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带着八个精挑细选的暗卫走了,不是正门也不是侧面,而是飞檐走壁,翻墙走的。
雷嬷嬷没有走,她还留在府中,对外宣称老王爷病了正在调养,就连二夫人王氏来看望,她都挡回去了。
王氏回到南跨院,心中愤愤不平,“这个雷嬷嬷惯会倚老卖老,我要去拜见老王爷,她还不让,真是气死我了。”
“夫人,老王爷身子不适,您也不能勉强啊,再说您又不会看诊去了干嘛?”王嬷嬷劝道,“还不如在咱们自己院子里头享享福。”
“对了,钟氏呢?自从震厉被执行家法躺在床上休养,她只来过一次,她在做什么?越发连个姨娘都不如了。”
“夫人,您这脾气该收敛些了。”
“我这脾气可没我那儿媳妇大。”王氏嗤之以鼻。
正说着,钟氏就来请安了。
“给母亲请安。”
“嗯,你来得正好,震厉这些日子,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我看,就让震厉出去做生意,你觉得如何?”
“只要夫君愿意,儿媳肯定是支持的。”
“这就对了,夫妻一体,哪有什么隔夜仇。你最近没有去看过震厉?”
“儿媳去了,每次在门外就听见他和芙姨娘有说有笑,儿媳就不进去打扰了,夫君见到我就不高兴,儿媳便不勉强。”钟氏笑道。
“你是正妻,不是妾,什么叫不进去打扰。”王氏叹气,“该争取的就要争取。”
“母亲,咱们还是说正事吧。”钟氏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什么事儿?”
“您的小厨房开销太大,已经赊欠了大厨房不少款项,大厨房的黄管事昨天又来找我了,还说不还的话,就要告诉父亲了。”
“我,我欠?”
“咱们院里小厨房的账,不是说好了你管吗?再说震厉三番两次受伤,吃好的喝好的是应该的,他要进补身体啊,你这个做正妻的,还管我这个婆婆要银子?”王氏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怕是记性不好了,老早的时候,咱们两的小厨房就分开划账了。反正我的小厨房是没有欠过大厨房什么,倒是您的一直赊账呢。儿媳就是来通知一声,至于您到底想怎样,儿媳也管不着。兆腾这孩子正一个人玩儿呢,儿媳先走了。”钟氏说完也不看王氏的脸色,自顾自走了。
王氏气得拍桌子,“你看,你看,我就说这儿媳妇,脾气比我大吧。大厨房也真是有意思,不过百多两银子,催到现在,我就不付。他们大房得了爵位,难道不该养着我们?还问我们要饭钱,没这样的道理。”
当天下午,大厨房的黄管事就来了,她硬着头皮给王氏报账。
“什么意思?问我要钱?”
“夫人,您若是再不还钱的话,大厨房就不给您的小厨房送新鲜时蔬和瓜果了。二房只能跟着大厨房一起吃。”
“你个奴婢还来威胁我?不是说要告诉二老爷的吗?还来问我干什么?不好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面对如此无赖的黄管事也没有法子,她尴尬行礼告退,走到外面就“啐”了一口,“还名门之后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雷震厉伤好之后,就出门去了,呆在这府邸只会让他窒息。老朋友唐致远找上了他,一对狐朋狗友又去京中最负盛名的温柔乡“回仙居”里大肆挥霍了一把。
“致远,你手头好像阔绰了不少?”雷震厉发现唐致远不像以前似的,一直让他请客,今天倒过来请雷震厉花销。
“我有了新的差事,是我舅舅冠军侯安排的。”
“也是,你堂堂一个武探花,就因为康王的事情受到牵连实在是没道理。你就好了,还可以起来,我呢?是再也起不来了,如同一滩烂泥。”雷震厉颓废地靠在榻上,身边两个美人帮他捶着腿。
“做官有风险,一站错队就是万劫不复。你可以做商人,你爹不是吏部侍郎吗?认识的官多,你以后肯定能做个皇商,相较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你的优势。”
“我也知道,以后我就乖乖做个商人,赚它个富可敌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就是心里不甘心,我的仕途就这么没了。”
唐致远原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这个雷震厉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冠军侯府田家
“侯爷,有个穿着斗笠的年轻男子求见。”管家来禀。
“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有办法救出大小姐,只要您肯见他。”
冠军侯府如今也是门庭冷落,来拜访冠军侯田骁的人很少,不是他昔日的旧同僚就是他曾经的部下,“请。”
一个男人手里执了一柄剑,头上戴着斗笠,只能见到他尖尖的下巴。
“你是哪位?”田骁实在看不出来者何人。
“我曾经是和你一样,以为康王能做太子的人,结果却是我们这边输惨了。”
田骁听到这声音,觉得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久不见,田侯爷。”年轻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副好相貌,竟然是消失许久的洛真道长。
“你?你还活着?”
“侯爷,本道长可是有九条命的。”
“你刚才说你有办法可以救出我女儿?”
洛真道长坐下,将斗笠放在茶几上,“很简单,这天下易主就行了,一切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田骁冷笑道,“你莫不是疯了?天下易主怎么实现?你有能耐让这天下易主?康王、宁王都没能成事,没说他们背后的王家、杨家不强大。龙椅上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你还是走吧,别来我这儿了,我的日子如今也不好过。”
洛真道长笑道,“波斯内乱的事知道吧?我拥护的十皇子就要成为下一任的波斯国主了,他封我为大国师,我们波斯大军虽没有你们人多,但是我们还有一支做内应的精锐部队。”
“什么精锐部队会做你们的内应,别瞎吹了。”田骁不信。
“你不信,不要紧,先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事先透个风,边境马上又要起战事了。”洛真向田骁行礼告别,戴上斗笠走出门去,跃上墙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