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邪马台’。来自大汉的天兵。感谢大汉天子在这个时候愿意向我‘邪马台’伸出援手,祝大汉天子万寿无疆,大汉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邪马台的码头,刚刚走下战船的陈庆之等人就遇见了前来迎接自己的队伍。邪马台女王卑弥呼似乎出动了自己所有的军队,将陈庆之等人登陆的港口全部封锁起来。女王亲自带领她的百官们前来迎接。
毕竟船队在海上沿着海岸线航行了这么久,陆地上的邪马台居民找就看见了。并将船队的动向报告给了他们的女王大人。
邪马台的女王卑弥呼从外表看可以说是一个身材妖娆的妖艳女子。年纪大约在20岁左右,有着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长长的睫毛让她的黑色大眼充满了灵性。左眼角下方有着一颗黑色泪痣。
陈庆之耷拉着双眼,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卑弥呼,眼角在微微抽动。
卑弥呼头带太阳金冠,比成年男子拳头小上一圈的太阳形状耳坠挂在耳下。脖子上挂着一串青绿色玉珠项链,项链中央是一颗红色勾玉。她身穿白色汉服,外罩青蓝色丝绸披肩,腰系红色宽丝带。
不管怎么看,这个女人身上穿着打扮的方式,以及佩戴的东西,都来自汉帝国。
如果不是四周简陋的茅草房,以及一群蓬头垢面,身穿粗糙麻衣的人跟在卑弥呼身后,一起跪着。陈庆之都觉得自己在海上航行了多天之后,一不小心走错路,又回到了汉帝国。
“我大汉乃礼仪之邦。邻人有难,求助于我大汉。我大汉必将鼎力相助。好了,好了。都起来说话吧。”
陈庆之向着跪在面前的众人说道。示意对方不用跪着,起身说话吧。
“多谢天兵大人。大汉天子万寿无疆。”
再次赞美大汉天子之后,卑弥呼带头站起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地上跪得太久了,卑弥呼在起身过程中,突然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倒,正好扑进陈庆之怀中。
陈庆之揉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卑弥呼,嘴角不停微微抽动。
就算是在大汉,卑弥呼也能算是一个美女。然而抱着她的陈庆之却仿佛抱着一块滚烫的石头。
站在陈庆之身后的秦翰,用他那儿童般的奇怪声音在陈庆之耳边低语道:“大帅,关于这件事,我会仔仔细细地汇报给天子陛下。”
陈庆之吓得一哆嗦,连忙推开了怀中的卑弥呼。
“好了,好了。卑弥呼女王,我大汉大军在外,消耗巨大。我们还是直接开始说正事吧。”
卑弥呼幽怨地看了陈庆之一眼,随后她居然主动牵起陈庆之的右手,带领众人走向远方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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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哦呀~看看谁回来了~”
日落西山之后,陈庆之终于在秦翰的陪伴下回到了大汉营地。结果他前进刚跨进军营大门,负责当天巡逻的薛丁山一见到他,便立刻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叫嚷声。
邪马台女王明显对陈庆之有意思。不仅是在港口扑进陈庆之怀中,之后还主动牵着对方的手一起前进。之后更是热情的邀请陈庆之一起参加宴会。
说这两人之间没有“奸情”,打死他,薛丁山都不会相信。
薛丁山与他那个平民出生,外貌五大三粗,说话又木讷的父亲薛仁贵不同。
现年不到20岁的薛丁山玉面如粉,眉宇间英气逼人。又常穿戴银盔亮甲,外罩白色素袍,手持一杆亮银枪,纵马于校军场。外加乃大汉重臣薛仁贵之子,出生尊贵,不知迷倒多少大汉少女。
平民出生的薛仁贵不会教导孩子,于是薛丁山最亲密的人反而是他那个不正经的舅舅——薛平贵。
薛平贵与其兄长薛仁贵同为平民出生,同样入朝为官,同样活跃在对楼兰的战场上,最后又一起成为朝廷重臣。但是薛仁贵为人谨慎,做事老成。薛平贵却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即便已过而立之年,他依然像个孩子一样。
于是在薛丁山出生,长大之后,薛平贵反而成了最高兴的人。即便早已成家(薛平贵成家,在薛仁贵之前),薛平贵将薛丁山当成了唯一能理解自己的玩伴。
然后薛平贵就带着自己的侄子一起喝花酒,一起逛青楼,一起风花雪月。把洛阳城内能玩的地方全部完了遍之后,还带着薛丁山一起去洛阳城外玩。
为此薛平贵的大哥以及他的妻子王宝钏不知道教训过他多少次,然而薛平贵依然死性不改。带着自己的侄子到处玩耍。
然后两人玩着玩着终于玩出事来了。
陈庆之没好气地给了薛丁山一个白眼。
薛丁山的父亲是朝廷重臣,陈庆之当然对薛丁山的性格有所了解。
他知道薛丁山属于那种不会约束自己的人,你如果解释,他会立刻蹬鼻子上脸,一直询问下去,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决不会停手。所以面对薛丁山,你只要保持沉默状态,他很快就会觉得无趣,然后自动离开。
见陈庆之没有回答,薛丁山立马上前,伸手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随后略微俯身凑到对方耳边低声道:“如何?那个邪马台女王的味道不错吧?”
别看薛丁山不到20岁,却是个标准的武人。他比陈庆之高了足足半个头。
陈庆之用眼角向薛丁山投以鄙夷的目光。随后突然道:“我说,薛将军。你似乎对这种事很有心得?”
“那是当然。当年我舅舅可是带着我跑遍了洛阳城所有能玩的地方。我可不是和你吹,哪个青楼的姑娘我没碰过。现在我只要用眼睛一看,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女人。”
“哦呀~哦呀~那薛将军还真有心得啊~改日能否带小弟我去见识见识?”
“没问题!都是小意思。我偷偷告诉你啊,‘醉仙楼’的姑娘……”
“‘醉仙楼’的姑娘怎么样啊?!啊!”
两人身边突然传出一声娇吼,熟悉的声音立刻将薛丁山吓的浑身僵硬。
“说啊!接着说啊!‘醉仙楼’的姑娘怎么样啊?!你倒是接着说啊!姑奶奶我正等着听呢!”
薛丁山僵硬的转头,将视线停留在正快步向自己走来的人影身上。
人影身材娇小,面容柔和,五官精致。她黑眉高挑,一对充满灵性的大眼仿佛能说话一般。她与薛丁山一样身穿银白亮银甲,头戴亮银盔,盔顶有着一束长长白绒缨。随着她每向前迈出一步,身上盔甲各部件发出轻微的互相碰撞声。
来人正是薛丁山的妻子樊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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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不排斥女子成为天子,自然也不排斥女子成为将军。甚至在大汉历史上有四个在民间脍炙人口的女将军。
跟随高祖推翻暴秦,又领兵将匈奴赶出关内,最后镇守边关,终身未嫁的孝烈将军。
一心一意辅佐丈夫韩世忠,与匈奴数次交战。战时甚至亲自登台鸣鼓的梁红玉。
与丈夫“镇北侯”杨宗保一起驻守草原,监视北方草原蛮族,战时一马当先的先锋官穆桂英。
以及现在与薛丁山一起出征的樊梨花。
樊梨花的父亲是楼兰节度使手下一小小裨将。所以她虽然是纯正的汉人,却出生西域。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的她同时具有汉人的婉约与草原游牧人敢爱敢恨的性格。
与她那仅仅只是一个小小裨将的父亲相比,樊梨花武艺高强,神通广大,文武全才。在西域颇具名望。每当有人向她询问,是从何处学来这身武艺与知识时,樊梨花总是笑着回答道:来自仙人先祖与孝烈将军的教导。
樊梨花性格大胆泼辣。在父亲调任之时,跟随父亲母亲一起返回洛阳。然后就在返回洛阳的路上遇到了正准备外出行乐的薛平贵与薛丁山。
还记得之前说的“两人玩着玩着终于玩出事来了”吗?
自幼习武,且武艺高强的樊梨花自然不会坐马车返回洛阳。这一天少女和平时一样,骑在马背上,跟随车队前进。远远看见两人同样骑马而来。
两队人马交错而过,大家各走各路也就算了。结果坐在马背上的薛丁山一见樊梨花貌美惊人,又带着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武之气,立刻轻浮地说了句:好一个标志的姑娘……
樊梨花给了薛丁山一个白眼,一开始也没有理会。在草原上长大的姑娘根本不在意这种肤浅的调戏。
但之后薛丁山又嘴贱加了一句,立刻让樊梨花大怒。
……比怡红院的那些姑娘有味道多了。
樊梨花大怒。你调戏我也就算了。本姑娘不和你一般见识。但是和“怡红院”里那些风尘女子做对比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姑娘和那些女人差不多吗?
愤怒的樊梨花立刻抽出了放在马背上的长枪,向薛丁山冲去。想要给面前这个“登徒浪子”一点教训。
薛丁山见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抽枪向自己冲来,吓了一跳。于是立刻抽出身上的配剑与樊梨花战在一起。
两人都不想伤了对方性命,所以都有所保留。结果一交手,两人心中都是大惊。
樊梨花是惊讶于,自己虽然没使出全力,对方却能和自己打得不分上下。
薛丁山则是惊讶,自己虽然使的是不趁手的长剑,却要在一弱女子手下苦苦支撑。
而与薛丁山通行的薛平贵则是一脸笑意,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战成一团的两人。
打着,打着,樊梨花稍微一使劲,便将薛丁山手中的长剑轻易挑飞。然后少女用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眼神看着薛丁山。
好你个登徒浪子,现在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给你点教训,下次嘴巴不要那么贱!
哼!要不是我手中使的是不趁手的长剑。我亮银枪若在,哪容得你一个小女娃得意!
薛丁山与樊梨花的初次见面,两人谁都不服谁。于是相约再战。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薛平贵则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不仅告诉了樊梨花的父亲樊洪,自己与薛丁山的身份,甚至还将在洛阳的住宅地址告诉了对方。并且还用“威胁”的语气告诉对方,一定要带着樊梨花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