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晓念挂了电话，抬起头发现眼前的男人还在盯着自己，大有她不给他个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

如果是在三年前，如果没有发生过之后那些事，或许他和她还会有结果，可现在，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

“走，我们先去找乐乐！”她终究还是顾及他的面子，没立即拒绝他，而是伸手拽住他袖口，找了个借口打算先离开这里。

季年晟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他走，她脚步很快，他也就走快了些，和她并排。

青石板的小路上，她和他肩并肩走着，沿路的柳树垂下长长的柳枝，虽不是柳絮纷飞的季节，但卖风铃的小贩在低垂的枝丫上系上了各式各样的风铃，晚风掠过时，便有叮叮当当的风铃声。

南晓念一路朝着背离闹市区的地方走着，风铃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她才停下脚步，转脸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恰好也看着她，眸中倒影着她身后灯火，像坠入深潭的星光。

南晓念不敢再看，别开了视线，双手把他给的玫瑰还给他：“这个，我不需要，还你。”

季年晟站在原地，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视线越过她头顶，看向她身后的湖面，寂静的湖面上，是连串红色的灯笼，一排排和湖中的倒影相连，几乎无法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这样的场景，就像在梦里曾梦见过一样，只是梦里的虚幻结局是圆满，真实却是残缺。

“南晓念，你的心有过一次向着我过吗？”很久以后，他才语调很轻的问，是从没有过的不强势的语气，似乎他自己都没底气问出口。

南晓念眸光微闪，抿紧了唇，侧着脸不答话。

季年晟忽然在这时伸出了手，夺过她递上那束玫瑰，转而就扔进湖中。

粉色的花束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打破湖面的灯火倒影，最后彻底坠入湖中。

“不需要扔掉就是，有些东西，我给了，你就还不回来。”他在最后留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他脚步带起的风掠过她脸庞，南晓念只觉得全身都冰冰凉凉的，在这初秋感受到了严冬的寒意。

如他所说，有些东西，一旦给了就还不回来。

南晓念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夜越来越深，才双手环胸，独自沿着湖畔小路往回走。

沿湖的栅栏上，有红丝带系着的陈旧的许愿牌，在这样的古城，许愿牌是随处可见的东西，承载着许多实现或没实现的愿望。

她走了一段，想着要是现在就回去说不定会在客栈和季年晟碰面，索性就放慢了脚步，走走停停，随意的翻看着湖边的一张张许愿牌。

许愿牌上大都写了字，有无聊的到此一游型，也有承诺爱情或友情型，还很多都已经陈旧得连字迹都看不清了，她翻过，又放下，只有些系绳快磨断了的那种她会蹲下去重新把它系好。

在不知道第几次系好红色的挂绳时，南晓念忽然顿了顿，盯着那张许愿牌的眸光愈发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