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叶瑟缩着小脸,轻抚着男人胸膛的小手指尖苍白中带着丝丝的颤栗。
“你在害怕?”
赫连雅御黝黑的头颅缓缓凑近她微醺酡红的小脸,薄唇微启间,带着一股极致冷冽的气息。
“我——”沈棠叶的喉头忽然一哽,单薄的身躯惊惧得竟微微有些发抖:“太子爷,是棠叶逾越了。”
她垂下眼帘,眸底沁满了复杂,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能跟寻常的男人相提并论。
哪怕他这个人看着冷冷清清,为人实则却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哪怕是对于女人——也从不会手下留情。
哪怕……即使对于自己的态度比对于寻常的女人要来得要特殊一些……
赫连雅御低声笑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抵在她下颚上的手,轻抚着她诱人的肌肤,一路下滑,终于在她性感的锁骨间顿住。
“聪明的女人……”他淡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声音淡淡:“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沈棠叶面色倏地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面上先前那因情动而染上的潮红尽数褪散。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可是当第一眼见到他,却还是跟那些平常的女人一样,疯狂地爱上了这个冷血的男人。
几年了,忘不掉,也戒不掉……
即使明明就很清楚像他这样的男人终究不会属于她,甚至还有点厌恶……
沈棠叶双眸里含着泪,楚楚可怜地望向他:“太子爷……”
“嘘——”赫连雅御好看的唇轻轻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睛里却盈满了肃杀和薄情。
五根修长的手指却是一点一点的慢慢收紧,眸光凛冽,轻飘飘的一眼便夹杂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暴虐。
沈棠叶悲戚地望着他,正心有不甘时,陡然传来的一阵手机铃声恰好解救了她。
赫连雅御好似一块儿肮脏不堪的抹布一样,将她用力甩开,从裤兜中拿出一块儿叠的四四方方的丝绢,将五根手指挨个儿擦了一遍又一遍,而后随手丢弃。
”喂!“
赫连雅御接通电话,捞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便迈着优雅的步伐甩门离去。
沈棠叶顾不得喉咙间那股子火辣辣的疼痛,望向门方向的眸光里充斥着绝望和悲哀。
没过多久,她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跪带爬地将墙角的那叠丝绢捡起,贴向自己那玲珑有致的胸口处。
他嫌弃厌恶的眼神终于刺痛了她的眸。
“哈哈哈——”那低低的抽泣声忽然转化为了笑声,起初看着还勉强算得上是优雅的笑意,终究还是一点一点地变得狰狞。
最后,她笑到眸间涨涩,笑到面容抽搐,笑到心尖发痛。
偌大的奢华包间里,独独剩下她一个人孤寂的身影,响彻着她狰狞而疯癫的大笑。
——
“少爷!”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那一道苍老的声音,赫连雅御眉头一挑,宋叔?
宋叔是他们赫连家的家生子,也是唯一一个服侍过他们祖孙三代的忠仆。
按理来说,宋叔比任何一个人都悉知他的习惯,一向不会在这种私人时间中打来电话。
除非,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他不着痕迹地掩去心中那抹不详的预感,握着手机的手却是不知不觉中紧上了几分,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
“少爷!少奶奶出事了!”
赫连雅御鼻间的呼吸猛地一滞,两排牙齿咬得咯咯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少奶奶自从今天上午出去,就一直没回来。”宋叔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而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陆九也去剧组那边找过了,可是人家今天根本就集体休假了。”
“陆九呢?”赫连雅御低吼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被微凉的夜风吹得有些凌乱:“宋叔,把你手里的电话给陆九!”
“爷!”
而那边,陆九刚一开口,赫连雅御狭长的桃花眼便猛地一沉,薄削的唇瓣牵扯出一抹嗜血冷戾的弧度,“告诉他们,找不到太太,一个个的都特么下去给她陪葬!”
吼完,赫连雅御根本没给陆九一个开口说话的时间,将手中的西装外套狠狠一甩,几乎是跑着到了停车场。
到底是怎么打开车门,又是怎么上的车,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清楚。
赫连雅御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将脸埋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
他只知道,五年前因为自己的疏忽失去了她,但是五年后……
赫连雅御狭长好看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阴鸷,就算是死,他也要跟那个女人死在一起。
如若不然……赫连雅御握着方向盘的手陡然一紧,他不介意将这世界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