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便在他避开她目光打算把头低下前开口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阿七神色一变，他一点都掩饰不了自己的情绪，答案都写在脸上。

“你果然知道是吗？”南晓念追问，她盯着他不断避开她的眸子，急于想从他这里探究出个答案。

阿七盯着餐桌上的水杯，紧抿着唇，就像要把杯子看穿一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她看着他的为难模样，直觉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不是不说，是你可能不想再知道。”阿七终于小声答了话。

可却是让她更加莫名其妙，不想再知道？什么意思？她要是不想知道现在何必问他？

“不，我想知道，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过这里，我那段时间在家，每天都有记日记，根本不可能来过这里。”

“你来过。”阿七抬起了头来，看着她，眼神很是认真，“是你选择忘记你来过。”

“我？”自己选择忘记？难不成还是选择性失忆？怎么可能？

“是你，你想忘记，你想改变自己的记忆。”

“改变记忆？”南晓念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若不是阿七不是那种会胡扯的人，她现在肯定就认定他是在胡编乱造了，“人怎么会可能能选择改变自己的记忆？”

再说了，若是可以改变，她为什么不让自只记得有所有美好的一切。

“嗯，你自己不可以。”阿七点点头。

“对啊，这怎么可能。”

“可我可以。”阿七很快接了下一句话。

南晓念愕然地抬起眼眸，天已经黑了，饭店里开着灯，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清晰倒影出她惊讶的神情。

“你说什么？”她微微张口，语速很缓慢地问出声，眼中尽是不敢相信。

阿七的脸微微红了红，小声说：“我可以，可以帮你改变一些记忆，你们称那叫……叫催眠。”

催眠！南晓念这次是彻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过失忆，甚至想过是双胞胎，完全没想过催眠。

大学时有心理学课程，可也只是笼统的说起，催眠是可以通过心理暗示让人的感知、思维、或者记忆发生一些改变。

但催眠本是就是一个很悬乎的领域，她并不清楚。

“所以你是说，你曾催眠过我？让我的记忆改变了？”半晌后，她才出声问他。

“嗯。”

“那么我产生错乱的记忆究竟是哪些？我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忘记了谁？”比如季辰彦。

阿七低下头，摩挲着杯子边缘回忆了一会，而后才抬起头来，“你确定想知道吗？”

“我……”本是着急着想要知道一切的她在这一刻忽然就犹豫了，心里开始升起名为怯弱的情感，已经到了选择被催眠的地步，是多不愿想起的回忆？

“是关于谁的？”她小心翼翼地发问，最怕是关于她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

“关于你爱的人，季年晟。”阿七想起那天她和季年晟在书店里的亲吻，那样的浓情蜜意。

所以他曾一度希望她一直像这样幸福就好。

只是命运的转轮似乎总是喜欢咬着过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