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次事件的唯一收获,应该就是我交了张萌这么一个朋友。她说她加入了好几个社团,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性格内向了。
因为我和胡玫,施柔总是鼓励她,有时还去学校接她一起吃饭。
大家知道她和我的关系不错之后,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纷纷想要和她做朋友。
张萌说现在她已经不会感觉到孤单了。她头顶的那片天空又变得晴朗了。
我们都为张萌感到高兴。
我又接了一部戏,要在横店拍,是古装戏。大家一致反映我的古装扮相还不错。我有时候想想自己自己第一次拍戏当丫鬟的时光,仿佛还停留在昨天。现在我已经成为大女主戏的不二人选了。人生的因缘际会真是很难琢磨。
我在剧组里拍摄还算比较顺利。现在我也算是有些影响力的演员了,大家对我很客气。凌老师凌老师地叫着。
我很享受这个称谓。
一天,我们熬了一个大夜,又是淋雨,又是落水的。我的身上几乎就没有干过。
然后天快要亮的时候,导演才放人去休息。
我洗了一个澡,感觉困得不行不行的了。
倒在床上正要睡觉的时候,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我不知道是谁这么讨厌,在我脑子都快要不转的时候,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韩奇骏打来的。
按说我提前和他讲过,我今天会熬大夜的,他难道是忘记了,还是有什么急事?
我接通了,然后用慵懒的声音说:“奇骏,有什么事情吗?”
然而,传进我耳朵的却不是韩奇骏的声音。而是队长暗哑的声音。
“楚楚,我有一件不好的事情通知你。奇骏他······不在了。”
我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去哪里了?他不在禁毒大队了吗?”
队长叹了口气说:“他在贩毒团伙里做卧底的时候被人发现他是警察了,毒贩们没有人性,将他杀了之后,尸体扔进水泥搅拌机里了······”
队长说不下去了,手机那头传来抽泣的声音。
我的睡意都完全没有了。
我觉得这不可能啊。前天他还和我通过电话呢。他一直没有说过他在做卧底啊!《无间道》里梁朝伟扮演的角色不就是卧底吗?最后死得多惨。
但是我没有想到韩奇骏竟然比电影里面的角色死得还要惨。
可是这不太可能啊。他死了,我怎么办?他说过会娶我的啊。一切都不作数了吗?
我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和队长反复确认。
队长每次都劝我冷静一点,节哀顺便。他现在的心情也很糟。
我按亮手机,看着我给韩奇骏备注的“老公”。泪水止不住地流。
说好要做我新郎的人,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我对队长说:“我这就买机票去云南!”
队长说:“别来了,奇骏的尸体已经碎成不像样子。早就火化了。骨灰被他的父母带回江西了。
我和他们说起你的存在。奇骏的父母说他们知道你和奇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奇骏还打算放假的时候带你回家的。
这么迟才告诉你,是奇骏爸爸的意思。他觉得你是明星,正在拍戏,怕影响你的心情。他们说奇骏这辈子没有福气,娶不上你这么好的老婆。
他们将奇骏的手机留给了我,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你讲。
这两天我一直被这个噩耗折磨得睡不着觉。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你。”
我终于大哭了起来,队长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结果队长就那样一直听着我哭,没有挂断电话。
傅言被我的哭声从蓝宝石项链里吸引出来了。
“怎么了?小妞?怎么伤心成这个样子了?”
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最怕别人的关心了。只会将这种难过放大几百倍。最新wa章&节、上k酷l匠网0m
我抽噎着说:“奇骏死了!”
我的手机没电了,手机自动关机了。
我很感谢队长无声的陪伴,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亮着的“老公”两个字,就会觉得韩奇骏还没有死。
但是这下子手机彻底黑屏了。我知道韩奇骏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发泄我心中的抑郁情绪。
傅言将施柔从隔壁叫来了。
施柔将我抱在怀里说:“楚楚,坚强点。我当初失去我心爱的人,和你一样难过。但是现在你看我不也挺过来了吗?”
“可是我已经失去两次了!你怎么能懂得我的心情!我就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克死我喜欢的每一个人。他们如果不和我谈恋爱的话,也许就不会死了。你也离我远一点吧!”
我将自己缩成一团,背靠着床,坐在地上。
施柔还是非常有耐心地说:“楚楚听话啊,不要坐在地上,会着凉的。我已经死了呀,不会再死一次了。他们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意外而已。韩奇骏是死于事故吗?”
施柔和傅言还都不知道韩奇骏死得有多惨。
我在酒店待了整整一天,然后才将韩奇骏真正的死因告诉了施柔和傅言。
施柔和傅言将我搂在中间。施柔的身上还有一些温度,但是傅言浑身冷冰冰的。我觉得韩奇骏临死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想着我。但是我却毫不知情,还在和剧组的人一起打打闹闹。我就觉得有一种负罪感。
凌子寒当然是来过我的房间,催我去片场。
我头疼得厉害,开始发高烧。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淋雨落水造成的,还是被韩奇骏离世的噩耗打击的。总之我浑浑噩噩之间听到施柔说我病倒了,这几天肯定不能拍戏了。
凌子寒好像进过我的卧室,然后将温暖的大手覆盖在我的额头上。
“都烧成这样了,赶快送医院啊!”
然后我就陷入沉睡了。
我的大脑一直在做梦。梦见我和韩奇骏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刻快乐时光。
但是他渐渐消失在光圈里,再也看不见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又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和白色的床单被罩,我就知道我又来到医院了。
我好像和医院特别有缘。不是受伤就是生病,一年总得在医院进出个几次。
傅言一直盘腿悬空在我的腿上方。
这时候,他舒了一口气:“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胡玫也请假来看你了。只是我们没有通知你的父母。因为怕他们又为你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