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楼奕看着乔云欢依旧是一副僵硬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样的状况是不行的。”
他一说完,伸手打了个响指,又紧接着轻轻地开口:“嫂子,按照我的话来做!来,先闭上眼睛,再深吸一口气……再慢慢的……放松……”
“嫂子,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乔云欢绝美的脸上陡然浮现一抹麻木之色,面无表情的同时又宛若机械般开口:“高跟鞋!”
高跟鞋?
闻声,楼奕面色怔了怔,下意识地朝着赫连雅御望去,见他抿着唇略一沉思的模样,朝他点了点头。
“告诉我,除了高跟鞋之外,你还看到了什么?”楼奕极力将声音放得轻柔,低沉磁性的嗓音中透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过了良久,乔云欢才缓缓开口,“好多……好多……高跟鞋,还有好多好多……”
乔云欢断断续续的话音猛地一顿,楼奕再一次循循善诱道,“来,告诉我,还有好多好多什么?”
乔云欢轻轻阖上的眼皮子底下,眼珠子转动了一小下,才讷讷地开口:“还有好多……好多……女人。”
小巧精致的脸上尽是麻木。
女人?
陡地一下,赫连雅御那双性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面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
他刚要走过去,却被乔云欢接下来的一句话给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她们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乔云欢似有若无的呢喃声却被在场的两个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拿着什么……”
聪明如楼奕,立马察觉到乔云欢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关键点,于是他的口气也就下意识变得又急又冲了起来。
“拿着……”乔云欢低声呢喃着,声音骤然间顿住,她的额头上立即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啊……”她几乎是出自于条件反射似的双手抱住头,倏然尖叫一声,“头……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赫连雅御见状,立即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面色苍白的她。
“怎么回事儿?”赫连雅御皱眉,垂眸看着乔云欢的眸光里含着丝毫不加遮掩的心疼之色,扭头冲着楼奕低吼质问。
楼奕颇为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尴尬的笑了一声,“正常,正常!这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反应了。”
“是吗?”
环住乔云欢双臂的手愈发的收紧,赫连雅御好看的俊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
“咳咳咳……”
楼奕点了点头,用拙劣的咳嗽声掩住自己的心虚,“赫连先把嫂子平放到看诊床上吧,我们进去再细谈,怎么样?”
赫连雅御冷哼一声,将已经陷入了昏迷的乔云欢拦腰抱起,平放在了看诊床上,还颇为贴心的为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随后拉开那道玻璃门,走了进去。
楼奕走到办公椅旁坐下,抬眸将视线与他齐平,一张平凡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开口,“赫连,你最好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赫连雅御身形忽地一僵,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自然,“做好什么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抱歉,我没弄懂。”
楼奕淡淡一笑,却是话锋陡然一转,“嫂子在来我这儿之前,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赫连雅御微垂的眼帘终于缓缓抬起,略一思索,便开口回道:“要说什么异常的举动,倒还真是没有过。不过,有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的是……”
他轻抿了一下唇瓣,下一秒,那绯色的薄唇又是缓缓掀起,溢出几个异常笃定的字眼,“凌晨,我所见到的她,跟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身手非常了得,根本就不能与日常的她相提并论。”
“赫连……”楼奕黑色的双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嫂子的情况,如果不是记忆被篡改,就是被催眠过!”
“那……”赫连雅御扭过头看着楼奕,黑色的眸光异常的犀利逼人,冷声道,“有没有可能是失忆?”
闻声,楼奕便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按照嫂子目前的分析情况来看,失忆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零。”
“何以见得?”赫连雅御低声,淡淡地问他。
“因为,就像是你刚刚所说的那种情况,在一个人失忆的情况下,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楼奕将上身往后靠了靠,以一种慵懒的口吻说道。
“我们可以来设想一下,假如嫂子在放松催眠时所看到的东西,正是她在现实生活中,曾经亲眼看到过的一幕,那么这一切,就全部都能解释得通了。”
楼奕轻蹙的眉头缓缓一舒。
“说来听听!”赫连雅御忽然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将双手撑在桌面上,精瘦的上身缓缓朝着楼奕的方向倾去。
一股无形的高压顿时弥漫在整间办公室里,直压得楼奕几乎喘不过气来。
楼奕轻轻地将脸别向了一处,不去看赫连雅御那阴冷的眸光,有条不紊的分析了起来。
“照你所说,嫂子平日里看起来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凌晨她又忽然间变成了一个身手了得的样子,那么……”
楼奕笑了笑:“就只有一个解释!”
赫连雅御冰冷的眸光瞥他一眼:“说!”
“她的记忆,并没有被人篡改过,而是被人为的给催眠了。”
“催眠?”赫连雅御阴冷的眼眸盯着他看了良久,才冷冷一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楼奕偏过眸子,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如果那一切,真的是嫂子自己亲眼所见,亦或……就是她自己所真正经历过的……”
楼奕垂眸,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么,一旦接触的时间长了,她所接触过的人或者是物,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种难以改掉的习惯一样,早已渗入了她的骨血之中,与她的肢体几乎已经融为了一体。”
楼奕面色凝重:“所以,她的那些动作几乎就是出自于她的一种本能,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