了吗?”
苏郁安慌乱的想要退后,视线游离着不敢与流风对视,头不知不觉的向后仰去,倒在了床上,流风顺着他俯下身,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撑在他身侧,低头俯视着他,面上带着暖昧的笑容。
看着流风那笑得不怀好意的笑容,苏郁安心又慌又乱,闭上游离眼睛不敢与她对视,蝶翼般长长的睫毛止不住的颤动。
流风不禁笑出了声,真的是很可爱呢,什么时候能吃到嘴里就好了,她低头迅速在他嘴上点了一下,柔软的红唇滚烫,“叫我妻主。”
苏郁安被流风突然凑近吻了时,他的心乱怦怦的都快要跳出来了,又听见流风后面的话,话从嘴里不自觉的吐出,“妻••••••”
后面还没说出来,他突然就反应过来,面上一热,恼怒的瞪向流风,那眼光流转,秋眸潋滟,红唇微张,吐气若兰,惹得流风体内一股热流涌出,酥软流遍全身,热气腾起,她忍住想要当场吃掉苏郁安的冲动,威胁道,“叫我妻主,或者••••••”她视线向下移动,灼热的目光在苏郁安身上打量,盯得他每一寸肌肤滚烫滚烫的,脸上露出一抹暖昧的坏笑,对上苏郁安的视线,“或者我给你上药。”她说着还目光灼热的朝苏郁安领口白皙滑嫩的肌肤处瞥几眼。
苏郁安本身被她灼热的目光盯着身体发烫,热气腾升,被她这么一笑,心神都慌了,‘妻主’两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他身体颤颤抖抖的,一面被流风盯得肌肤滚烫,一面又因为她的话怕得面上血色似要褪去,又因为恼怒脸上泛起红晕,一时间,面上一红一白的,心里竟不知是何感想,他只知道现在他身体虚弱无力,若是他不叫她‘妻主’,她就会脱光他的衣衫,摸遍他全身,那肯定会很羞耻,可是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这声‘妻主’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流风等了一会儿,见他咬着红唇,‘妻主’两字还是发不出来,便知道还不到时候,是她急了,锦流水不仅毁了他,还害了他哥哥,他现在能够先抛开仇恨,给她包扎伤口已是不错了,若是再得寸进尺,恐怕会得不偿失。
流风本想跟他说等到洞房花烛夜再叫她妻主,又担心把他逼得急了,让他对两人的亲事感到恐惧,便不再逼他,只在脸上露出点苦笑,支撑着身体坐好,手带些疼惜的摩挲了几下苏郁安红唇上被咬了一圈白印的地方,然后收回手,将之前解开的衣裳穿好,朝苏郁安笑道,“改日我再过来,你忙了些时候,身体该恨虚弱了,先好好休息。”
流风将床边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便起身朝外走去,同时手整理衣裳,将带点褶皱的衣裳理顺些。
流风起身走的时候,苏郁安周围一阵风带过,令他怔了一下,他以为流风生气了,心里有些慌乱,转过头来望向流风的背影,嘴里急急的出声,“妻••••••”
流风闻声身体一震,蓦地回过头来对上苏郁安的视线,心里竟感觉暖暖的,有些期待,等待着苏郁安后面的话。
苏郁安因为突然急了,脱口而出的要叫她‘妻主’,可是这一声‘主’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对上流风期待的视线,他有些愧疚的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色。
一阵冷风从门口吹过,让流风清醒了些,也让苏郁安抬头望向门口。
流风有些失望,但还是朝他笑笑不语,仔细的带上门,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