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祁暄送到医务室后,南未简单的和校医交代了一下受伤的经过后,转身,拍拍衣肩走人了。
留下祁暄一人在医务室里,被校医一个劲儿的询问这疼不疼那疼不疼的。
憋了一路了,终于回到家。一进门南未就直往陆母所在的厨房走去,只打雷不下雨的哭诉着,“嘤嘤嘤,妈妈我脖子好疼……”
系统有些无语,“宿主,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回来的时候,南未的脸色就像是身上揣着几百十万一样的拽。
这一进家门,怎么就立马开始哭爹喊娘的?
“你懂什么?!”南未白了系统一眼,“你都不知道我在回来的路上憋得有多辛苦!”
系统依旧不理解,“你在路上的时候干嘛不嘤?”
“大街上我嘤什么嘤?多神经病。”南未嘴角抽了抽,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系统,“……”说得好像你现在就不神经病似的。
陆母看南未哭丧着脸,指着颈上几道红色的勒痕,心中一惊。
“你这孩子,怎么搞?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还疼不疼?”陆母放下了锅铲,皱着眉过去检查南未身上好一番,询问里既埋怨又担心。
“疼,可疼了!”南未可怜兮兮的说道,声音里有些哽咽,“这个不吃大螃蟹好不了,妈妈我今晚要吃大螃蟹!”
陆母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孩子忽然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
这死孩子!
陆母脸色一黑,一巴掌就往南未的脑门上呼过去,“吃什么螃蟹?!你知不知道这螃蟹是有多贵!”
“妈妈……”南未惨兮兮的捂着额头。
“行了行了,看你这副样子应该也没有多严重。”陆母皱着眉重新拿起锅铲,看着南未还有心情胡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陆母嫌弃的用锅铲挥开南未,“你作业写完没?别来着打扰我煮菜。”
“那我的大螃蟹……”南未依旧惨兮兮的看着陆母。
“我煮什么你就吃什么,不然你饿着吧!”陆母撇下一句话后,继续掌勺煮菜。
南未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样子,“我的脖子……”
“今晚给你拿热毛巾敷敷就没事了。”瞥了一眼南未颈上的勒痕,陆母没有了刚才那么的在意。
陆母瞪了一眼南未,“你赶紧去给我写作业!”
“哦……”南未鼓着脸,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
南未满脸不情愿的写着作业。
系统,“宿主,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我已经不明白你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了。”
南未笔尖一顿,随即赏了系统一个白眼,“你被掐一个试试。”
系统也很无奈,它又没有实体,就算想,也感受不到啊。
不过,一个ai想要实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是过程有些漫长罢了。
“对了,”系统忽然想起了什么,“宿主你就怎么想吃螃蟹吗?”
“也没有很想吃。”南未放下笔,起身离开书桌,趴到自己软绵绵的床上,“只不过是在我最想吃的东西里面,挑了个比较现实的。”
她在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家庭条件并没有很好。
想吃的,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有很多,但也就只能想想。
系统思考了一下,问道,“宿主你还想吃什么?说不定下一个界面我就可以帮你实现。”
毕竟宿主可以帮到它的地方多着呢,它实现宿主那么几个小心愿也没什么的。
南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满汉全席给吗?”
“可以啊。”系统表示毫无压力。
“……”南未忽然想起了什么,兴致降了下去,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
“也不知道我的话,祁暄听进去了多少。”南未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勒痕,“这伤不能白受啊……”
*
玄关处。
从装修风格到摆设,大概皆是性冷淡的感觉。
白墙黑沙发、深棕木地板,没有到处乱丢或者多余的杂物。黑白灰的色调,连电视的棱角好像都显得十分锋利。
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内。
与外面的干净整洁不同。无论是地板还是画架上,都摆放着许多的画。
出自他之手。
画画,大概是祁暄唯一的爱好。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想知道。
要说画与画之间最大的共同点,大概是风景,冷色。
也不全是。
祁暄站在一副画架前,拉开椅子坐下,干净修长的手轻轻抚过画架上画板。
纯亚麻画布的纹理,随着指腹的摩挲,刮着触觉,蔓延而上异样的舒服。
他唯一一张暖色系的画。